“這就煉獄虛空的可怕之處麼……”
僅僅只是兩扇虛空之門,韓千雨就感覺渾身乏力。
反觀路震,狀態卻極爲的好,甚至體內的元氣依然取之不盡,像流水一般開始涌動起來。
韓千雨渾身上下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傷痕,那正是兩扇虛空之門所帶來的不同吸力造成的。
“怎麼還不結束,真是急死人了!”崔浩來回踱步,臉色異常沉重。
“千雨固執的性格我們都知道,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放棄的。”杜挽也極爲揪心。
“可是人都快要死了,怎麼會有辦法呢?”陸平生焦急道。
“前輩,您應該有辦法解決的吧?”楚玉瑤突然想到幽老,忍不住問道。
“別急,宗主應該會出現制止的。”
幽老雖然也注意着武鬥臺上的形勢變化,但他卻發現,韓溪風的擔心程度絲毫不亞於他們。
一旦韓溪風出現制止,武鬥臺上的情況就不會再惡化下去。
可是,如今的情況,韓千雨可以說已經是命懸一線了。
“小子,再耗下去,你不是被吸進虛空之門,就是被撕裂成碎片,爲了一場比試,何苦丟了性命呢?”路震對韓千雨說道。
韓千雨面色漲紅,臉上青筋暴起,艱難的開口說道“我是不會死的。”
“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那我便成全你!”
說罷,路震袖袍一揮,濃郁的元氣自掌間流出,隨後凝聚在一起,頃刻間,第三扇虛空之門也緩緩打開!
“夠了……”
韓溪風再也忍耐不住,於是大喊。
可就在韓溪風剛喊出聲的時候,楊無齊卻出面阻止了他。
“宗主,現在可是比試時間,除非弟子主動認輸,否則在場的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比試,包括宗主您也一樣。”楊無齊說道。
“命都快要沒了,還談比試做什麼?”
韓溪風說完便要往武鬥臺飛去,可楊無齊卻並無罷休之意,道“身爲一宗之主,您可不能以私廢公啊。”
“以私廢公又如何?本宗主絕不容許任何一個天才以荒唐的理由而葬送性命。”
光是兩扇虛空之門,韓千雨便已經手忙腳亂無從應付,如今這第三扇虛空之門開啓,那結局只會是死路一條。
可是,還沒等韓溪風上臺,遠處便傳來綿綿不絕的馬蹄聲,如同那雷聲浩蕩。
衆弟子循聲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飛揚,待得靠近之時才發現有一支騎兵部隊正匆匆趕來。
“那是?皇城的奔雷鐵騎?”
不少弟子看見後都是表情驚愕。
此次奔雷鐵騎規模儼然不小,足有數千之多。爲首之人正是那威風凜凜的統領府副將計靈飛,而其身旁之人則是統領府少爺樑鋒。
“這……?奔雷鐵騎爲何又闖我天寧宗?”
在場弟子一個個費解,臉色惶恐至極。早在一年以前,奔雷鐵騎就以外門弟子鬧事爲由闖入宗門,而今,卻不知又是何故惹怒了這支恐怖的隊伍。
武鬥臺上,在三扇虛空之門的逼壓之下,韓千雨險些喪命,可因爲奔雷鐵騎駕臨,路震卻罷了手。
對此,魯通天和秦不悔等人表示很失望。
而陸平生兄弟三人卻格外高興,包括楚玉瑤、洛琳和丁若文等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奔雷鐵騎何故闖入宗門,可因爲他們的到來,韓千雨卻保住一條性命,可謂是天無絕人之路。
韓溪風在看見遠處的奔雷鐵騎後也是吃了一驚,隨即身形一掠,飛落至大部隊前方。
“不知計將軍此次大駕所謂何事?”韓溪風看向馬上的計靈飛,語氣頗爲客氣的問道。
計靈飛答道“韓宗主,昔日我來你天寧宗是要一個人,此次前來,也是要個一個人。”
“什麼?又有弟子惹到了統領府那邊?”
衆弟子面面相覷,被計靈飛這一番話給震撼到了。
“要人?計將軍恐怕是瞧不起我天寧宗吧?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說要人本宗主就非得給你人嗎?”韓溪風表情大變,冷冷的迴應了一句。
“此事恐怕由不得韓宗主你了,此人得罪了統領府,更是藐視了我皇城的勢力。若不尋得此人,奔雷鐵騎今日絕不作罷。”計靈飛咬牙道,目光冷厲。
“空口無憑,還希望計將軍給出證據,我天寧宗弟子不可無故蒙冤。”韓溪風說道。
“證據?”計靈飛狠辣的目光掃過臺下一衆弟子。
此時,楚玉瑤臉色卻不太好看,不僅如此,他更是有幾分擔心臺上韓千雨的安危。
武鬥臺上,幾經重創的韓千雨已經是有些站不穩腳跟,呼吸頗爲急促,渾身上下破爛不堪、慘不忍睹。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經歷如此艱難的一戰。
在數番張望無果後,計靈飛對着後面馬匹上的一名裝着樸素的中年男子道“你下去找!”
在數以千計身披戰鎧、手持利器的士兵當中,唯獨那中年男子顯得與衆不同。
聽見計靈飛的使喚,中年男子不敢有絲毫猶豫,匆匆下了戰馬,大踏着步子,沒入一干弟子當中,開始細心找尋起來。
韓溪風對此感覺相當的怪異,也並沒有出面制止。
那些弟子看見中年男子後,竟覺得有些畏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點了名,畢竟那男子背後可是整個統領府,一旦出了錯,那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男子在人羣中找了許久,顯然並未發現可疑之人,不禁開始有些失望起來,當他目光落在武鬥臺的韓千雨身上時,頓時雙眸閃過一道精光。
“是他!”
中年男子指着武鬥臺上的韓千雨大叫起來。
隨着他這麼一叫,兩邊的弟子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計靈飛順着中年男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終於是看見了韓千雨。
“你沒看錯嗎?真的是他?”計靈飛問道。
“絕對不會錯,一定就是他!”中年男子點點頭,一臉認真的道。
“好!”計靈飛大笑。
與此同時,樑鋒也注意到韓千雨,雖然剛開始感覺有些陌生,可當他認真注視過韓千雨的面龐後,終於閃過一絲殺意。
“韓宗主!我要帶走臺上的那名弟子,請你批准。”計靈飛對韓溪風說道。
韓溪風看了韓千雨一眼,臉色沉重,隨即道“若我天寧宗弟子真的冒犯了統領府,你要帶人本宗主絕不反對,可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不能答應你。”
“真相未明?”韓溪風冷冷一望。
“他可是有意冒犯我統領府,藐視皇城勢力,你跟我說真相未明?”計靈飛白了韓溪風一眼。
“本宗主還是那句話,你要帶走有罪之人,我不反對,但你必須給我一個確切的理由。”韓溪風說道。
“理由是吧?”
樑鋒騎着馬走上前去,說道“老傢伙,臺上那小子半個月之前在天香樓打傷本少爺,還打傷了府裡的不少下人。你說,他這算不算冒犯統領府,藐視皇城勢力?”
“此話當真?”韓溪風當即一愣。
“哈哈,我堂堂統領府的少爺,豈會無故冤枉你天寧宗弟子。”樑鋒仰天大笑,笑聲愈發歹毒。
“此事小人可以作證。”
中年男子突然開口,指着韓千雨說道“半個月前,他和一貌美女子來到小人貨攤上買了兩副面具,之後便去了天香樓。”
“看到沒有?老傢伙,如今言之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講?”樑鋒盯着韓溪風。
韓溪風沉吟片刻,接着看向武鬥臺,問道“韓千雨,樑少爺所言可屬實?”
韓千雨並不否認,面露痛楚之色,很堅決的答道“確有此事。”
聽到韓千雨的回答,崔浩整個人都懵了,當即暗暗道“這老四,怎麼如此無腦。爲什麼要答應呢,拒絕不就行了,這纔剛出狼窩如今卻又入虎口。”
要知道,統領府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就算是皇親國戚都得謙讓三分。而韓千雨冒犯了統領府,顯然就是死路一條。
“樑少爺,一人做事一人當,那日天香樓我確有冒犯,還希望少爺你休要傷及無辜。”韓千雨說道。
“很好!有骨氣。”樑鋒邪笑起來。
“樑少爺,你可否等一等,容我問清緣由再降罪不遲?”韓溪風對着樑鋒客氣道。
樑鋒面帶不悅,許久才應下“也好,本少爺便給你一個機會,不過,你可別給我耍什麼花樣。如若不然,整個天寧宗難逃干係。”
韓溪風點頭,隨即飛向武鬥臺。
“宗主。”韓千雨行了一禮。
韓溪風趕忙上前攙扶,關切道“孩子,快起來。”
聽聞此言,韓千雨起了身。
“快和我說說,你怎麼得罪了統領府?”韓溪風甚是好奇。
“宗主,都是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勞煩宗主操心了。”韓千雨淡淡一笑。
“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這麼認爲,他們可未必如此,我看他們分明就是想來找你麻煩。若是你說清楚了,也許我還能爲你開脫。”
“不必了。”韓千雨搖搖頭。
他斷然不能說出是因爲耿家一事而去冒犯統領府,一旦如此,事情將會變得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