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聬禪肅忌一錘定音:
“好了!都安靜下來吧!”
衆人一聽定海神針發話,急忙把期冀奇蹟的目光投向聬禪肅忌。
後者看到衆人安靜下來,便胸有成竹地說:
“都不要怕,他隆如果不想鬧出太大的亂子,就算知道我們知道了,應該也不大可能一下子把我們都抓起來。只要他隆不蠢,應該就會選擇一個一個,或是巧立名目,或是栽贓陷害,這樣把所有知情人處理掉。”
“啊?這更可怕了好不好,誰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自己?還死得不明不白……”有人驚呼。
“肅靜!”聬禪肅忌喝止了大呼小叫的膽小鬼。
看到衆人有的眼神不對,似乎下一刻壞水就要像趵突泉一樣從天靈蓋噴涌而出,聬禪肅忌不得不提醒說:
“都不要怕!總會有辦法!”
看到衆人重新打起精神,聬禪肅忌繼續說:
“首先,我要說清楚一點,告密出賣在座的親朋好友,這條路走不通!”
見有幾個人一副不以爲然、仍有僥倖心理的樣子,聬禪肅忌解釋道:
“你們好好想一想,如果他隆處理完那些沒有告密自首的人,還會留着出賣別人的人嗎?恐怕告密者下場會更慘十倍百倍!任何上位者對叛徒都是瞧不起的!再說了,咱們東籲可不像大明,他們那裡現在自首、舉報的人能夠免除刑罰,還有豐厚賞賜,那是因爲大明儒家教化的好,不會生出大亂。更何況,他隆這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梟雄,壓根就不會顧忌我們這些手裡沒什麼實權的人的死活的!”
“哼!一開始我就知道他隆收繳咱們的實權,肯定是要對咱們動手!現在他隆又有了更要緊的動機!他還能懸崖勒馬?”有人怒道。
“那可怎麼辦?現在逃命來得及嗎?老七,你的馬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把我的驢車送你……”
“去你大爺的!你家都不要了?”
“他們又不知道……”
“你猜他隆知道不知道他們不知道……”
“不要慌,不要慌,首先時間機器怎麼造來着……”
“如來佛祖,三清老爺,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媽祖奶奶……求求您……”
“拿祿陀,有句話我一直都想對你說,只是一直礙於世俗的眼光……”
“好了!安靜!”聬禪肅忌看到這羣千奇百怪的烏合之衆又開始喧鬧,急忙制止。
“老夫說過有辦法,就有辦法!你們且聽老夫說完!”
衆人於是急忙正襟危坐,俯首帖耳。
“法不責衆也要看對誰,咱們這些人分量不夠,但是如果再拉一些分量夠重、穩重可靠、手握實權的人下水,那就……”聬禪肅忌一句話點亮了所有人的心靈。
“妙啊!果然薑是老的辣!您老人家真是再世諸葛啊!”
“何止啊!要我說,您老人家簡直以凡人之軀堪比神靈……”
“您老人家對咱們大傢伙恩同再造,咱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
“就這麼辦!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法克看着衆人欣喜若狂的樣子,也很欣慰地笑了。
不同於衆人的歡呼雀躍,聬禪肅忌卻仍然皺緊眉頭在思索着什麼……
就連法克也沒有想到,就在一個月後,他隆突然被毒蛇咬傷,醫治無效,駕崩了。
他隆的兒子、弟弟們開始圍繞王位歸屬而內鬥起來。
某一天,東籲首都鉑崮的一座酒樓雅間內,兩人對面而坐。
其中一人一看就知道養尊處優,身寬體肥,整個人彷彿卡在椅子裡。
另一人則是商人打扮,不過卻目光炯炯,穩坐如鐘。
“大明真的肯幫我?”前者很迫切地問道。
“那要看王爺您能夠展現多少誠意了。大明的規矩,你懂得。”這麼說着,後者遞過去一張上面手補了一些字句的報紙。
胖子接過,掃了一眼,就明白了,於是仔細看去。
“諸葛大人,您看,這第一條是不是還可以商量商量……”胖子想要試着討價還價。
“沒得商量!王爺您要想清楚,現在只有大明纔可以救你一家老小,王位爭奪失敗者的下場,您應該比誰都清楚。何況,人家渄櫚濱、洇渡淣希雅、瑪崍熙雅、暹羅……哪一個國家比你們東籲小了,人家尚且如此,你們東籲憑什麼要搞特殊化?是,皇帝陛下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咱們身爲臣子的,不應該想到前面去嗎?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萬歲爺待咱們恩重如山,咱們不能不做點什麼,以萬歲爺隆恩之萬一!”
諸葛山珍有些不耐煩地又一次對胖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直說的口乾舌燥,於是喝了口茶,繼續說:
“咱們作爲臣子的,平時要多想想咱們能爲皇帝陛下做些什麼,而不是心安理得地忘恩負義、光吃不幹。皇帝陛下那是上天欽定的救世主,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皇帝,能夠沐浴在當今皇帝陛下的光輝下,是咱們無數世修來的福分……”
對面的胖子一邊陪笑稱是,一邊暗罵:
‘你個馬屁精!滿嘴阿諛奉承的奸佞小人!本王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多佔點便宜,你卻要給本王洗腦……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在不抓緊大明的褲腿,本王家族就要被那幾個白眼狼給撕碎了……只是還是有點捨不得本王那如花似玉的小公主,雖然她也很崇拜大明皇帝,但是她連個像樣的名分都沒有,哦,倒也不是……不過,讓本王也跟着賣女求榮,本王不要臉麼,這幫天殺的媚上饞臣!造孽啊!害得現在世風日下,連本王這樣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都只能被迫同流合污……’
諸葛山珍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了最後通牒:
“時間差不多了,如果王爺您還沒有下定決心的話,在下也只能換一家做交易了……”
“唉,您別走,求求你別走,再玩會兒,本王,不,在下給您找幾個……”胖子不敢賭諸葛山珍是不是以退爲進,急忙從椅子裡把自己“蹭”的一些拔出來,攔下了諸葛山珍。
“行了行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想讓我扣考評分嗎?”諸葛山珍一副鐵面無私、公事公辦、不徇私情的樣子。
“不敢不敢!報紙上的那些條條款款我統統都答應!絕對不打折扣,嚴格執行!”胖子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於是果斷答應了所有條約。
“那還愣着幹什麼?還用咱這個大老粗教你不成?”諸葛山珍一邊開口催促,一邊默默鄙夷:
‘皇帝陛下那句話果然精闢,弱國無外交!這些個藩屬國的王公大臣又怎麼樣,還不是對咱這個區區錦衣衛百戶唯唯諾諾,乖巧的像阿黃一樣,靠的是什麼?還不是皇帝陛下天命所歸,大明兵強馬壯……’
東籲的胖王爺急忙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