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時間到了，下班了！他像我爺爺一樣……
張秀華沒有立刻去找張翰文和王程等人，以免打擾他們練習。
等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
張秀華才悄悄地來到了練習室門口，本來她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是看到他們吵架打起來，也要冷靜處理，別把事情鬧大……
可是。
當她來到練習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的畫面讓她微微驚訝，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
只見，好一幅和諧的隊友和睦畫面。
王程，正在教張翰文等隊友們練習舞步，每一個動作都有淺顯易懂的講解。
張翰文等隊友們每個人都認真無比的聽着，同時跟着王程做動作。
做錯了，王程會再次示範和講解，然後就能迅速理解改正……
“這是我自己閒得無聊的時候想的，叫機械舞。顧名思義，就是要把自己想象成機器人，想像一下，機器人是怎麼走路的，就是那種感覺。”
“肌肉要迅速收縮震動一下……你這做的不對，看我的動作，看我的肌肉關節……”
“再來一次，對，這次有感覺了，力度不夠，再來……”
“張翰文，你做的不錯，來，跟我來下一個動作。”
……
每個隊員，包括隊長張翰文在內，都對王程的話極其服從。
比之前大家聽張翰文的話更加服從，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心悅誠服。
最重要的是，每個隊員都樂在其中，所以學習和練習的效率都很高，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疲憊之色，只有興奮和專注。
“這舞蹈真好玩兒，看我像機器人嗎？”
“王程太厲害了，你之前在基地爲什麼不展示一下伱的牛逼呢？”
“這舞蹈，比街舞更好看。”
“哇喔，明天我們上臺表演這段舞蹈，絕對嚇他們一跳……”
“王程，看我這個步伐怎麼樣？”
……
張秀華安靜地站在門口，沒有去打擾這幅和諧友好的畫面。
其實，這就是她一開始帶隊出來想象中的畫面。
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不曾出現過。
隊長張翰文每天都在給大家灌輸壓力很大的觀念，所以每個人都神經緊繃，壓力巨大，隨時遇到都是滿臉嚴肅的樣子，不像現在這開心輕鬆的樣子。
她沒想到，一再讓她生氣的王程，竟然帶着大家做到了她想要的樣子。
“要不要把公司的處罰壓下來？找劉總說說情？他現在這樣子，以後必然會成功。”
“有才華，有顏值，還有不錯的親和力領導力，這樣的練習生很難找了！”
張秀華看着認真的王程，眼神之中閃過猶豫。
而這時。
練習室內突然傳出一陣手機鈴聲，以及嗡嗡嗡的震動聲。
張翰文等練習生隊員們和門口的張秀華都微微一驚，然後看了過去。
只見王程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鬧鈴，將其關掉，然後若無其事地對着張翰文幾人說道：“還有五分鐘下班了，來，咱們再一起練習一下這幾個動作……”
一瞬間……
沉浸在舞動樂趣之中的張翰文幾人，以及思考着爲王程求情的張秀華，都瞬間從自己的狀態當中清醒過來，都瞪大眼睛盯着王程。
“下班？”
幾個人的腦海之中都閃過這個詞。
突然一下子有些懵，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因爲，他們從沒有正經上過班，所以對上班下班這些詞語沒有具體概念！
可隨後就想到王程早上說起的作息時間……
朝九晚五的每天八小時上班時間……
中午睡午覺，午休三小時！
所以，上午九點上班，可不是中午一點下班嗎？
一下子，幾人心中都有一口槽不吐不快！
他們平時中午只有一小時的吃飯和休息時間，吃了飯就是在練習室坐着休息會兒聊聊天就過去了。
一個少年隊員盯着王程問道：“王程，不是吧？你真當來上班？上午練四個小時就下班？那我們怎麼辦？”
王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熱水，看着張翰文幾人都無奈而殷切地看着自己，以一貫輕鬆的語氣說道：“你們也下班休息呀，好的作息時間，有益於身心健康，工作的時候事半功倍。我建議你們中午也好好休息一下，下午練習的時候，狀態會更好。”
“當然，如果你們想加練，我也不攔着。”
張翰文也忍不住說道：“王程，你如果堅持這樣的作息時間，以後怎麼上節目？如果節目中午錄製，或者晚上錄製呢？”
王程聳聳肩：“很簡單，那要麼他們改錄製時間，要麼換人。”
沒有人或者事情可以阻礙王程的長壽目標。
張翰文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任性的王程，很想說讓王程轉行吧，公司和節目組都不會慣着你這毛病的。
可是，他一想到王程上午給他們教舞蹈的時候，所展示出的驚人天賦實力，以及那種從容和掌控一切的氣勢，那是他在圈內大佬身上才見過的。
他知道，王程或許比他更適合吃這碗飯。
簡直就是老天爺追着餵飯，不吃都不行。
王程看了看手機，剛好一點了，當即拿起手機，說道：“好了，各位，我下班了，先去吃飯了，你們呢？”
張翰文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再次面面相覷。
他們當然也累了，也想多一些休息時間，能睡個午覺就更美了。
但是，他們誰都不敢像王程這樣任性，他們都害怕公司和節目組怪罪下來，一個不好可能就斷送前程了。
張秀華這時推開門走了進來，拍拍手說道：“好了，boy們，該吃飯了，然後回去休息，今天中午，你們都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快點吃完飯，還能休息一小時，足夠你們睡會兒了……”
這時張秀華剛剛臨時決定的。
自古以來，人類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就單單默認了王程去睡覺休息，其他人可能嘴上不說，但是心裡肯定會不滿的，以後不滿的情緒繼續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爲了隊伍的長期和諧，張秀華只能給大家延長休息時間。
但是，也沒有都向王程看齊，依舊要比王程提前來一個半小時加練。
而這，對其他隊員來說，已經是天籟福音了。
“華姐，你真棒。”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吃飯。”
“華姐，你是我親姐……”
“華姐，要不要我給你帶飯？”
……
幾個人都興奮不已。
只有張翰文神色無奈，知道因爲王程的轉變，隊伍不好帶了。
而王程則是滿臉平靜和無所謂。
他不在乎其他人是否有足夠的休息，只要他自己有就好了。
王程正想跟着大家去吃飯。
張秀華開口道：“王程和張翰文留下，其他人先去吃飯吧。”
其他幾人迅速離開了，害怕自己也被留下，可能會捱罵受處罰。
王程和張翰文留了下來，張翰文的神色有些忐忑，王程依舊神色輕鬆無比，似乎絲毫不在意張秀華會說什麼。
張秀華仔細觀察了王程的神色，心中再次無奈苦笑，知道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王程似乎什麼都不怕，這油鹽不進的樣子，真的讓她無從下手。
但是，她依舊嚴肅地開口說道：“王程，因爲你早上的胡鬧，節目組取消了我們今天的最後一支宣傳片拍攝機會。”
張翰文聽了神色一驚，知道少一個宣傳片，可是很大的損失，尤其還是在演出即將開始之前，少一次出鏡的機會，隊伍成功的機會就降低了很多。
他不悅地看了王程一眼。
王程眉毛揚起：“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語氣依舊平靜，神色依舊輕鬆，兩人都知道王程並不是真心道歉，可也拿王程沒辦法，只能接受。
張秀華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感覺頭疼，看着王程繼續嚴肅地說道：“公司知道了你的事，決定對你進行處罰。我現在通知你公司的處罰決定，這次你上節目的通告費，全部扣除，同時基本生活費也減半發放。”
“如果，你後續再犯，那就直接回公司基地，後續兩年合約期內，你都不會再得到任何機會。”
張翰文吃驚地看着張秀華，沒想到公司竟然真的處罰了王程？
這懲罰力度，已經不小了。
他們練習生和公司簽訂了合約，公司會給他們發生活費，上節目會有通告費，通告費是他們的主要收入。
如果扣除通告費，生活費基本只夠他們平時零花。
現在，王程不只是被扣除通告費，生活費也減半？
那王程以後買瓶飲料都要思考一下了……
而且！
如果再犯，不二話，直接就喜提兩年雪藏！
這對張翰文來說，纔是最致命的威脅。
意味着以後沒有再犯錯的機會了。
他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王程，現在可能已經壓力山大，以後在公司裡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生怕一不小心出錯就被雪藏了。
可是，他看了看王程，發現王程依舊滿臉輕鬆的樣子，眼神還帶着一絲期待和笑意？
王程眼睛的確是閃過一絲喜意，期待着公司下次直接雪藏自己。
那他就可以回公司基地，領着基本生活費安靜度過兩年，不用東奔西跑的上節目了，合約一結束，就隱居養老，豈不美哉？
王程看着張秀華微笑道：“華姐，我知道了，我會保持的。”
會保持的？
張秀華和張翰文同時瞪大眼睛盯着王程。
你都不掩飾了嗎？
王程急忙笑着說道：“哈哈，我是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張秀華無奈地問道：“上一句纔是你的真心話吧？王程，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不想出道了？一點都不怕公司雪藏你？你還小，選擇人生的機會並不多呀！更何況，你有實力和天賦在圈內獲得成功……”
王程認真地說道：“華姐，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秀華嘆了口氣，揮手道：“好吧，我管不住你。但是，如果明天的舞臺演出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那我只能帶你回公司了，我也保不住你。”
王程：“我知道，謝謝華姐。”
他知道，張秀華在娛樂圈經紀人當中算是很不錯的了，真心爲王程着想了一些。
不過。
也如他說的一樣。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
說完，王程對張秀華和張翰文點點頭，然後就離開去吃飯了，吃了飯還要睡午覺……
目送王程一步一步如老大爺散步一樣的離開。
張秀華看向張翰文，低聲問道：“翰文，你覺得，王程現在怎麼樣？”
張翰文疑惑：“華姐，什麼怎麼樣？哪方面？”
張秀華：“各方面，實力，性格，態度……”
張翰文認真思考了一下上午和王程短暫的相處練習，然後說道：“他在舞蹈方面的實力，非常強，深不見底的強。他跳的這種機械舞，我上午去衛生間的時候，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真的是他獨創，沒見過其他人跳過，有些人跳過類似的動作也不成體系，沒有他跳的好。”
“性格嘛，華姐你比我更清楚，他現在性格大變，好像對出道不感興趣了，只想着怎麼保證休息時間，都和我爺爺有點像了。我爺爺每天都會準時吃飯，準時睡覺，保證足夠的睡眠，做什麼都慢吞吞的，好像快一點就會受傷生病一樣……”
和你爺爺一樣？
這次換張秀華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知道張翰文的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而王程才十九歲出頭而已，兩者相差整整五十多歲。
然後，張翰文輕輕皺眉，滿是疑惑和奇怪地語氣：“態度嘛，他變得更專注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在工作，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專注，連我們都被感染了，每個人都更加投入了，今天上午的練習效果，是這十幾天以來最好的……”
實際上，張翰文想說，如果他早有這樣的狀態，他早就成功出道了，自己的實力也會比現在強出一大截。
他沒想到，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一年練習生，竟然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進步機會。
張秀華眼睛微微一亮，將這些記在心裡，問道：“那你覺得，王程會給隊伍整體帶來提升嗎？”
張翰文立刻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提升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他上午編的那一段舞蹈，加入我們的節奏裡面，簡直太帥了，他簡直天生就是爲跳舞而生的。我相信，明天的演出一定會讓大家眼前一亮。所以，華姐，其實我們隊伍，現在真的離不開他。”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翰文語氣很是複雜而認真。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隊伍的實力擔當，是最離不開的人，王程是顏值擔當，最沒實力！
可現在……
王程突然在實力方面也遠遠超越了他，一躍成爲顏值實力兼備的存在。
這讓他有些被打擊到，心中有些懷疑自己。
“還好，我唱歌比他好，他唱歌非常難聽。”
張翰文心中想着，自我安慰。
張秀華聽了張翰文的話，心中有數了，點點頭，拍拍張翰文的肩膀：“好了，去吃飯吧……”
張翰文嗯了一聲，也轉身離開去吃飯去了，他也想中午睡一會兒！
……
中午吃完飯，王程就回自己的臨時宿舍睡午覺了，計劃中午睡兩小時的午覺，加上晚上睡足八小時，一天就是十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足以讓身體和精神都得到很好的休息了。
不過，畢竟是青少年，中午沒那麼多瞌睡，睡了不到一小時就起牀了。
一覺起來……
沒有人來打擾他的午休，又看了一會兒書。
王程慢悠悠地走向練習室，踩着點，將近四點剛好走到練習室。
時間一到！
王程就立刻進入到工作狀態。
已經練了一個多小時的張翰文等人看到王程來了，都紛紛馬上向王程請教起來。
他們每個人，對王程的機械舞，都非常有興趣，恨不得不停的跟着王程學習……
一下午的練習時間，又在王程認真而專注當中度過！
八點一到。
準點下班。
張秀華見此，也只能目送王程離開，沒有阻止王程下班。
而節目組和其他隊伍，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都在背後議論不已。
又是睡午覺，又是八點休息！
東興娛樂的人，這放棄了？
他們可都還在加練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