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民身爲老大,身爲十二掌舵人,卻保不住自己的小弟,心裡很難受。
當晚,火炭鑫的死訊即在江湖上流傳,各自都在談論此事。
“外面都在傳,是洪士奇跟肥仔那幫人殺了火炭鑫……”
“一點都不奇怪!”
“你之前見過火炭鑫?”
“他到處惹事,這樣一定會出事。一個人,鬥不過全世界的!就算肥仔他們不殺他,一樣有人要殺他!”
“所以,以後做事要低調!”
另一邊——
“什麼?火炭鑫死了?”人鬼的表情十分誇張,整個人都呆住了。
王忠說:“人鬼,你是火炭鑫生前最好的朋友。他死了,你就送一送他吧!不要難過了……”
泰民說:“過了這一關,火炭鑫就風生水起。過不了這一關,大家無話可說。”
人鬼突然衝着泰民吼道:“不,是你推他去死的!”
泰民回頭,瞪着人鬼:“你說什麼呀?”
人鬼說:“如果不是你整天鼓勵他打打殺殺,他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
“人鬼……”王忠叫道。
泰民冷聲道:“江湖路,本來就是這樣!”
人鬼咆哮道:“什麼呀?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啊?你能打,並不代表每個人都能打……”
‘啪’王忠一巴掌扇在人鬼臉上,罵道:“不分尊卑!”
泰民擡手道:“王忠,不用打斷他,讓他把話說完!”
人鬼咬咬牙,說:“哼!時代不同了,暴力的意識是你們上一代遺傳下來的!你整天就坐在辦公室裡,打打殺殺的就讓小的去做,自己只會說一些英雄主義!”
‘砰’泰民一拳打了過去,狠聲道:“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我最恨別人懷疑我的實力!我無時無刻都在警告自己,因爲隨時會有人來挑釁我!”
泰民沒有撒謊,這點王忠最清楚,因爲他親身經歷過。
又一天,是火炭鑫出殯的日子。
靈堂內,泰民麾下手足都到齊了。
此刻,人鬼蹲在火盆前,一疊疊的紙錢丟到火中,目不轉睛地看着火盆,若有所思。
一個人的死去,表示他在這世上,終止了任何動作,終止一切喜怒哀樂。他的面孔,也從此塵世間消失。
生前頭角崢嶸,葬禮也會熱鬧,尤其是江湖人。大哥輩都愛率領一衆門生,有意無意地炫耀。
大嘴帶着一衆手足走進靈堂:“排好隊,一個跟着一個,上完香就走,別在裡面擋路!”
這些江湖新一代,他們也喜歡參加這種大場面。因爲可以親眼目睹心中的崇拜偶像,泰民或者其他人。例如泰民的女人小妖精,還有金牌打手朝剛。
當然,這種場面自然少不了白道。反黑組的催命鬼,緊守青年區一代治安,是個嫉惡如仇的警務人員。凡是黑道大集會,大多會有事發生。催命鬼聞風而至,是要維持秩序。
“阿民……”催命鬼衝着泰民打招呼。
“怎麼你那麼有空?走到哪都看到你!”泰民說道。
催命鬼說:“知
道你們出了事,我當然要過來看看咯!我早就叫你勸下火炭鑫,讓他別亂來,現在出事了吧!”
泰民吐了口煙,說:“這你就厲害了,神機妙算呀!”
這時,一大羣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爲首的是肥仔,嘴裡叼着雪茄,大搖大擺地走進靈堂。他的身後是洪士奇、灰狗和白犬,尾隨十幾個彪形大漢。肥仔,一臉的得瑟。
肥仔笑嘻嘻地走到泰民面前:“民哥,你好!”
泰民沒好氣地說:“你來幹嘛?”
肥仔指了指火炭鑫的遺照,笑道:“沒,民哥的小弟死了,怎麼都要來上柱香,以表敬意嘛!”
誰都知道,火炭鑫的死是和肥仔有關的,他是來‘送禮’的。泰民心想,對方做得太絕了。肥仔則認爲,我們早已各行各路,各爲其主,就是這樣。
肥仔率領衆人走入大堂,肥仔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全場譁然。
肥仔拿起三炷香,喃喃道:“火炭哥,我們畢竟相識一場,起碼也打過一兩次架。我知道你死了,怎麼都要來祭拜一下!小弟以前有什麼過失,不要見怪呀!”
肥仔說話間,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上香的時候還將香倒插入爐鼎內。
人鬼怒了,站起來喝道:“喂,你幹什麼呀?”
朝剛也看不下去了,冷聲道:“不要拿死人來開玩笑!”
“剛哥以爲我肥仔是來鬧事的?千萬別誤會……”肥仔說着,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只不過我被火炭哥的威猛儀容嚇到手軟,手一鬆,就……”
朝剛剛想上前,王忠卻搭着朝剛的肩膀將其攔下,轉過頭看向肥仔:“香已經上完,請!”
“哪能走得那麼快,怎麼也要送一份大禮給火炭哥呀!”肥仔說完,‘啪啪’兩聲掌聲,手下扛着一塊牌走了出來。
“這塊花牌,是專誠送給火炭哥的!”肥仔微笑着扯下那塊布,只見花牌上刻着三個字:死得好。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人鬼指着肥仔喝道:“喂,做人不要太過份了!”
肥仔哈哈笑道:“有什麼過份的!去,將這塊牌放到那邊!”
小弟將花牌放到火炭鑫的遺照前,肥仔等人轉身就要走。
“還給你!”大嘴按捺不住,將花牌隨手一扔,剛好砸中洪士奇的背脊。
洪士奇大怒,回頭瞪着大嘴。
大嘴點了根菸,囂張道:“就是我扔的,怎麼樣?”
“就打你!”洪士奇暴喝一聲,直接撲向大嘴。
催命鬼知道情況不妙,趕緊上前攔在洪士奇跟前:“喂,不要亂來呀!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把你帶回去!”
大嘴走了過去,冷聲道:“洪士奇,你是不是想打我?有興趣的話,我們約個時間地點!”
“好!全世界都聽到了,你別想躲!”
大嘴:“我是怕你躲起來呀!”
洪士奇冷哼道:“哼!走!”
這番對話,震懾全場所有人。大嘴跟洪士奇單打獨鬥,這將會是孔泉絕活的比鬥,大家自然拭目以待。
離開前,肥仔還不忘指着泰民狠
聲道:“你們這羣傢伙,小心點!”
火炭鑫的葬禮,總算是平安度過,但卻留下一條尾巴。江湖上,都談論着那呼之欲出的驚天比鬥。大多數人都認爲,比鬥會在邱大民出獄後方才進行。
再說泰民奉邱名秀之命,監視英子,執行任務的乃泰民手下金牌打手——朝剛。
朝剛嚴密監視英子的一切,美容、逛街購物,出都在她的身邊。甚至邱名秀本人,也儘量抽空陪伴着英子。
英子心裡盤算,身邊的人不願自己去接邱大民出獄。邱大民,就要出獄了。邱名秀也清楚,明天。
這天,興隆監獄。
一個人,從監獄裡緩緩步出,步履沉雄穩健。只見他戴着墨鏡,一頭輕靈黃髮扎着馬尾辮,身穿大型軍大褂,一種無上霸主的氣焰,唑唑逼人。他,就是邱名秀的弟弟——邱大民。
外面,早已佈滿歡迎的手下。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邱大民,心頭一凜,好霸道。洪士奇和肥仔重遇邱大民,臉上綻放出喜悅的表情,他們是百分百佩服敬愛這個邱大民的。
看到邱大民出來了,肥仔趕緊衝手下們擺擺手:“快,站好點,準備跟大民哥問好!”
衆人齊聲道:“是!”
邱大民走近,洪士奇和肥仔最先打招呼:“民哥!”
手下們整齊地彎下腰,大聲道:“民哥!”
“嗯!”邱大民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洪士奇:“我們現在環境怎麼樣?”
洪士奇詭異一笑:“一切安好!”
肥仔趕緊拿出雪茄送上,笑着說:“民哥,嘗一嘗這呂宋大雪茄吧!”
剛纔遠看,不覺得邱大民的巨大。近看,他竟比洪士奇還要高大。無上風範,壓得人心沉悶。
邱大民抽出一根雪茄,肥仔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邱大民猛吸一口,冷聲問:“英子呢?”
洪士奇說:“她來不了,主要是邱名秀監視嚴密。我不勉強,是不想民哥一出來,局勢過份動盪!”
邱大民拍了拍洪士奇的肩膀,點點頭:“嗯!我明白!”
洪士奇道:“民哥,對不起!”
邱大民將墨鏡摘下,說:“我們兩兄弟,幹嘛說得那麼見外!我們倆在一起,肯定橫掃江湖!試問,哪個頂得住?英子是我女人,就是我的女人,她怎麼飛得出我的手掌心?”
邱大民,睥睨天下的眼神,堅挺的鼻子,好鬥的薄嘴脣,再加上寬大且高挑的骨架,在在顯出他天生是個權力極重的人。
邱大民鑽進一輛奔馳車,洪士奇緊跟其後,肥仔衝着手下們招手吆喝:“兄弟們,上車,送民哥回別墅!快快快!”
‘砰砰砰砰’整齊的關門聲,一隊豪車隊伍整齊而霸氣地離開了監獄。
兩個站在門口的獄警看到這一幕,低聲討論起來。
“哇,什麼人出獄這麼大的陣容?”
“你新來的肯定不知道,那是邱大民呀!監獄長都不敢對他怎麼樣!”
“那麼厲害?”
“他在監獄裡面,就像住進總統套房一樣,什麼都有!他的勢力,大都沒人信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