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頂,突然一聲清嘯,滿含喜悅之情。
大哥晉大宗師了?二老爺不由一喜。儘管兄弟倆有些觀點不一致,先天絕跡後,大宗師就是世間最高的武力,宋家出了一個如何不高興?
他正在欣喜的時候,猛然一驚,發現自家大哥出現在自己眼前。
好像什麼都沒有,二老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眨了眨,纔看見果然就是。
“兄長,成了?”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大老爺緩緩點頭:“家傳武學精妙,就是頭豬,閉關十年也有所收穫吧。”
二老爺一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貌似大哥突破到大宗師境界,說話更加隨心所欲。儘管宋家自詡爲武者家族,卻還是以文人的標準來行事。
正在此刻,又一條人影凌空飛至:“大兄,果然是你!哈哈哈哈,我就說呢!”
他平時非常嚴肅,就是放聲大笑,給人的感覺也像皮笑肉不笑。
見大哥沒有說話,二老爺眉頭一皺,低斥道:“三弟,都快古稀之年了,如何還這般魯莽?讓小輩看見了說閒話。”
三老爺的笑聲戛然而止,樂呵呵看着自家大哥,眼角都是笑意,比起先的笑容更顯真誠。
“二弟,三弟,家族裡面一切都好吧?”大老爺擺擺手,不以爲意。
“挺好哇,大兄。”三老爺搶先回答:“今年風調雨順,龍王爺頗爲照顧,不曾颳大風。不過前不久去海邊祭祀龍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本來想掉掉兩位兄長的胃口,發現他們對此習以爲常,只好接着說:“大漢的水師十分強大,據說已經攻打了海的另一邊。”
“當時,有很多附屬的商賈和他們做生意,爲弟見水師公平買賣,沒有開口。”
噢?哥倆眉頭皺了起來,水師對於宋家來說,是最大的短腿。
說來好笑,他們居處離海並不遠,卻從來不曾考慮過水師的問題,哥仨都是旱鴨子。
“兄長,你說會不會是大漢見我們這裡不服王化,妄圖從海上派兵來攻打?”二老爺臉上皺眉不展,他生性恬淡,不喜歡打仗,卻被逼管理武事。
“喔,上次我偶爾用餐時發現你遞進去的信息,目前進展如何?”大老爺不置可否。
閉關並不是像孫悟空被五指山壓着一般,不吃飲食,飢餐鐵丸渴飲銅汁。
但是宗師之後,對飲食的需求量不大,純粹是一種生理需求。畢竟宗師能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靈氣,身體的內力轉化爲真氣,全身的真氣都變成有形有質之物,是爲先天。
惜乎需求量太過巨大,曾經有人計算過,宗師不眠不休,需要吸取八百年才能晉升,那還得在靈氣較爲豐富的深山老林區域。
甚至鬧出了彭祖壽高八百衝的笑話,被世人當真。
八百年後,任你內力通天,不能轉化爲真氣,不過是黃土一抔。
是以不少宗師強者憑藉先天強者留下的隻言片語,竟然另闢蹊徑,開始研究先天的技能,即利用大自然的元素來掩飾自己或攻擊敵人,是爲大宗師。
“有武皇帝留下來的關隘,即便漢軍攻破洭浦關又能耐我何?”二老爺傲然道:“英德至清遠一線尚不能突破,石門要塞更是固若金湯。”
大老爺沉吟不語,三老爺則是管理着家中的財務,事不關己神遊天外。
“兄長,唯有一事較爲麻煩。”二老爺皺皺眉:“此次漢庭不知是否知曉我等跟腳,竟然派出了真定趙家子嗣掛帥。”
“此事休提!”大老爺面色一沉:“武皇帝是我們的祖先,那又如何?被他的子孫把我們過繼給宋家,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宋家一脈。”
對於趙佗,他是不敢說什麼的,能活那麼長的歲數,近乎鬼神。
“那爲弟就無所顧忌,放手一搏了。”二老爺恨聲道:“即便是趙家子,敢在戰場上出手殺我子孫,定斬不饒。”
“隨時注意戰場情況,”大老爺點點頭:“爲兄剛剛突破的當兒,突然心血來潮。我去也,境界鞏固之日再次下山。”
說到山字的時候,人已消失不見。
不能不說,宗師強者意識越來越強,特別是突破某一個關口的時候,第六感相當準確。
在番禺殞命的,是大老爺的直系血脈,只不過是庶子那一支人的後代,他能感應到也不奇怪。
真正感到奇怪的是曹操,他是多聰明的人,堂堂太守府竟然成了軍官的住所,太不科學了。
看到夏侯淵和曹洪殺性大發,他趕緊命令抓活的。後來俘虜的幾個軍司馬,幾句話說得雲山霧罩的。
這幾個人也不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誰,從小就在莊園裡接受訓練。
長大以後,經常率領小股部隊,突襲土人部落。
爲了練兵,從會稽到南海,幾乎每個地方的蠻人部落和山賊,都會清剿一遍。
而且很奇怪的是,每次上面留下的命令都是不許剿滅,或許是爲了鍛鍊新一批軍士?
這些人從小到大,除了訓練就是打戰,別無一技之長。
此刻,甘寧、蔡瑁和顧徽聯袂而至,畢竟他們也是戰場的參與者。
“興霸賢弟,大恩不言謝!”曹操聽說後,快步走了出來。
“咱都是在大帥手底下做事,互相幫忙應該的。”甘寧不肯居功:“德珪也出了力,沒有河上的艨艟鬥艦,左軍也不能迅速上岸。”
這小子油鹽不進啊,曹操心裡苦笑又轉頭對蔡瑁道謝。
他如今在軍隊貴爲偏將軍,進一步就是雜號將軍,如同張郃一般。說起來,也就蔡瑁軍階低一些,校尉還是趙雲給他奏請的。
“孟德兄,南海郡兵似乎不堪一擊啊。”一旁的顧徽百無聊賴,不由問道:“爲何你還被他們擋住?”
能不能不提這回事兒?不提咱還可以做朋友。
曹操十分無奈,把抓住的三個司馬的話轉述了一遍。
“那以前的郡兵呢?”顧徽連連皺眉:“也就是說,這支軍隊是叛軍?”
“那些烏合之衆,不要也罷!”曹操這話可不是對他說的,畢竟只有甘寧看上去是知兵之人。
西漢強調“非教士不得從徵”,即沒有訓練過的預備役不允許服兵役。
那時不僅注重平時因地制宜、因兵種而異的訓練,還堅持定期校閱、考覈,次行都試即大檢閱制度。
每年秋季,在京師舉行隆重祭祀儀式,武官和士兵一起演練陣法。
在郡國,太守、都尉及縣令、縣尉組織材官、騎士、樓船,進行射箭、乘馬、行船等項軍事技能比賽和考覈,評定優劣,罰的還以狩獵形式進行軍事演習。
在邊境,由太守率領萬騎巡察防務情況,並實行邊塞秋射制度,對候長、士史進行射箭考覈,合格者有賞,不足者受罰。
訓練內容以張弩發矢爲主,也綜和角力、摔躍、手博、蹴鞠等武術、技巧項目。
東漢廢都試製度,中葉以後,各種訓練制度廢弛,地方兵、京師兵皆無訓練,戰鬥力明顯下降。
這種抓壯丁式的郡兵,有什麼用,還不如征伐南越諸部,挑選精壯山民。
“孟德兄,你爲何老是糾結被殺敗的這批軍隊?”蔡瑁的父親是太守,他更相信政府官員,也不能說對目前的處境不滿意,想要做縣令、郡守關鍵是上面要使力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曹軍再次拷問,從柴房裡找到像叫花子一樣的史璜,結果他也搞不明白,上任沒人理自己,他無心政事,被本地官吏架空。
好吧,再去找幾個本地的官員問詢,尼瑪,一個個更白癡,他們還以爲那批軍隊是南征軍呢。
曹操有些傻眼了,連誰是自己的敵人都不曉得。
關鍵是他不敢動,要是兵發龍川,說不定敵兵就從石門要塞來追殺。
直接從後面攻打石門要塞,再去拔除清遠至英德一線的敵人,又怕有兵從肋裡殺了過來,龍川那邊俘虜說也是他們的人。
難不成剛剛請大帥幫忙,又要厚着臉皮再一次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