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夏莎,有在聽嗎?”
電話那端,是急得快要跳腳的提米,他和安立奎一起去尋找幕後黑手,似乎整件事情跟天神政府有所牽連。比起X戰會,恐怕天神政府的內部矛盾會更明顯吧。
夏莎穿着黑色的棉襖,站在門口,她一隻手握着電話,手腳冰涼。
提米喝了幾口水,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安立奎拉住。提米有些不捨,但只能慢慢地掛斷電話。他想,夏莎一定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所以電話那端纔會是綿長的沉默。
夏莎握着電話的手越來越緊,最終,她將電話狠狠地摔向地面。
牧絕英正在廚房裡泡咖啡,聽到聲響後他探出一個頭,“怎麼了?”
“砰!”
迴應他的是關門聲,夏莎離開這裡。牧絕英趕緊將手裡的活停下來,拿起沙發上的大衣追了出去。
夜晚風重,絲毫沒有任何掩飾的夏莎就這樣行走在大庭廣衆之下,許多變異種對着她指指點點。她的心思全亂了,根本沒有辦法去在意其他的事情!現在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找到“海明珠”!
*
“我跟安立奎查到這個人和天神政府務實部的部長有關係,她潛入X戰會的時間比我們想象中要久很多……爲了完成部長的任務,恐怕每一環都提前做好準備。而這次妮婭和海明珠的任務,也是她一手分配。當然這些只是猜測,並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真相大致八九不離十。”
“……”
“夏莎,她的名字,不用我說了吧?”
不用說了吧,這還用說嗎?在整個X戰會可以給情報團隊員分配任務的,恐怕也只有那個人啊。難道說,從一開始讓妮婭進總部就是她的一手策劃?早在死亡島嶼,她就想要利用妮婭和波利零的這一層關係嗎?夏莎還記得妮婭剛進情報團的那天,她開心的說,自己一定一定會努力!
難道在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就給妮婭鋪上了一條通向死亡的路?
*
少年還在門外徘徊,門突然打開,兩個人錯愕相對。
“呃,沒鎖?”海星只是想試試門鎖了沒有,結果她
發現自己一拉就開了!搞什麼,她不是被軟禁了嗎?
傑斯很快恢復平靜,他朝前跨了一步,走進海星的房間。
他關了上嗎。
海星驀地警惕起來,“做什麼?!”
“我現在跟你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並且記在心裡,因爲我只說一遍。”
“……”
傑斯用手錶打開虛擬屏幕,調出了監控畫面,整個走廊空蕩蕩的,想必前廳熱鬧非凡。不過牆壁的隔音效果足夠好,儘管離酒吧很近,卻聽不到吵鬧的聲音。
海星看着面前的男孩,她慢慢放鬆警惕,因爲她覺得好像他並不會傷害她?
“你的姐姐海明珠,還活着。”
“?!”海星眼神一震,她立馬想開口,卻發現男孩將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說話。
她雙手捂住嘴,不這樣做的話,她很怕自己會像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把好多問題丟出來!
“我知道她在哪裡,你可以去救她,但不能是現在。”
海星慢慢地點了一下頭,但是她的眼裡流露出疑惑,彷彿在問爲什麼。
少年很耐心的解釋道:“天神政府的內部這兩日必將掀起軒然大波,爲了安全着想,你還是在我這裡住兩日比較好。”
海星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她現在只能憋着,整張臉都皺巴成一顆小橘子。傑斯善心大發,他無奈笑道:“算了,你問吧。”
海星立馬鬆開手,“我姐姐在哪?”
“清潭區私家別墅。”
“她……她過得好嗎?”海星的眼眶有些溫熱。
少年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她?”
“等這件事過去。”頓了一下,傑斯補充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海星很驚訝。
其實從這個人到她房間來時她就覺得奇怪了,好端端的,他爲何要跟她說這麼多的話呢?
少年點了點頭。
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以前答應過你的,這是男人的承諾。”
啊……啊?!
海星看着眼前
的少年,有一段記憶似乎與他慢慢重合。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夜晚,曾經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對她說,以後一定和她一起尋找姐姐……
“小、小、小……小杰?”妮婭問得有些心虛。
在她的記憶裡,小杰是一個經常拖着鼻涕臉蛋髒兮兮的小鬼,跟眼前這個從頭到腳都很乾淨整潔的男生身處兩個世界……
她還記得自己耶,傑斯的心情突然大好,他愉悅的點了點頭。
*
海星在小的時候,曾經和姐姐一起流落到地下黑市,也是在這個地方,她遇到了一個整天拖着鼻涕的臭小鬼。
那個男孩和她一樣的年紀,一張臭屁的臉,時不時的吸鼻涕。
從她和姐姐進來的那天,這個小鬼就一直在這裡呆着,他偶爾會和她們一起吃飯,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在數地上的螞蟻。
被送來地下黑市的人類多多少少都會捱打,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直到有一天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父親便是這地下黑市的老闆。有很多小孩子爭先恐後的想要在他面前爭寵,儘管年齡小,大家卻知道如果跟他的關係好一點便可以不用被打的那麼慘。
如果不是姐姐被人買走,海星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跟他認識。
那是一個很熱的夏天,海星坐在籠子裡,看到身旁的姐姐被人拉了出去。她緊張的攥着鐵欄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姐姐被帶到了外面。
再也沒有回來。
海星一個人在籠子裡哭了很久。
她身旁其他籠子裡關押着的小孩子們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沒有人願意花功夫去安慰她。在那樣的一個地方,海星又不能放聲痛哭,因爲只要敢發出一點聲響皮鞭子便會落到身上。
她死死地捂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滴下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小男孩不知何時坐在籠子的外面,他因爲一直在看海星,就連鼻涕流到了嘴巴那裡都沒有發覺。他的手裡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很久後,他挪到了籠子面前,將手伸了進去。
“送你。”
一根狗尾巴草出現在海星的面前。
這便是他們的相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