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目送我上了車,卓一斐才肯走,邊提步邊不時的回頭看我。
車門關上的時候,我瞧見他隔着玻璃習慣性的衝着我笑,邊走邊撞了人都不知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公車慢慢發動,我轉頭看向窗外的時候,透過玻璃,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笑意早已經多到藏不住了。
才過了沒多久,我包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卓一斐發的,“回家當心點兒,安全到了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合了手機,沒有回覆,但心情卻前所未有的好。
沒一會兒,他又來了條短信,“我回頭去找石頭他們了,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低頭抿着嘴笑,回了句,“白癡麼?當然在坐車。”
編輯完又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他平時不怎麼喝酒,今天算是個例外,但想了想,還是又補了句,“少喝點酒。早點回家。”
剛一發完我就有點後悔了,這口氣怎麼儼然就是他女朋友的架勢啊,不行不行,急急去摁取消鍵,可已經來不及了,上面清清楚楚的顯示着消息已發送的提示。我看着閃爍的手機屏幕有點呆,隔了兩秒,才抓抓頭髮,切,發都發了,就讓他得意一下算了。
一直到我回到家,他都沒有給我回復短信,我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邊打開電視,拿着遙控把所有頻道迅速翻了一遍,邊心不在焉的回想認識他以後發生的事兒,百轉千回,還真跟拍戲似的,一路糾糾纏纏,沒想到最後竟然真能走到一塊兒,原先見面的時候還僵持着勢同水火,現在才過這麼一會兒,就改蜜裡調油了。真覺着有點不可思議。
我邊渾渾噩噩的看着電視劇頻道的肥皂劇,邊一個人瞎琢磨的時候,身邊茶几上的電話忽然就想了,我被這突兀的鈴聲嚇了一跳,赫然想起了卓一斐讓我到家給他報平安的事兒,一拍腦袋,哎,搞什麼,我這記性。
我急急的奔過去,接起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傳來,明顯透着些醉意,他打了個嗝,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柔聲問我,“到家了嗎?”
我很好心情的說,“廢話,不然你是跟鬼在打電話麼?我早就到家了,也不看看幾點了。你們散了麼?怎麼這麼晚,你喝酒了?”
他聽了我的話,還是一個勁兒的笑,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聽着。
我喂喂喊了兩聲,好笑的調侃他說,“哎,真喝高拉,話都不會講了?”
他沒正面回答我的話,只是有點慵懶的涼涼冒出一句,“嗯,剛在琢磨點事兒。”頓了頓,他又不緊不慢的說,“我是在想啊,你好像叫我名字,不是‘喂’,就是‘哎’的,是不是?”
我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麼事兒確實是不大指名道姓的叫他全名,於是說,“是啊,你不覺得喊你名字挺彆扭的麼?”
他低低笑了兩聲,果斷的說,“不覺得,老是喂喂的,跟喊狗似的。不好聽。”
我切了一聲,“那你還想怎麼樣,還要我跟韓國女人似的叫你麼?”好啊,說着,我還特別誇張的,深情並茂的朝電話那頭喊了一句,“斐斐哦吧~~~撒浪嘿喲”。
卓一斐突然噗的一聲噴了,耳邊話筒裡的聲音十分吵雜,等了半天,換了另外一個人接電話,我一聽聲音就認出來了,是石頭。
他劈頭蓋臉就對我罵道,“你跟他說了什麼呀,至於這麼激動麼,對着我們可愛的草壇乾嘔了半天了都。”
“。。。。。。。。。”。我想到自己剛說的話,頓時窘了,的確沒想到卓一斐身邊還有人來着。
耳邊聽到隱隱約約有人惡了一聲,似乎是嘔吐的聲音。
然後石頭在電話那頭嚥了口唾沫,控制不住,也對我惡了一聲。
我心一跳,忙說,“怎麼了,怎麼了?”
他艱難的說,“。。看他吐,我也想吐了。。。”
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只訕訕安慰的說了句,“我明白,我明白,你這純粹是條件反射,就跟人見了楊梅會流口水一個理兒,因爲噁心導致口腔內某腺分泌了酸性**。”
石頭一聽,大聲罵了句靠,“你說的是有道理,可能不能別說的那麼那個。。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他媽吐!”
“。。。。。。。。。”
然後電話那頭又換人了,卓一斐說石頭去拿自行車了。
我忙急道,“他行不行,都這樣了還騎車,你讓他接電話。”
卓一斐笑了笑,說,“你也別擔心。他可以的。你知道麼,每次我出門,我爸媽問我去向,如果我說,去吃飯,他們就會問是和誰。我要是說和別人,他們就會鬆一口氣,要是說到是石磊,哪怕是不小心提個石字兒,他們都會皺着眉頭用目送遠征戰士的目光看着我。”
我好笑的問,“爲什麼啊?”
他正經的說,“因爲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活着回來。”
我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石頭的名聲那麼臭啊,我還剛聽說。”
卓一斐說了句你等等,石頭跟你講。
我嗯了一聲。
石頭接了電話,“怎麼?”
我說,“你回去當心點,不行就打車吧。”對石頭說這些,我一點彆扭的感覺都沒有,很自然而然就能說出口,就是那種對親人,對哥哥一樣的感覺。
石頭笑着,吊兒郎當的說,“沒事兒,習慣了。路上的車輛都挺識趣兒的,經常給予我足夠的空間,他們也不想撞死一個酒後有爲青年,畢竟挺麻煩的。”
我聽了一個勁兒的笑,又囑咐了幾句,讓他路上當心,到了家給我發條短信報平安。
然後我問卓一斐,“今天你們怎麼喝那麼多?”
卓一斐頓了頓,別有深意的一笑,“真想知道?”
我理所當然的說是。
他有點兒好笑的說,“那你要問石頭了,我一回去,就被他們幾個拖住嚴刑逼供。他們問我,跟你,成沒成。”說完,他頓了頓,似乎在等我的反應。
我心裡已經一清二楚了,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後來。。。他們就灌你喝酒了?”
卓一斐嗯了一聲,又像是想到什麼好玩兒的事,輕輕的逸出笑聲,“他們各個都說早看出我們倆有點那個啥啥了,就是不說而已,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痛苦的□□了一聲,腦中幾乎是立刻浮現出穆超黑皮他們戲謔的眼神兒,禁不住開口苦道,“我以後沒臉見他們了。”
卓一斐不以爲然的嗤笑說,“別理他們就好。”然後過了一會兒,又急急對我說,“先掛了,到了給你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懶懶的起身到廚房裡倒了杯水,仰頭喝下去,然後回到沙發上躺下,沒多久,看着電視就有點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快完了,番外等我空了再加,最近。。哎,總之就是忙
潛水的可以出來冒個泡鳥,老朋友呢要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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