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之中,方式林和方之餘父子兩人面對面坐着,一言不發。
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則擺放着一張文書,上邊寫着:“淨天宮弟子大鬧清水縣,現已經被抓捕,還望知情人士前來衙門商議。”
方之餘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們串通好的。”
“你這邊剛當上捕頭的話,那邊正好惹事,你輕鬆擺平。”
方式林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稍微聰明一點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我還沒這麼傻。”
方之餘點了點頭,笑道:“林兒你變聰明瞭。”
方式林說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先準備好銀兩吧。”
方之餘點了點頭,他也清楚淨天宮宮主之女就在被抓捕的人裡。
兩人起身,向外走去,顯然要籌備一些東西來贖人。
縣衙後的監牢之中,蘇安剛要站起來,便覺得渾身劇痛無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顯然,豬剛烈將她甩飛那一次,將她傷的不輕。
望着旁邊昏迷的師兄妹們,蘇安不禁有些後悔。
她並不是後悔招惹王欣君等人,而是後悔沒有做好打算,急匆匆的行事。
感受着渾身的劇痛,蘇安咬着牙將手伸進了懷中,拿出了一個藥丸,這個蠟丸被藥封着。
看着四周並沒有值班的捕快,蘇安將這枚藥丸拆除後,放入了口中,隨後嚥了下去。
只見蘇安全身變得通紅無比,之後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隨着幾大口淤血吐出,蘇安便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身體也舒服多了。
這是她出門前,淨天宮主,也就是他的父親私下給她的保命之物。
蘇安吃力的挪着身子,來到了牆角處,靠着牆壁,隨後便開始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越獄現在是不可能了,畢竟越獄的罪名太大了,她淨天宮能抗住,但是她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思來想去,蘇安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依靠方式林了。
畢竟,他現在已經成爲了捕頭。
只不過蘇安不知道的是,方式林已經不是捕頭了。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蘇安並看去,只見兩個捕快帶着陳鐵走了過來。
“陳鐵?他們怎麼在一起。”
陳鐵看到蘇安醒了過來,便向着兩名捕快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勞煩兩位了。”
說完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遞了過去。
兩位捕快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在接過銀票便走了出去。
見捕快們走了出去,陳鐵便走到了蘇安的面前說道:“方師兄現在已經不再是捕頭了。”
蘇安聞言便問道:“怎麼回事?”
只見陳鐵說道“是呂布回來了,他是現在是捕頭。”
呂布此人,蘇安也聽說過,將修煉魔功的張萬奇斬殺,實力應該不俗。
蘇安這個時候問道:“現在怎麼辦?”
陳鐵苦笑道:“這個時候就看方師兄怎麼交涉了。”
蘇安聞言點了點頭,便沒有說些什麼。
陳鐵見此又說道:“那羣女子現在並不是殺手組織。”
“現在?”
陳鐵點了點頭說道:“說起來師姐你錯怪她們了。”
蘇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說重點。”
陳鐵說道:“她們原本是張萬奇收養的孤兒,然後培訓成殺手。”
“後來在與張萬奇的對戰之中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張府被封之後,她們便沒有居住的地方,這才被燕赤霞安排到哪裡。”
說道這裡,陳鐵幽怨的看向了蘇安說道:“師姐,你有些衝動了。”
話音剛落,陳鐵不禁有些後悔說出這些話,因爲按照往常習慣,蘇安肯定會大發雷霆。
但是這次並沒有,蘇安點了點頭。
“等我出去之後向她們賠禮道歉。”
看着陳鐵驚駭的模樣,蘇安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刁蠻大小姐,恩怨是非還是分的清的。”
末了,蘇安又說道:“那頭野豬真的是野豬嗎?”
回想起豬剛烈,蘇安不免感到陣陣的恐懼,因爲她有幾次差點被豬剛烈的獠牙刺穿。
陳鐵說道:“應該是,只不過它會說人話。”
蘇安聞言沉默不語,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退下吧。”
陳鐵說道i:“還有一件事,此事便是呂布願意出錢醫治他們。”
說完,陳鐵衝着已經昏迷的師兄弟們怒了努嘴。
蘇安沉聲道:“我們有錢。”
自己這次出門帶了不少錢,大部分都是自己那老爹偷偷賽給自己的私房錢。
陳鐵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但是他們不認這種錢。”
蘇安問道:“爲什麼?”
他們身上攜帶的錢幣呂布並沒有看到,直接回絕。
“他說這是清水縣!”
蘇安疑問道:“難道他不怕我們告上朝廷嗎?”
如果此事報告給朝廷的話,朝廷將會重罰他們。
陳鐵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怕,他現在是代理捕頭。”
蘇安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麼。
現在的捕頭,大部分都是心懷正義,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朝廷對他們還是十分信任的。
看着蘇安沉默不語,陳鐵問道:“那我們治還是不治?”
蘇安嘆了口氣:“治,爲什麼不治。”
陳鐵點了點頭,隨後急忙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陳鐵便帶着張大道和兩名捕快來到了牢房之內。
捕快將蘇安放了出來。
蘇安問道:“這是?”
捕快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麼就跟我們走一趟,去見呂布大人。”
說完,便帶着陳鐵與蘇安兩人向外走去。
即將走到牢房門口,陳鐵從懷中取出了幾張銀票,遞到了兩名捕快的面前。
“兩位大人爲我們這些破事操心了,這是一點點心意,我請諸位大人喝酒。”
陳鐵的話很明顯,衆位捕快都有份。
兩名捕快正是張遼與陳宮,眼下缺人,他們剛甦醒,便直接被喊到衙門之中了。
陳宮兩人相視一眼,隨後陳宮便收了下來。
“我們可以對你們師兄將我們打傷的事情既往不咎。”
“不過呂布並不是特別好說話,你們注意下。”
陳鐵聞言連連稱是。
幾人來到了縣衙的書房之內,由於原捕頭的書房正在重建之中,所以只能暫時將地方佈置在這裡。
四人來到了門前,陳宮對着兩人說道:“兩位請稍等一下。”
說完陳宮便進去通報了。
之後陳宮出來點了點頭,意示兩人可以進去了,隨後便帶着張遼去辦工事了。
蘇安兩人聞言便進入到了房間之中,只見縣令劉若愚,代理捕頭呂布,以及王欣君三人看着自己。
前兩者還好說,但是看到王欣君的時候,蘇安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也可能是內疚。
陳鐵見到蘇安此番模樣之後,便拱手對着三人開口道:“諸位大人。”
話還未說完,便見呂布說道:“坐下吧,等你們方師兄過來,剩下的話再說。”
蘇安兩人聞言心中一凌,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麼,只能點頭作罷。
方式林父子剛纔已經來過了,至於爲什麼回去,自然是取錢了。
房間內氣氛有些沉重,幾人都沒有開口。
蘇安有些沉不住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正在醫治,便只能耐下心來。
至於一旁的陳鐵,則是不斷在思考着對方究竟想要什麼,畢竟,天下並沒有白來的午餐。
就在兩人不斷胡思亂想的時候,方之餘父子兩人來到了房間裡。
看到在一旁坐着的蘇安與陳鐵兩人,方式林點了點頭。
“看來呂布是同意放人了。”
想到此處,方式林便知道要說什麼了。
兩人沒有坐下,方之餘看着方式林上前去,將一本書籍放到了呂布三人的面前,隨後便回到方之餘的身旁站着。
此次方式林是帶着賠償來的,想想中的銀兩並沒有出現,這不禁讓呂布好奇面前這本書到底寫的是什麼。
與此同時,好奇的也有劉若愚與王欣君兩人。
三人一同向着那本書看去,只見書上寫着《坐忘功》。
呂布將書拿了起來,翻了幾頁,發現上邊標識着一些繞口的語句,以及人體經脈。
見看不懂此書,呂布將書放到了劉若愚的面前,意示後者看去。
劉若愚拿起了此書,翻了幾頁,隨後便搖了搖頭,將書放到了王欣君的面前。
王欣君翻了幾頁之後,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本書好像是武學?”
話音剛落,正在站着的方式林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是我在黑市裡淘到的。”
蘇安聞言,不可置信的問道:“難道是??”
同意不可置信的也有着陳鐵。
方式林點了點頭。
看到眼前這番場景,呂布不禁有些興趣,問道:“什麼?”
方式林沒有開口,而另一邊的蘇安站了起來,說道:“這本是方師兄在黑市之中偶爾得到的。”
“他將此書拓印之後,上交給了宮中,以至於短短几年之內,功力大漲,一躍成爲了大師兄。”
呂布聞言,沉思了片刻。
“書固然珍貴,但是這些我們都看不懂。”
蘇安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走出監牢的時候,便看到有個大夫爲我們醫治,他肯定能看得懂。”
呂布點了點頭,喊了一聲:“高順!”
只見高順推門而入,雙手抱拳的問道:“捕頭請吩咐。”
呂布將書籍從王欣君的手上拿了下來,扔給了高順,後者接住,疑惑的看向了呂布。
“你講這本書讓正在監牢治病的張大夫看一下,確認有着練功效果之後,便在拿回來。”
高順說道:“是!”
同時也興奮了起來,自己等人如果有內功心法的話,那麼就不再是尋常的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