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7]廢物一羣
兩章合一
——————————————
上午在講授堂聽規則、下午去屬性空間自行領悟。靈一院的生活簡單而乏味。
只要能熟練操縱與魂力對應的自然之力，便可以進入靈二院。當初劉塵淵在一個月內，就教會了段立關於火之力的操縱。由此可見，這靈一院只是一個新弟子過渡的地方。
段立幾人剛剛進入靈一院丙三堂的時候，加上他們八人，整個丙三堂一共是三十二人，每隔幾天都有人陸續離開，進入靈二院。但同時，也不斷有新的弟子加入。五個月以後，當初進入靈一院的段立八人，成了靈一院丙三堂的元老級人物。
一年以後，靈一院的弟子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批，但段立他們八人卻一個也沒能升入靈二院，成了靈一院、甚至是整個傳功院的一大笑話。傳功院老師弟子幾乎都知道，靈一院丙三堂來了八個極其愚笨的廢物。
傳功院的中央，有十一個類似於空間傳送陣的玉質平臺，這便是進入十一個領悟自然之力的屬性空間的屬性之門。每日下午，所有靈一級弟子便各自進入自己所屬的屬性空間，想結束之日，只需將手中的空間符牌打開，便會自動傳送出去。
這日傍晚，進入屬性之門的弟子都陸續的走了出來，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而風系屬性之門外，一名身材高大的月一級男子一直守候在外，出神的望着屬性之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能量門發出淡淡的青光，接着，一個人影出現在玉臺之上。
月一級男子迅速的站了起來，朝玉臺之上的人親切的問道：“段立，怎麼樣了？”
“還不行。”段立搖了搖頭。
月一級男子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要急，我們慢慢來，這領悟規則嘛，太急了也不好，慢一點的話，基礎反而打得更爲牢實，我估計啊，你只要突破了這靈一級，以後的修煉進度，肯定是非常之快的。”
“高老師，我不急的。”段立笑了笑，接着說道：“謝謝您，改日請您吃飯。”
“呵呵，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高老師淡淡的笑了笑，他盡力的想保持平靜，可臉上總是流露出一絲喜色。
此時，風系傳送陣又是一亮，鴻元身子也出現在平臺之上。
看到鴻元，高老師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對他高聲說道：“鴻元啊，你就不能將心思都放在修煉上嗎？整日只知道和女弟子眉來眼去，你知道你來靈一院多久了嗎？整整一年了啊，你真是愚不可及！”
剛出傳送陣，就無緣無故的捱了一頓罵，鴻元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卻是呵呵笑了起來。
“嚴肅一點，你這是目無尊長！我警告你，你再這樣下去，我會上報院長，將你驅逐出傳功院！”見鴻元不但不認錯，反而大笑，高老師火氣越來越大了。
鴻元的笑容終於沒有了，只是一臉古怪的看着高老師，眼光中充滿了赤裸裸的譏諷與憐憫，看得高老師莫名其妙。
鴻元吃癟的模樣，惹得段立在一邊也是哼哧哼哧的悶笑起來，看到兩人有了翻臉的跡象，這才說道：“高老師，鴻元兄是我好友，他這人不怎麼會說話，還請您多多包涵。”
“哼，你看看人家段立，你們整天呆一起，你怎麼就不知道長進！”高老師再次對鴻元斥責了一句。接着，臉色如同翻書一般，堆滿笑容對段立說道：“段立，好好努力，老師我就先走了，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哎，謝謝高老師。”
待高老師走遠後，段立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模仿高老師的語氣，朝鴻元說道：“鴻元，看看你，怎麼就不知道長進呢。”
自從那日在包子店，雷定坤來了那麼一次後，段立的身份在傳功院就變得神秘起來，一些懷有某些目的的老師和弟子，總是刻意的來討好他，卻是無人認識鴻元這尊真神。
段立很是奇怪，爲什麼傳功院的人都不認識鴻元，也看不出他的實力呢？他曾問過鴻元一些問題，鴻元都是說時機到了，他便會明白，段立也懶得再問了。
“這活在螞蟻堆裡，還真有些樂趣呢。”鴻元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接着一腳朝段立踢了過去：“笑，我叫你笑，不是你，我會受這種冤枉麼？”
跟段立在一起，幾個月的時間下來，鴻元是越來越人性化了，剛開始那副世外高人的形象正在慢慢的弱化。
兩人正在打鬧之際，不遠處的土系屬性之門與水系屬性之門也微微一亮，寒琦與袁薇薇的身影出現在玉臺之上。
相處了這麼久，對寒琦與袁薇薇，段立雖談不上太熟，但一些基本信息卻是瞭解了。
段立是因爲要領悟十二種自然之力，這才一直在靈一院呆着。看上去他每次都是進入的風、火、土三系屬性空間，其實在進入這三系空間後，鴻元便將他送去了其他的屬性空間。而寒琦與袁薇薇，則是真的資質很差。
寒琦來自孤星，孤星是一個附屬於掌控道東八星域的偏遠星球，雖然空中靈氣不缺乏，但整個星球上的環境卻是十分荒涼，幾千裡地都不一定見得到一個人。寒琦來自孤星，性格也是異常孤僻，他與段立鴻元同住一個院子，一年下來都沒說過幾句話。一回到院子，便是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直至第二日早晨。
段立估計寒琦是領悟力奇差無比的那種人，好幾次在授課堂，老師剛講過的理論，叫他回答，都是無法答出。
而袁薇薇，不但領悟差，還是金之魂！袁薇薇的祖輩都是聖宗之人，可資質卻是一代比一代差！袁薇薇的父親袁熙柏，雖然是月級高手，可魂力卻只有三分強。
而袁薇薇，不但魂力只有兩分強，而且是金之魂！換成其他人家，以袁薇薇這種資質，想都不用想，直接修煉外門掌控決去了。可袁熙柏卻是堅持要袁薇薇修習掌天控地訣。其目的，自然是想給袁薇薇一個高貴的身份。
金之魂，不但需要十萬盾上品青靈晶伐魂，還要月級高損耗魂元輔助其破障！儘管袁家世代都是聖宗之人，袁熙柏本人每月的俸祿也有一盾上品青靈晶，但是十萬盾上品青靈晶，這個數字實在太過恐怖！據說袁熙柏爲了給袁薇薇伐魂，將祖傳的家宅都賣了，傾其所有之後還是大大不夠，袁薇薇的母親這纔開了一家包子店賺錢。但直至如今，袁薇薇的魂力純淨度依舊只有一半。
當時在天星山，段立與鴻元準備離開之際，袁熙柏壯着膽子來求鴻元，說是願意用自己去混沌聖地的資格，換取袁薇薇進入聖宗傳功院的資格，鴻元答應了下來。本來這種魂力兩分強還是金之障的人，聖宗傳功院是不可能收的！
雖然寒琦與袁薇薇的資質都很差，但兩人的刻苦程度都不在段立之下！每次最晚從屬性空間出來的，都是他們三人，當然，還有一個鴻元。
至於燕家四姐妹，鴻元雖沒說出過她們的實力，但肯定低不到哪裡去，她們自然不會真的搞這麼晚，每日來這做做樣子，早早便回去了。以四人的美貌，倒也沒有人爲難她們。
“寒琦，袁薇薇，相請不如偶遇，我們一起去吃頓晚飯如何？”看到兩人，段立熱情的打着招呼。
被人認爲是廢物的感受，在烏蘭島時，他也有過深刻的體會。就算是現在，在這靈一院，大多數人看他也都帶有隱晦的輕視與譏諷，雖然隱藏得很深，不過兩世爲人的段立卻是能夠看得出來。所以，對於寒琦與袁薇薇，段立是很友好的。
“好，不過我來請。”原本以爲寒琦會拒絕，沒想到他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倒是出乎了段立的意料。
“能不能請燕家四位姐姐也一起來啊。”袁薇薇低着頭，怯生生的說道：“我們都是一起進來的，我想……不該丟下她們的，可以嗎？”
寒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呵呵，鴻元兄，這就要看你的面子了。”段立笑着對鴻元說道。鴻元與四女雖然在刻意的保持距離，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有些與衆不同。也正是這樣，高老師纔會有鴻元整日與女弟子眉來眼去那麼一說。
“我……我去叫便成了。”袁薇薇說話永遠都是低着頭，也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好，就去你家吃吧，我先走一步。”寒琦說完，身形一躍藉助風之力去得遠了。接着，袁薇薇低着頭也急匆匆的走了。剩下段立與鴻元站了原地。
“這人倒是有趣，合我口味。”看着寒琦離去的方向，鴻元笑了笑說道。
“那是自然，你們都是屬於怪胎。”段立也笑道，他現在已經能將聲音控制成一條線，私下裡與鴻元交流也不怕別人聽到了。
“呵，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進展？”鴻元笑了笑，問起了正題。
在靈一院的前八個月，段立已經將基之力、合之力、生死之力的基本規則領悟透了。基之力、合之力、生死之力這些，相對容易掌握，而且傳功院典籍庫有着許多的修煉筆記。但在空間之力上，段立卡了將近四個月，依舊沒有多大進展。
鴻元基本不教他什麼，一切全憑他自己領悟。在火之力的操縱上，段立也確實感受到了，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確實比人全盤教授的基礎結實得多。
“空間跳躍我現在倒是得心應手了，以我現在的魂元強度，順着空間紋理，我感覺進行一些短距離的空間跳躍，基本不用耗費什麼魂力，但你所說的空間禁錮，還是沒有什麼感悟。”一邊朝前走，段立一邊將自己現在的修煉情況仔細的說了出來。他現在與鴻元的關係，類似於亦師亦友。
“空間禁錮，你不要被這個詞迷惑了，禁錮不一定就是縮，也可以是張。”鴻元輕聲說了一句，接着道：“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張？縮？禁錮？……”段立不停的在腦中想着這幾個詞語，似有所悟，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前方，卻始終被一層薄薄的迷霧所籠罩，讓人捉摸不定。
走着走着，突然一團黑影出現在前方，段立下意識的一擡頭，身隨意動朝着後方急速退去。
“呵……”鴻元的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段立定睛一看，那團黑影卻是一顆大樹，再看看四周，原來兩人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那用餐的廣場邊緣。
“抱歉，走神了。”段裡朝着鴻元郝然一笑，從屬性之門到這裡有不短的一段路，段立在用心琢磨鴻元所說，竟然是沒有察覺。
“你有如此毅力，何事不能成？”鴻元點了點頭，看向段立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兩人是慢步走來，進入包子鋪之時，燕家四姐妹與寒琦均已在座，而袁薇薇卻是在幫着她母親做些雜活。
“來了啊，快請坐。”看到鴻元，燕家四姐妹紛紛習慣性的站了起來，極爲親熱的打着招呼，羨煞了包點鋪內一羣食客。
等到包點端來之時，袁薇薇這才坐了過來。段立與幾人並不太熟悉，寒琦與袁薇薇，一個孤僻一個害羞，而與燕家四姐妹又不能太過熱情，自然是沒有什麼話題。一頓飯很快便吃完了。
“我明天就要去靈二院了，你們都努力吧，我在靈二院等着你們！”寒琦放下筷子，沒頭沒腦的朝段立幾人說了這麼一句話，接着便起身離席結賬走了，留下一桌面面相覷的人。
“他終於全部掌握了，我……也得去後院用功。”袁薇薇低着頭，怯生生的說了句，也起身離席。
“都他媽好人啊！”段立憋了半晌，最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難怪寒琦請吃飯，敢情是告別宴。這可是他這輩子吃過得最特別的一頓飯了。
燕家四姐妹聞言，一個個掩嘴而笑，頓時整個包點鋪內，有如百花齊放，看呆了一衆食客。
“走吧，我們也得回去努力了，否則明年都別想進靈二院啊。”段立朝其餘幾人笑了笑，也站了起來。
“這位便是段立兄弟吧，久仰大名。”段立幾人剛走出店門不久，幾個直轄院弟子迎面走了上來。說話的是一個靈三級青年，劍眉星目，長得好不俊俏，舉手投足間也帶着一股飄逸的氣質。
“不敢，不敢，請問兄臺是？”段立雖早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卻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別以爲自己與雷.管事有些來往，便可以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了，不知天高地厚。”靈三級青年尚未答話，他身後一名靈七級弟子卻搶先冷嘲了一聲。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正是那被段立坑過的吳良！
“吳良師兄，很久不見啊！”段立滿臉笑容的朝吳良拱了拱手，說道：“上次見識到吳良師兄的豪爽後，師兄的高大形象，一直留在小弟心中，小弟真是望塵莫及啊，不知哪日師兄再來豪爽一把呢？”
“撲哧。”段立坑吳良的事情，基本整個傳功院的人都知道，段立這麼一說，燕家四姐妹頓時忍不住掩口一笑。
“你……哼！”吳良滿臉漲的通紅，指着段立恨恨的說道：“你段大廢物的名聲，我也是如雷貫耳！誰不知道，三種屬性之力，居然一年都沒能掌握……”
“吳良！”話音未落，靈三級弟子卻是瞪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便將他的話打斷了，吳良訕訕的一拂袖，不再言語。
“段立兄弟，在下唐風，直轄三院弟子，今天諸多不便，改日我倆一聚如何？到時這位兄臺與幾位姑娘，也一併前來吧。”靈三級弟子朝段立一拱手，眼睛在鴻元與燕家四姐妹臉上拂過，臉上滿是真誠，看不出半點做作之意。
“原來是唐風師兄，失禮失禮，蒙唐師兄不嫌棄，在下哪有不答應之理？”段立也朝着唐風一拱手。心裡卻是暗道，好厲害的人物！
唐風可是當代聖宗宗主——唐逸的兒子！魂力與其父一樣，八分強！他所看中自己的，只有與雷.管事那虛無縹緲的關係了。身世高貴、前途一片光明的唐風來結交自己這麼一個廢物，卻看不出半點做作之意。
如此人物，那他父親唐逸，可想而知更是厲害之人了，難怪連劉塵淵那麼精明之人，當年都會落在他手中，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