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湖上殺人的事我見得多了
陳青和虞清霜下山的時候，天邊依舊是重重的陰雲密佈。
過了一天，這雨也沒有落下來。
來到山門處時，卻是發現公孫修早就已經等在了山門外。
公孫修咳出一個酒嗝，“葉師弟不太放心你們倆，讓我過來幫忙照看一下。”
陳青拱手道：“多謝師兄。”
虞清霜微微有些不情不願，不過還是拱手道：“多謝師兄。”
公孫修笑道：“清霜，殺過人的劍和沒有殺過人的劍是不一樣的。”
“你能夠在足不出戶的情況下接我五十多招，已經是冠絕無憂山年輕一代了。”
“山主已經決定，將劍經傳授於你。”
陳青問道：“那我呢？”
封起喝問道：“你們蓮花洞真要撕破臉嗎？”
“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他根本不顧封巧這一劍長刺。
封起和葉雲天都是煉氣九層，封巧煉氣八層，鞠秀也是煉氣九層，周邊還有十多個煉氣七層，應該可以穩穩的拿下。
張養道看向封起身前三丈處的一把凳子，他施施然走過去坐下，那雨幕就跟着他一同過去，籠罩了封起的傘。
“雨蠱，你是蓮花洞外出歷練的修行者？”
“偷襲沒用的。”
張養道獨自走在山下的坊市街道上，今天的街道也是格外安靜，不像是尋常那麼熱鬧。
“時間的累積，多年行走江湖的經歷，將會讓一個人變得極強。”
我這個人，比較穩重！
夜色降臨，今晚的夜色因爲烏雲蔽日的緣故來得格外早。
而是縱手揮劍，要劈下封巧的頭顱。
畢竟，實力能增強一分是一分。
再落地時，兩柄劍又是狠狠地拼在了一處！
封起一直沒有動作，只是在旁邊冷冷旁觀。
公孫修拿起酒壺給兩人倒酒，“那人有雨蠱，雨水籠罩的範圍會極大的增強他的感知，更何況他那還是隻化蝶的雨蠱。”
虞清霜走到窗邊，明顯是知道了現實之後，有些精神恍惚。
封起抽一口煙，伸手端起旁邊的熱茶喝了一口，“面對前輩，總得小心些。”
那隻蝶的翅膀上有着斑斑淚痕，姿態輕盈而狡黠。
張養道和封巧剛剛對拼的那兩劍，太過殺意決絕！
太過驚豔了！
那是最爲純粹的殺戮。
“也做得多了！”
公孫修道：“霧蠱的特殊性，讓封巧可以隔絕雨幕的感知，不過，應該拿不下。”
封起伸手，示意邀請。
“這是對前輩的敬重。”
但是我陳青不一樣啊！
他繼續向前，在前方的街道上，兩側掛着明亮的黃色燈籠。
“江湖上殺人的事情我見得多了。”
這劍經學了，估計有點手癢，想找個人宰上一宰。
對於尋常人來說，手握劍器，殺心自起。
公孫修端起酒杯小酌一口，“他想逃。”
“我不過一個人，沒想到你們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人？”
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讓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
張養道現在明顯並不怎麼懼怕，他信口道：“我不過在無憂山暫留了一日，你們也要趕盡殺絕不成？”
張養道的身上也有着霧蠱！
張養道哈哈一笑，“蓮花洞，什麼蓮花洞，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蓮花洞。”
他起身，拔出腰間長劍，在雨幕中橫劍。
封巧一劍刺入張養道的胸膛，卻是刺在了一團迷霧之中。
張養道腳下一個踏步轉身，手中長劍揮砍而出。
這其中當然有要下雨了的原因，不過更多的還是，要賣無憂山一個面子。
霧氣穿過雨幕，恰如鬼魅遊動。
隨着那隻蝶振翅，在他的周圍，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
張養道的劍橫劈而過，封巧的身體也是化作一團迷霧。
陳青來到虞清霜的另外一側，將手放在自己的劍柄上之後，才放心地靠着窗戶看向戰場。
在那柄劍逐漸逼近張養道的過程中，劍氣從封巧的體內洶涌而出，瞬息間染得整柄劍寒光熠熠。
雨水籠罩過的區域，那些雨水通過靈感告訴了他周圍的情況。
“可惜陰雲沉沉，卻是沒有雨水落下來，不然我這雨幕的範圍還能更大些。”
他道完，用目光微微示意了一下虞清霜。
面對張養道這樣常年行走在外的修行者，他們表現地格外謹慎。
兩人都沒有半步後退，手中的劍殺意已經決絕，都沒有任何收劍的態勢！
陳青猜測，葉雲天估計也在某處觀察着戰場。
每多一分，便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公孫修搖頭道：“師弟你不能太急，現在教給你，反而是害了你。”
雨蝶，喚雨。
在距離張養道不過半丈處，那團迷霧轟然一聚。
所以放狠話，完全是一個假象。
行走之間，他的肩膀上浮現一隻天青色的蝶。
這裡面的道理陳青也明白一些。
封起坐在傘下，打火點燃了自己的菸斗，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
雲霧自一條暗巷升起，霧氣穿過雨幕，瞬息便至。
陳青則是關注着封起，現在應該是在套話。
三十丈之外，坐在明月樓一個視野開闊包間的陳青問道：“爲什麼不直接動手？”
張養道不答。
“哪兒來這麼多糾葛？”
就好像是虞清霜這樣的，即便是閉門練了十多年的劍，也是心心念念出去闖蕩江湖。
封起猛地起身，砸了手裡的茶杯。
這場戰鬥屬實是刷新了陳青的認知。
如果再教給她劍經，那就基本上是攔不住了。
劍影瞬間消失，兩團迷霧交錯而過。
“再就是，你們要一定要記住一點，那就是行走在外的苦行者，身上的蠱蟲會極多。”
街道的正中央，豎着一柄黑色的大傘。
他向前一步，雨水便跟着他向前一步，籠罩方圓十丈。
陳青暗自思考，是常年行走在外，殺人掠財得到的蠱蟲嗎？
苦行的途中，可不會考慮太多的未來，也不會顧忌蠱蟲的壽元不多。
“可能品質都不怎麼高，但是數量，可能會超乎你們的想象。”
封巧顯露身形，手中一柄寒劍直刺張養道。
公孫修放下酒杯，“真正準備一絕生死的人，是沒這麼多話的，何況這還是個老江湖。”
公孫修話音剛落，陳青他們便是看到張養道一腳踏裂了地磚，飛身而起，跳上巷道的青石牆。
而正在試探張養道深淺的封巧，眼中卻是殺意消散，雙眼清明無比。
等到張養道飛躍上了牆頭之後，這才反應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