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與人和善，不要打打殺殺……”
老和尚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林白瞬間樂了。
先前吧，跟他講道理，他愛答不理。
這會兒吧，跟他動拳頭，他又開始講道理。
林白捏着燃燒的真火符放到老和尚的屁股底下，頓時發出烙鐵燙皮的呲呲聲。
老和尚嗷嗷叫，坐也不打了，噌地竄起來在縛魂符狹小空間裡反覆橫跳。
如果說燃燒肉身是一倍痛感，那燃燒元神則提高到十倍，老和尚哪裡經受得住。
“可以好好講人話了嗎？”
“施主請說，老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問題嘛，就是要先打一遍，再把問題問個遍。
顛撲不破的真理啊。
林白收回真火符，但沒滅掉，而是心血來潮地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木頭點了一下，沒想到也燃了。
只是沒有出現明火，枯木頭冒起黑煙，他放到嘴邊嘬了一口。
嘿，能嘬出煙兒來。
然後在老和尚震驚的眼神中吞雲吐霧。
砸吧幾下後，林白髮現沒有捲菸有味兒，就放到一邊了。
重新瞄向老和尚，“把你作惡的事完完整整交代清楚。”
老和尚交代，拐賣凡人主要是爲了練功。
密宗有一門秘法，叫做屍身法術。
需要取活人的肉、血、骨，來養惡佛。
佛門分善惡佛，密宗屬於惡佛，其他屬於善佛。
惡佛來自地獄，統一的形象就是面目猙獰，巨醜無比，但好處是此功法一旦大成，法相實力無匹，是善佛的幾倍。
按老和尚的說法，要不是最後關頭林白領悟刀意，加之對他剛剛入門武道的修爲境界迷惑了。
拼到最後，輸的一定是林白。
這點林白沒有否認，畢竟境界差距過大。
他還是有道門境界作爲底子，要是他是純入門境界的武夫，哪怕一身神裝也不是老和尚的一合之敵。
修惡佛的，成就有限。
遠不如修善佛。
越到後面，善佛越強大，因爲會吸收越來越多的香火願力，這一點倒是跟鬼修有點兒像。
佛門之所以還存有惡佛，主要是確保善佛那一脈可以正常修煉，不至於夭折。
說直白一點就是惡佛是善佛的打手，修到最後只能成爲羅漢或者金剛，善佛則是禪師和菩薩。
林白沒想到一個佛門內部，還能分出這麼多體系。
拐賣人口的事到這兒算是查清楚了，就是爲了修煉。
“阿彌陀佛。”
老和尚合什道：“施主請踐行諾言，送老衲見佛陀。”
只要能回到淨土，佛陀或者菩薩就有能力幫他重塑肉身，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好禿驢。
林白消化完這些信息後，忽然問道：“佛陀在哪兒？”
“西方極樂世界。”
“妥了，這就送你歸西。”
“多謝施主，大楚人果真重諾。”
“是呀，大楚人不騙大楚人嘛。”
老和尚放下戒心，誦佛號：“善哉善哉。”
林白手一揮，真火符一下點在老和尚的元神，噌地燃燒起來。
老和尚慘叫兩聲便沒了聲響，林白再把真火滅掉，縛魂符裡只剩下一團純淨的元神，沒有任何意識。
剛纔，他用真火符把老和尚的意識滅了，留下的純淨元神可供吞噬，對道人的元神來說是大補之物。
對器靈萱萱和夢妖也是如此。
林白把純淨元神拘到手裡，一道白影就竄到面前。
夢妖跟狗一樣，聞到味兒就過來了。
此刻它手裡還端着林白剛纔放到一邊的枯木頭，一個個菸圈兒從夢妖的嘴巴里咕嚕咕嚕冒出來。
林白瞬間無語了，好的不學，壞的一學一整套。
“喜歡嗎？”林白指的是它手裡的枯木頭。
“嗯嗯，喜歡。”夢妖卻以爲是他手裡的純淨元神，喜歡得都流口水了。
這不比竹筍和小餅乾好吃一百倍？
“喜歡的話，以後跟你整個菸斗，再搞點菸葉，得勁兒。”
“嗯，好的……哎？主人，這個呢？”夢妖指着純淨元神，差點兒就伸手去搶了，最終迫於林白的威懾，打住了。
林白拿出秋水劍，“萱萱。”
“在，主人。”萱萱從秋水劍裡出來，態度恭敬，卑躬屈膝，這纔是一個僕人該有的姿態嘛，反觀……
“賞你了。”
林白把純淨元神丟給萱萱。
萱萱一開始還有點兒懵，直到真實感受到捧在手裡的是純淨的元神，她當場跪了下去。
“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林白斜了一眼夢妖，道：“看到沒有，這纔是對待主人該有的樣子，你學會了嗎？”
“學會了。”
夢妖猛點頭，林白以爲這樣就完了。
沒成想夢妖突然一個七百二十度凌空翻再加三百六十度托馬斯迴旋再加轉體三週半再加無敵滑跪，至林白的面前咚咚咚磕不停。
林白：“額……”
這不是學會了，學廢了這是。
林白一腳蹬它去老遠：“滾，別噁心老子。”
夢妖一骨碌滾到竹葉堆裡，爬起來時頭上沾滿綠葉。
它委屈巴巴道：“主人，你還要我怎樣你才滿意啊？”
“別廢話，上次給了你蝙蝠妖的元神，還不滿足？是不是想盡快修爲超過我之後，好反噬啊？”
“沒有，絕對沒有，主人，對天發誓，真的沒有。”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過來。”
“主人，我去飽餐了。”萱萱回道秋水劍裡，林白順手把劍收入系統空間。
夢妖爬了起來，雙手垂地，萎靡不振地拖着身子走到食鐵獸的邊上，一貓腰鑽進食鐵獸的咯吱窩裡。
不一會兒，一大一小兩個貨便拉起了二胡。
林白其實不擔心反噬，主要夢妖現今的作用不大，反倒是給了萱萱，能大幅度提升秋水劍的品質和戰鬥力。
秋水劍和萬劍歸宗一樣，是太上道弟子的標誌。
即便有了神器大夏龍雀，林白也得把秋水劍養起來。
做人嘛，忘本可還行。
隨後，林白拿出蓮書小銅鏡，之前就有心悸感傳來，是他在審問老和尚的時候。
神識進入蓮書，便看到兩條留言，還是以前從未冒泡的序號發的。
【十二：大楚雲州大雲寺全寺被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