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談中,陸奧宗光表示東洋歷來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完全同意英國關於立即停戰,進行和談的提議。
並且傳達了明治天皇關於停戰的條件。
第一條,大清放棄對朝鮮宗主國的權利,承諾永不干涉半島事物,給予百姓和朝鮮皇室真正想要的自主體制。
第一條,大清向東洋賠償軍費,庫平銀三億兩,以彌補東洋爲糾正大清錯誤,維護朝鮮百姓權利,而花費的巨量戰爭經費。
第三條,大清割讓臺灣島及其附屬島嶼,澎湖列島,遼東半島給東洋。
第四條,大清向東洋開放燕京、沙市、重清、蘇州、杭州、湘潭和梧州七處通商口岸。
第五條,東洋艦船在長江,珠江,吳淞江及運河等內河,擁有自由航行的權利。
第六天,東洋擁有和西洋各國同等的通商權利,取得治外法權和租界權。
等到陸奧宗光把明治的停戰條件逐一說完,對面坐着的楚恩遲早已經傻了眼,愣愣的望着一臉微笑的陸奧宗光,半天沒有說話。
“陸奧閣下,恕我直言,我個人認爲您提出的這些條件,大清不可能接受;在旅順,貴國的第二軍依然在和清軍僵持,山海關貴國似乎剛剛打了一個大敗仗,而且貴國海軍的一艘艦艇,也剛剛被大清海軍擊沉。”
楚恩遲毫不客氣的說道:“假如大清不同意,貴國一直攻不下山海關,旅順,長久以往對貴國來說,可能就是一個無法挽回的災難!”
“謝謝公使您的關心;不過現在大清的精銳,都被大山岩將軍的第二軍,死死的壓制在旅順這個彈丸之地,缺少糧食的清軍很快就會全軍覆沒;而堵在山海關的清軍,都是一羣烏合之衆,第一軍只是因爲尊重貴國的意志,進行一次炮擊,打擊清軍的士氣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損失,反而炸燬了他們的山海關主城。”
陸奧宗光始終面帶微笑的說道:“關於這一點,西洋各國的觀摩團只要回到關外,自然就會證實;還有那艘艦艇,只是一艘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木殼炮艇而已。假如貴國願意看到——”
陸奧宗光向着楚恩遲舉起了手裡的清酒:“帝國山縣大將的第一軍,三天之內就可以輕易突破山海關,一週之內圍困住大清的京城;然後攻破它,俘虜大清的皇帝,太后和大臣。”
大年初五。
看到電報沉寂兩天,心懷喜色的山縣有朋實在是忍不住了,剛要再試一試電路線,和大連灣的大山岩嘮嘮嗑。
廣島大本營的電報就發了過來。
言說帝國在英國的斡旋下,正在嘗試和談,在這個時刻,第一軍一定要立場明確,謹等大本營新的指令。
接着,在電報裡提到,第11旅團一萬一千三百餘軍隊已經登船,並且攜帶有大量的軍資,中途將在大同江口逗留一天,卸載2000東洋武士。
船隊預計在2月10號左右,將會抵達山海關。
然後,在電報的後面,似乎很輕描淡寫的加了一句‘另,黑木爲楨中將,奧保鞏少將,小松宮彰仁親王,將一同赴山海關,組建徵清大總督府。’
看到這一句,山縣有朋就大怒的知道,伊藤博文這些傢伙打得什麼鬼主意。
當‘徵清大總督府’在山海關組建以後,第一軍的一切行爲,都會在小松宮彰仁的嚴密監視之中。
要麼他山縣有朋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提線木偶,要麼就要接受被奪去兵權,在這個波瀾壯闊的徵清大戰中,當一個被邊緣化的,可有可無的看客。
而這兩種結果,都是驕傲暴躁的山縣有朋,所絕對不能忍受的屈辱。
當天下午,山縣有朋把矢量吹秀一叫到他的辦公室,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怒聲趕出矢吹秀一。
第一軍工兵部長矢吹秀一大佐,一臉鬱悶和驚懼的回到工兵營地。
他呆呆的坐着癔症很久,又連喝了兩大碗冰冷的涼水,才一咬牙,扭曲着大臉,挑選了五個平日就非常激進的士兵進來。
“天皇身邊出了奸臣!”
矢吹秀一命令他的副官出去,緊緊的關上們,張嘴低聲憤怒的大吼:
“現在咱們第一軍在司令的率領下眼看就要打到燕京,活捉大清的皇帝,吞併滿清;可是滿清皇帝讓李鴻章拿銀子收買國內的漢奸,伊藤博文得了十萬兩銀子,陸奧宗光得了三萬兩,所以他們矇蔽天皇陛下下旨,不允許咱們第一軍攻打山海關,進攻直隸!”
“八嘎!”
“混蛋!”
“我要跟他同歸於盡!”
“這條老王八!”
“殺了他!”
就像在未來那個時空,在馬關刺殺李鴻章的浪人小山豐太郎,這些一根筋的蠢貨,總能輕易的被一句挑撥的語言,弄得熱血沸騰。
“現在司令閣下爲了帝國的千秋大業,決定不計自身榮辱強行攻打燕京,活捉大清的皇帝!等大清的皇帝投降,割讓大清領土給帝國,天皇陛下自然就知道了誰是忠臣,誰是奸臣!”
“天皇萬歲!活捉大清的皇帝!”
五個日軍都是一臉的興奮,激昂。
“不過這之前,需要幾名帝國真正的勇士,爲帝國的萬世基業去做一件事兒,你們願不願意?”
矢吹秀一狠狠的盯着這五個士兵。
“願意!”
五個日軍滿臉雞血,紅着眼睛齊聲大吼。
“好!你們都是這個!”
矢吹秀一很嚴肅的對着這五個日軍,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
五個日軍激動得渾身顫抖。
“你們都是帝國的英雄!”
矢吹秀一把五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放在桌子上面。
“這是五粒藥丸,做完之後你們找一個風光秀麗的地方服下,事後帝國會萬世記載你們的名字和功勳,你們的牌位會享用萬年香火;爲了帝國,爲了天皇,你們怕不怕,敢不敢?”
“不怕,我們敢!”
想到自己一個小人物,居然能爲天皇陛下和司令赴死,五個日軍都是一臉的狂熱。
近黑,日軍九江河警戒哨。
工兵軍曹原田太郎和四個手下,無精打采的躺在河邊的簡易松針棚子裡,裹着軍大衣睡覺。
都到了天黑,也沒有一個士兵起來升火做飯。
當然,也更沒有一個士兵在這大冷天裡,在外面放哨。
原田太郎已經絕望的認爲,只要那羣抗倭軍過來破壞電線,自己五人是註定陣亡。
所以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乾脆混睡等死了。
“八嘎!人呢?爲什麼沒有警戒哨?混蛋!”
突然外面傳來一片腳步聲,棚子裡的五名日軍正一臉驚懼的坐起來,緊捏着手裡的步槍。
突然,就聽到一道日語的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