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失措,眼淚都下來了,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齊刷刷地看向我的狼狽不堪。
我心底冰冷一片。
就在這時,潘曉甜放下手中的酒杯,離開客人的懷抱,站起身來。
“哎呦李總,你看看你,幹嘛發這麼大的火,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一個打雜的過不去了,她真的只是個打雜的,你就放了她吧!”潘曉甜說着就靠過來去拉那人的手,“要不,我再叫兩個……”
“滾開!”李總粗魯地揮開潘曉甜,罵道,“你最好別打擾老子的興致,小心老子整死你!”
“你……”潘曉甜臉色都變了,瞪着眼睛就要開罵,我趕緊喊住她,“曉甜,你別管我,不關你的事!”
“對,不要管她,你今晚就負責陪我一個人的。”潘曉甜的客人伸手把她重新拉回去。
“跟老子演姐妹情深。”李總仍抓着我不放,直接跨過茶几來到我跟前,把一張散發着惡臭的嘴向我湊過來。
我徹底崩潰了,像個瘋子一樣亂喊亂叫,手腳並用對他又踢又打,奈何力量懸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而被他反剪雙手推倒在地毯上。
四周響起尖銳的口哨和轟笑,我尖叫一聲,手中的紅酒啓子胡亂地向他揮舞過去。
就聽李總哎呦一聲痛呼,紅酒啓子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趁着他吃痛愣神的功夫,我趕緊翻身往起爬,可惜還沒爬起來,便被惱羞成怒的李總從背後抓住。
“特麼的,敢毀老子的容!”李總惱羞成怒,使勁把我摁住,一隻手用力撕扯我。
我拼命掙扎,但根本沒力氣逃脫,絕望如潮水一般涌來,我知道,這回我可能真的完了。
我流着淚閉上眼睛,心裡一橫,手中的紅酒啓子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就算死,我也不能被這畜生糟蹋了!
我咬咬牙,手上用勁,但沒等我扎着自己,就聽咚的一聲悶響,李總慘叫一聲,趴在我背上沒了動靜。
我心裡嘭嘭直跳,僵硬着身子動彈不得,房間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後知後覺地感到情況不對,掙扎着往外爬,李總肥重的身體便撲通一聲歪到一邊去了。
我恐懼到了極點,卻叫不出來,四下環顧,見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噤若寒蟬,唯有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有個男人正慢慢放鬆了挺拔的腰身,慵懶而愜意地窩進沙發裡。
粉紅色的燈光下,男人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襯衫,粉嫩的顏色,映着他瓷白而精緻的面孔,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妖嬈,他的脣薄而紅豔,他的眼睛狹長,眼尾挑起,裡面有波光瀲灩。
在這一片窒息的氣氛中,他雲淡風輕地拍了拍手,像拍掉髒東西一樣,然後變戲法式的摸出一支菸。
“把我的菸灰缸撿回來。”他開口說道,聲音說不出的纏綿悱惻,接下來的話卻讓人寒徹心扉,“看看死了沒,沒死扔醫院,死了扔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