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此時,問詢室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黃警官:“進來。”
來人是柳之江,“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看樣子,今晚是要封山了。”
黃警官,白音孟和二人面面相覷,白音孟和心照不宣的神情,寫着兩個字,“正好!”
10分鐘後,客廳 所有人聚在一起吃晚飯
黃警官朗聲道“請大家在這裡忍耐一晚,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保證各位的安全。明天早上就會有我們派出所的警員們過來接受此案,封鎖這個屋子進行搜查。”
柳之江:“搜查?要搜查什麼呢?”
黃警官:“毒藥。”
李德全:“也就是說,我們老爺果然是被毒殺的?”
黃警官:“從最新的檢驗報告得知,從柳先生血液裡檢測出極其微量的一種元素,而這種元素,是一種稀有毒藥的成分之一。”
柳之江:“是什麼?”
黃警官迅速瞥了柳之江一眼,“抱歉,在這裡我不能說。”
客廳裡陷入沉默。
黃警官:“好了,接下來我要說明一下大家面前的這碗泡麪。由於我們堅信,罪犯就在你們之中,且是否對這裡在場所有人有所不利還是個未知數,所以,爲安全起見,今晚的食物,是泡麪。請大家忍耐一下。另外,關於住宿,請允許我安排如下。”說着,黃警官舉起一張清單,念起來:
A01 柳之江 我
A02 白音孟和
A03 伯母
B01 孔姨 思晨
B02 唐躍進 牧仁
C01 許清華 滿都拉圖
C02 陸箏 巴圖
C03 李德全 額爾德木圖
唸完,黃警官用眼光巡視一遍所有人,道,“對此安排有什麼疑問嗎?沒有的話,那麼有勞各位配合了。”
伯母:“我想說,你們來搜查,就一定能搜出個好歹嗎?罪犯把東西一藏,不就什麼也發現不了?除非,用警犬,以及給警犬聞的參照物,可是你們有警犬嗎?有參照物嗎?甚至,那毒藥有味道嗎?”
黃警官飛速地朝白音孟和望了一眼,道“這個,不便透露。”
此刻,白音孟和身旁的巴圖忽然問,“師哥,你身上的香袋,不是說是製成西域最奇特毒藥的其中一種草藥嗎?它的香味獨特,難不成,這次的毒藥成分裡,有一味是它?!”
白音孟和一臉慘白,忙怒喝:“住口!”
這一聲喝,不光是巴圖,連同在場之人,都給震住了。
當晚 凌晨兩點左右
白音孟和一直沒睡,耳邊的鬧鐘滴答滴答,穩健而清晰地跳躍着。
“已經2點了,難道這罪犯竟這麼沉的住氣?”白音孟和暗自吃驚。
此刻,那臺數碼錄像機開着,放置在正對門的櫃頂。和一堆雜物毛巾什麼堆放在一起,而毛巾又覆蓋在錄像機上,做了很好的僞裝。在這一片黑暗中,白音孟和留了壁燈,算是給拍攝提供了唯一的一點光亮。
“但願能清楚拍到吧。”白音孟和默默祈禱着,望向枕邊的小型便攜式鬧鐘,鐘面刻度和指針,在黑夜中閃着熒光,現在是二點十分。
門,忽然之間,一陣摩擦的娑娑聲,移開了。這一陣輕微的娑娑聲,穿破長夜,直刺入白音孟和的心裡,“來了!”
來人,在門口停了停,恐怕是在適應房中的光亮,隨即徑直走向掛衣架,一陣翻動衣服的聲音傳來。
“虧的我隨身都一直帶着這個香袋,想不到盡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不一會兒,響動停了。可見來人已經摸到了白音孟和放在袍子裡的香袋。白音孟和輕輕呼出一口長氣,“找到了,就好。現在可以離開了吧。但願攝像機能拍到正臉。但其實,如果只是拍到身形,要分辨出來也不是難事兒。”
正想着,忽然間,門滋啦一下,被推開了。門被推開了!而來人,此刻應站在衣架這兒,離開門尚且還有三四步之遙的距離!
一片黑暗中,白音孟和大吃一驚。“這是第2個人!”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門被推開後,有那麼幾秒鐘,沒有任何聲音。
“這兩個人是不是一夥的呢?這都是誰!?”白音孟和滿腦子的疑問。但是卻不能擡頭去看,只有繼續蟄伏不動,屏息聽着屋內的動靜。
門外人並沒進門,而是悉悉索索地一陣小碎步,走遠了。
“是個女人。”白音孟和想,一個男人是走不出這樣的步子的。而從走遠的距離來推算,應該是B01~B03的房間。而那裡,只有兩個女人,孔姨和思晨。
想到思晨,白音孟和的心不禁猛抽一下,“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思晨?!!”
此刻,屋內衣架旁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那來人在衣架旁久久未動,半餉,仿
佛自言自語般吐出一句“爲什麼?”
這輕輕的一句,頓時振得白音孟和遍體生寒,打了個激靈,“不,這,這該死的是思晨的聲音!”
白音孟和茫然了,那個門外走遠的人,不用說,是與思晨同屋的孔姨無疑。而思晨的這句“爲什麼?”,可見她們並非一夥的同謀,卻同樣想要得到這包香料。
“或許思晨不是主謀,只是從犯呢?可是,理由又是什麼?主謀又是誰呢?而孔姨,她雖然有着一定的動機,但是,絕不至於犯案兩次這麼多,她,至多也只會是個從犯。但是顯然她和思晨兩人互不相知,她們是不知道對方會有這樣的行動的。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彷彿也在迅速思考着同樣深刻的問題,依舊矗立在衣架旁,並沒有急着離開。
“是啊。她回到房裡該如何面對孔姨呢?她們該有怎樣的一番,坦白的對話呢?”白音孟和想到這裡,不禁想跟蹤思晨回去。去聽一聽,這兩個同樣要偷香袋的女人的對話。她們一定是爲了什麼人,那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屋內得到兩人似乎同時都在思考着。
不知過了多久,白音孟和纔想起看一下眼前的鬧鐘,凌晨二點半了。思晨在這裡已經20分鐘了。她打算怎麼做呢?白音孟和暗自思忖。
“鐺,鐺。”門外傳來兩聲榔頭敲打釘子的聲音。
這兩聲敲擊,清脆有力,近在咫尺,那正是隔壁屋外發出的。這兩聲在寂靜的夜空中,仿如驚雷般轟然,直擊屋內二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