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醫院奶奶

第二天夢雨起得非常早,因爲上午江叔叔要帶她和她媽媽去醫院。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隔壁房間,江柏的房門緊閉着。如果他的習慣沒有改變的話,他應該去做早操了。

吃完早飯,江叔叔就把夢雨母女送到了醫院。叔叔藥材生意忙,沒有在醫院呆多久。

江叔叔離開的時候,媽媽送他去了。

在病房裡,獨自留下的夢雨望着奶奶,奶奶安靜地躺在病牀上,不再無理地揮拳或隨便罵人。

夢雨可以說是非常不幸的。夢雨裡的爺爺很早就去世了,老太太一隻手拽着夢雨的爸爸送他去軍隊,看着他的慈祥,看着他也變成了爸爸,又看着他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池塘邊。老太太一直不太喜歡夢雨的媽媽。沉默是她對夢雨母親最常見的態度。夢雨的父親去世後,她偶爾從身高開始詛咒打寺廟的母親,但後來又開始沉默,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

夢雨每次回憶自己的家庭情況都很感傷。她媽媽不想讓她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所以當時叔叔告訴媽媽可以去城裡學習,她媽媽即使不想打擾別人,最終也同意了。

夢雨不知道自己對奶奶是什麼感情。是親戚,但不親近。想恨她,但不能恨。

這時,夢雨突然看見奶奶的頭微微擡起來,嘴裡隱約地說:“瓶子,我,對不起。”

夢雨聽起來胸悶。她無意識地坐在離病牀最遠的沙發上,想逃跑。

過了一會兒,媽媽打開門,發現夢雨的臉色不太好。她以爲奶奶,擔心說道:“奶奶中風的時候,身體又好又不好。你昨天坐火車長途回來,太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夢雨搖了搖頭。伸手抓住媽媽的手,又擡頭看着診察牀上已經安靜下來的奶奶說:“媽媽,我陪你一會兒。”

母女並排坐着。

“媽媽,”夢雨想了想,但還是開口了:“最近幾年奶奶的癡呆越來越嚴重,但不枉自己沒有孫子,不能給聖歌留香。如果,如果我是男人,奶奶不會那樣對你吧?”夢雨說心裡有點不公平和委屈:“還有那個祖傳的瓶子,我沒見過它長什麼樣,爲什麼它不見了也是因爲我?”

媽媽不得不嘆了口氣,伸手輕撫夢雨那苗條的肩膀:“媽媽從來沒有因爲你是女人而感到遺憾。我不同意奶奶的想法,但我能理解。她一生也受夠了苦,至於那祖先的病。”媽媽頓說:“我不是早告訴你的,可能被偷了。”

“但是——”

夢雨還想說,但被媽媽打斷了:“夢雨,奶奶,這邊其實沒有什麼。媽媽可以做到,不要在醫院,做好自己的工作,聽話。

看到媽媽一直想讓她離開,夢雨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不忙,只解開展示日的“哦”,和媽媽道別後離開了病房。

走在醫院漫長的走廊裡,夢雨還在想那個失蹤的祖傳瓶子。奶奶卻總是說。因爲江家的兒子塗了香,她那一代人斷了,所以祖宗收回瓷瓶是對他們的懲罰。這對她這一代接受過科學教育的人來說真是荒唐。

“早上好,小江。”

“趙博士。”後面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感覺聲音的主人慢慢靠近,夢雨渾身凜冽,立即邁出了一大步,像裝滿了軍隊一樣向前推進,直到靠近建築物門口,才停下來。因爲外面下雨。

夢雨發矇了,早上出門的天氣還不錯。她忘了帶傘,夏天天氣變了就變。

“跑得那麼急,急着去投胎嗎?”這時,一聲清淡的聲音在夢雨後面響起,她縮着脖子,轉過身來,看到了身穿白色長袍的江柏。

“我還想問你。你跟着我做什麼?”她一說完,就看到徒手拿着沾滿雨水的黑色雨傘,眼睛不得不在那把雨傘上停留幾秒鐘。借江柏雨傘嗎?夢雨立刻在心裡搖了搖頭。

江柏直接把雨傘扔給她,夢雨匆匆收下。水滴落到她臉上時,她舉起一隻手擦掉臉上的水,瞪大眼睛望着江柏。

“不要嗎?”

“別浪費了!”夢雨果斷地拿着雨傘打開,頭也沒回就進了雨裡。江柏看到細長的背可以走很遠。直到意識到自己長久的凝視,才輕輕按着額頭,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之前他到了辦公室,一換衣服就看見她走過門外的走廊。他看到窗外的雨,想起幾年前她拿着雨傘在雨裡等着他,懷裡緊緊抱着雨傘。然後她再也沒那麼等他了。

從夢雨到公共汽車站等車的時候,坐在馬路對面的一家茶館裡,一男一女,男人的臉優雅,端着眉間清秀的眉心,舉手把前面的青瓷茶杯貼近嘴巴,抿了一口。

對面坐的女人是他的助手。等他放下茶杯再說:“九點了,我們快過去了吧?”

男人泰然自若地淡淡地說:“我不着急。活動是十點。往這邊走十分鐘就到會場了。早點走的話,要面對一堆人。先喝點茶,清醒一下。”

女秘書笑着問道:“剛回國,時差還沒調整,所以睡得不好嗎?”“我做了很多的夢,睡眠一直不好。”

他邊說邊往窗外看

外面的帳篷裡有深淺的綠樹,匆匆而過的行人,就像時間循環的風景,他在框架外,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今晚是一個晚上。

他只知道這輩子有必須見面的人。

“噗”

男人隱約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頭望着助手說:“什麼?”

“你的手機響了。”

當夢雨回到江家的時候,周阿姨給她做了她最喜歡的炒年糕,兩個人簡單地解決了午飯。下午,夢雨在房間裡充滿期待地確認郵件時,收件箱乾淨了。中文系不是萬金油嗎?怎麼她投那麼多簡歷,都像泥牛入海一樣,妙不可言。

音信?夢雨要哭了,沒有眼淚。

嘆了好幾口氣,夢雨這孩子真懂事,但又讓那位大人沒辦法。

如今夢雨已經畢業了,自然更急需錢來雕刻工作。要好好孝敬媽媽和奶奶,所以還要報答叔叔。

“給人們內心的平靜,欠人們內心的焦慮。”這是爸爸說過的一句話。

一直記在心裡面。

“電子郵件來得真快,事情也來得快。天靈靈地靈靈,工作你快點來。報社、雜誌社的編輯工作最好。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夢雨坐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可以轉動。所以她說:“魔法結束後轉動椅子,雙手伸展到天花板。就像在施法武術一樣。”而且,還知道轉了幾圈,隱約可見,就像門口站着一個人一樣。她慢慢地把椅子轉向正門。看到江柏,她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周阿姨說要出門回去做點事,回來的時候要去買東西,所以夢雨因爲晚飯前沒有人來,所以沒有關門。沒想到江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夢雨突然站起來,結果以前轉了很多,剛起牀就突然頭暈,不吭哧吭哧,結果膝蓋發軟,直接跪在牀尾的地毯上。

夢雨現在臉紅了,門口的人說:“你是在向我求婚嗎?”聽到後夢雨爬了起來,沒有說話。江柏好像很着急,不再擠兌她說:“我去拿點東西,不吃晚飯。”這句話說完,去了自己的房間。不久,他又下樓離開了。

夢雨現在才悲嘆地說:“我要去寺廟燒香。”

當天晚上,江柏沒有回來吃晚飯,但飯桌上江叔叔卻提到了夢雨工作的的事情。夢雨不再想去麻煩江叔叔了,所以只是自己投遞了一份簡歷還沒有迴應,她急需找到一份工作。

天人交戰後,夢雨最終還是接受了江叔叔爲她打開的這個“後門”。因爲江叔叔的話:我只能爲你開門了,但出去後的路取決於你自己。

江叔叔向她介紹了一份正是與她理想完全相符的雜誌社編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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