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福回來了,留了一天的功夫,便叫來連翹和崔樺,檢查她們這些日子的功課。
“不錯!”崔世福手中拿着幾棵草藥,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連翹是下了功夫的,我沒教的,也知道一二!”
小丫頭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連翹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問了藥鋪的夥計!有的也記不住!”
“這樣已經不錯了!”崔世福又看向崔樺,嘆了口氣:“樺樺,是聰明有餘,用功不足!”除了值錢的,功效一個沒記住!
他原想着指點崔樺一二醫術,現在看來……
他行了一輩子醫,還是不要害人了!
“連翹先回去吧!樺樺留下!”
“是!”連翹悄悄對崔樺做了個我上山的手勢,便出了門!
“阿翁!”崔樺吐吐舌頭,她很怕崔世福會罰她抄藥書。
“你倒是個實誠的!說好的學習辨識草藥,就真的只學習辨識草藥!”
這話,崔世福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臉皮薄的定是已經羞愧難當!
當然這個臉皮薄的,不包括崔樺!
“阿翁~!”崔樺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這裡記不下這麼多東西嘛!有那空,還不如多想些放的住的吃食,等阿翁再出門時,帶在身上!”
崔樺討好的看着崔世福,她一直覺得阿翁活的很苦!
崔世福捂住胸口,許久才平復下情緒。
“阿翁,你怎麼了?”剛纔崔世福的臉色,可不是幸福,反而有些痛苦。
“無事!”崔世福深吸一口氣,看到崔樺眼底的焦急,解釋道:“我體內本來就有頑疾!”
“頑疾?要不要請大夫?”崔樺急道,上一世,崔世福也是突然去世!
崔世福嘴角微勾:“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這倒是!”阿翁不僅是大夫,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名醫!
“可是……”崔樺還想說些什麼。
“無事!”崔世福擺手,“我留你,有話要說!”
崔樺不解。
“原本打算清明帶你去祭拜你母親!”崔世福眼神閃了閃,“但最近大青山不太平!不僅是你,我最近也不會上山!”
崔世福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這是你亡母的遺物!”
遺物?崔樺的心神全在桌子上的青布包裡!
顫抖着手,打開包袱,裡面是一個荷包,還有一枚玉簪。
是孃的!
崔樺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件東西,是娘隨身帶的!
“當時……”崔世福頓了頓道:“你娘野外生產,掉落的,我收起來,埋在你娘墳前!回來時,挖了出來,給你留作念想!”
“還有幾百兩銀子!”崔世福頓了頓,又道:“我給了廟裡,給你娘點了二十年的長明燈!”
“阿翁!”崔樺把物件抱入懷中!
崔樺忽然想起,她頭次進山,就遇上了舊仇,那些人該不會是尋母親的吧!忙道:“阿翁,那些人在大青山找些什麼?”
“他們會不會……”崔樺爲難的看着崔世福,有時候,最憋屈的就是,明明你知道,卻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知道!
崔世福耐心的看着崔樺。
“他們會不會破壞了母親的長眠之地?”
“不會!”崔世福搖頭:“他們好像是尋些東西!”
“尋什麼?”崔樺好奇,那次,他們也是來找東西,不過是找年輕孃的遺物。
“不知道!不過,我把你娘葬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輕易不會有人找到!”
“外公!”崔樺抿抿嘴:“我想把娘請出來!”
“請出來?”崔世福皺眉。
“我想遷墳!娘一個人在大青山,孤零零的,也沒個拜祭的人!”
崔世福驚訝的看着崔樺,這個主意有些驚世駭俗!
“不行嗎?”崔樺皺眉,前世好像可以,就是說法多點!
“也不是不行!”崔世福默了默,輕笑:“我葬的你娘,就讓我再把她請出來吧!”
“我也去!”崔樺抱緊崔世福的胳膊央求道!
“不行!”崔世福想也不想,便拒了:“規矩都是人定的!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化作一杯黃土,那種感覺,阿翁不想讓你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經歷!”
“阿翁!”
崔世福沉了眼:“要麼做!要麼不做!”
崔樺咬脣,心底對崔世福的愧疚更深!他們兄妹真的虧欠這個老人良多!
“阿翁!”
崔世福挑眉!
崔樺忽然抱住崔世福哭了起來,“阿翁,你一定要,一定要長命百歲!”
崔世福心有慼慼,不過,他對情緒的掌控已經爐火純青!
“會的!”崔世福直板的語氣說道:“明兒,我與你一起採藥,若是再發現你偷懶,就罰你把書箱裡的醫書,全部抄一遍!”
“(⊙o⊙)!”
崔樺擦擦眼角的眼淚,吸吸鼻子,道:“阿翁,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明兒再來找你!”
“去吧!”崔世福擺手!
崔樺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那啥!阿翁,孃的事不急,最近,你也不要去大青山!”
“我心裡有數!”崔世福擺擺手,見崔樺蹦蹦跳跳的背影,無聲的勾起脣角!
……
“長生!”崔樺一路奔向山洞。
“小姐!”
崔樺眼睛一瞪,長生忙改道:“姑娘!”
崔樺滿意的點點頭。
“姑娘,這附近的葡萄苗,我都挖了出來!”長生露出身後的幾百株葡萄苗!
經過空間水的澆灌,葡萄苗都很精神!
“不錯!”崔樺點頭,你把它們抱到那邊山腳下,注意別讓人看到!
“好!”長生照做。
搬完葡萄苗,崔樺就把他打發回去。
趁着左右沒人,崔樺從空間裡搬出葡萄苗,做完這一切,青焰趕着馬車姍姍到來。
倆人一路無話。
長生卻在小云嶺遇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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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個村的?”一個小姑娘仰着頭,笑眯眯的看着長生,“俺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給人扛活的!”長生笑道,“小姑娘,你這是幹啥去?”
“出來撿些柴火!這裡的葡萄,往年酸的都沒人吃,你挖這葡萄苗幹嘛?”
長生撓撓頭,訕笑道:“找口飯吃唄!”
見小姑娘還要問,長生忙道:“你叫什麼名字?”
“連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