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擡腿要走,卻被白茉給伸出一條胳膊攔在胸前。
唐詩詩看着白茉,目光微冷。
“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不會白癡的認爲單憑一條胳膊就能將自己攔下吧?
對付她這樣的,她唐詩詩甚至都不用髒了自己的手,一擡腳就能將人踹飛!
“唐詩詩!我勸你聰明點,別再纏着凌睿!”白茉看着唐詩詩的眼睛,理直氣壯的警告着。
“白小姐,這話你還真沒資格說!這是正室對付小三的臺詞,不過我這個正室也不會對你說,因爲在我眼裡,你連個小三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沒有在我面前叫囂的資格!”唐詩詩譏諷的看着白茉。
只不過是說了這麼幾句話,她就面容扭曲成這樣?這功力,比起凌素素來,簡直是差的也太遠了點!
白茉的確是氣的不輕,但是最終她卻是笑了出來,而且笑得無比放肆。
唐詩詩好看的眉心微微起了褶皺,這女人該不會是被自己刺激了幾句,就得了失心瘋,神智失常了吧?
白茉笑夠了,看着唐詩詩說:“唐詩詩,你不會總是這麼得意的,凌睿,遲早都是我的!”
白茉發表完宣言,揚長而去。
唐詩詩看着白茉的背影,心中嗤笑,這個女人說的這麼篤定,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被挑釁了?”唐詩詩剛要擡腿,君慕北吊兒郎當的聲音就響起來了,要是白茉是孤魂野鬼,那麼這個二哥絕對是陰魂不散!
“二哥,其實我覺得這個女人既然這麼想進我們君家的門,不如你好心收了她,也省的我跟凌睿老是鬧心!”唐詩詩眼珠一轉,看着君慕北笑眯眯的建議道。
君慕北看着唐詩詩明顯的不懷好意的笑,難得嚴肅了起來,說:“誰知道這個女人進了我的房,半夜會不會摸上凌睿的牀!”
唐詩詩聽了君慕北的話,一個寒戰,忍不住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這二哥說話可真是生猛!
白茉,看起來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還不至於吧?
“出國留學,學習些西方的文化,沒有什麼不好,但是連西方人的xing開放都跟着有樣學樣的,就不好了!女人還是矜持一點好!”君慕北說完,邁着步子,慢慢悠悠的朝君家大院走去。
唐詩詩的臉,刷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倒不是因爲君慕北說白茉xing開放,而是覺得君慕北這話意有所指,讓她想起自己剛住進君家大院的那一晚上,牀塌了的事情來。
這絕對不屬於君慕北所說的矜持的範圍!
唐詩詩一回到大院,二伯母雲沫就異常熱情的纏了上來,說是要拜唐詩詩爲師,跟她學做菜,苦練廚藝!
唐詩詩看雲沫一臉堅決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出。
“某個人,這是怕自己對廚房裡的事情,一竅不通,將來沒辦法給兒媳婦伺候月子!未雨綢繆!”婆婆凌悅在一旁好心的爲唐詩詩解惑。
唐詩詩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噗地一聲不厚道的笑了出來!這二伯母,想的也太遠了吧?
媳婦都沒有,就想到伺候月子上去了!這思維,到底是有多跳躍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雲沫對唐詩詩跟凌悅的大驚小怪不以爲然的說:“睿小子能閃婚閃回來個媳婦,說不定慕北這臭小子,明個兒就領個大肚婆回來,奉子成婚了呢!”
唐詩詩深深的驚訝了,不過不得不說,二伯母的話十分有道理,君慕北那個傢伙,根本就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主!
“媽,你這麼喜歡孩子,不如再跟我老爸生一個,其實我真的不介意有個比我小太多歲的弟弟或是妹妹的。”君慕北一聽雲沫說的這麼不靠譜,忍不住反駁。
“老公,兒子欺負我!”雲沫剜了君慕北一眼,像君少陽求助。
誰知道君少陽一反常態,難得的沒有讓君慕北圓潤的離開,而是摟着雲沫的腰說:“我看這小子說的有理,要不我們試試?”
雲沫愣了一會,等反應過來君少陽說了什麼之後,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拉着唐詩詩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了看好戲的人,笑成一團。
君少陽吃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腿,目光不經意的掃到正幸災樂禍的君慕北,怒吼一聲:“臭小子,滾出去!”
“啊!天理不公啊!爲什麼到最後,受傷的總是我?”君慕北憋屈的抗議!
君少陽目光一冷,於是君慕北可憐巴巴的又被趕到了院子裡。
唐詩詩在廚房裡,聽到這父子兩個較量,好笑的勾起嘴角。
廚房,因爲雲沫的強行加入,被搞的烏煙瘴氣,唐詩詩無奈的看着一身狼狽,但是熱情卻絲毫不減的雲沫,只覺得頭痛無比。
因爲早飯吃的有點遲,所以唐詩詩匆匆的吃了點,就催着婆婆凌悅快點出發去醫院。
凌悅被唐詩詩催得沒辦法,只得戀戀不捨的放下筷子,拽着君澤宇出了門。
見唐詩詩一家子都出了門,君慕北也快速的將肚子給填滿,拿着車鑰匙追了出去。
“這大清早的都幹什麼呢?跟上演《奪命追擊》似的!”雲沫看着君慕北的背影不滿的嘟囔。
君老爺子倒是淡定了許多,繼續享受着唐詩詩爲她量身製作的營養早餐,愜意無比。
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唐詩詩看了下時間,深呼吸一口氣,時間還來得及,總算沒遲到。
雖然來拿體檢報告,就跟婆婆凌悅說的,遲到一會不打緊,就是上午不來,下午來拿也是一樣的,但唐詩詩是個特別守時的人,既然和醫生說好是上午九點,那麼她就會在規定的時間出現。
“龐醫生,我是唐詩詩,來拿體檢報告的。”唐詩詩一眼看到那醫生身上的胸牌,知道這就是昨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醫生,禮貌的開口說。
“唐詩詩?你等一下!”龐醫生似乎是沒想到唐詩詩不是一人前來,打量了一下唐詩詩身邊的凌悅跟君澤宇,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病歷袋,遞給唐詩詩。
唐詩詩接過病歷袋,暗暗的呼了口氣,動手打開病歷袋子,剛剛打開,還沒來得及拿出裡面的東西,突然手中一空。
“你是誰?幹嘛搶——耿洋?!”凌悅正要呵斥這個搶了唐詩詩檢查報告的無禮之人,定睛一看,卻發現原來這個人竟然是耿洋!
這個耿洋,是耿長生的兒子,也是在凌宅做事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凌悅皺眉說:“將東西還給我們!”不過是個份檢查報告,有什麼好搶的?
耿洋不說話,目光卻是看向門口。
凌悅也順着耿洋的目光看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爸?你怎麼跑到醫院裡來了?”
來人正是凌老太爺,他身邊站着的是管家耿長生。
耿洋走向前去,將手中的病歷袋子,恭恭敬敬的遞給凌老太爺。
凌老太爺接過來,從裡面取出檢查報告,帶上脖子上掛着的老花鏡,翻閱起檢查報告來,然後在最後的醫生建議上凝住了目光。
宮頸癌中期,建議儘早進行**卵巢淋巴切除手術!
凌老太爺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這幾個字還是看得懂的,一個女人沒了**,別說生孩子了,連健康都成問題!
凌老太爺看到上面的診斷,氣的鬍子直抖,拿着體檢報告的手也直哆嗦,看向唐詩詩的目光帶着深不可測的怨毒!
看到凌老爺子這樣的目光,唐詩詩的心一沉,揪了起來。
“爸!你這是幹什麼!”凌悅一看凌老太爺的目光不善,立刻本能的擋在唐詩詩的身前。
“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唐詩詩!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是要讓我凌家絕後啊你!”
凌老太爺說着,將檢查報告就給甩到了凌悅的臉上,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給我好好看看!你屢次三番護着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凌悅沒防備,被凌老太爺甩過來的體檢報告給砸到了臉,就連她身邊的君澤宇也沒反應過來。
凌悅吃疼的捂着臉,凌老太爺這下的力道不輕,不亞於用力的扇了凌悅一個耳光。
“爸!你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君澤宇將凌悅給拉倒懷裡,心疼安慰着,看着凌老太爺滿臉的怒氣。
“好好說?我倒是想好好說來?那也得看你們做的事情靠不靠譜!”凌老太爺氣的胸脯劇烈的起伏,害的身邊的耿長生一直擔心不已,站在凌老太爺的身後寸步不離。生怕他,一氣之下就暈倒了。
唐詩詩沒有理會凌老太爺跟公公婆婆的爭吵,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散落在地上檢查報告給吸引去了,她彎腰,將那幾張紙給撿了起來,然後一張張的看過去,最後看到那行“宮頸癌中期,建議儘早進行**卵巢淋巴切除手術!”的字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詩詩!詩詩!”凌悅眼明手快的抄住唐詩詩的身子,擔憂的問:“你怎麼了?別嚇媽啊!”
“媽?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她現在還有沒有臉再喊你一聲媽出來!”凌老太爺看着唐詩詩慘白的臉,語氣裡是無盡的恨不得將她撕裂了的恨意跟嘲弄!
“爸,你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詩詩都是我的兒媳婦,你不滿她,就是不滿我們!”凌悅態度堅決的站在唐詩詩的一邊。
“你——”凌老太爺被凌悅的話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身子往後一載,差點就氣暈了!
“你真是我養的好女兒!好女兒啊!我看你跟凌睿那臭小子一樣,都被這個女人給迷得昏了頭!連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凌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凌老太爺厲聲說道,語氣中的失望,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蔓延了過來。
“媽——凌阿姨!”唐詩詩拉住還要跟凌老太爺理論的凌悅,脫口喊了一聲“媽”,卻又在凌老太爺射過來的吃人般的視線中,不由得改了口,喊了聲“阿姨”。
凌悅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唐詩詩,說道:“詩詩,你怎麼也跟着犯傻,說胡話!”
君澤宇也不贊同的看着唐詩詩。
“叔叔!阿姨!”唐詩詩苦澀的開口,強撐着bi退自己眼底的溼意,語氣清晰而堅定。
“這上面說,我得了宮頸癌,醫生建議儘早手術,摘除整個——**。”唐詩詩艱難的將話說完。
“什麼?!怎麼會?!”凌悅震驚了,她一把奪過唐詩詩手裡的檢查報告,快速的翻了翻,然後在看到最後那行字的時候,手一哆嗦,那幾張可憐的紙片再次飄飄灑灑的落地。
“龐醫生,這會不會是誤診?”君澤宇算是比較冷靜的,他看着在一邊的龐醫生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龐醫生。
龐醫生無奈的笑笑,說:“作爲醫生,我很能理解你們家屬的心情,可是我們這裡是b市設備最先進,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這種常見病例,很容易確診,是不可能出錯的。”
龐醫生的話,如同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唐詩詩突然發瘋一樣的衝了出去!
她竟然得了這樣的病!從此後連個完整的女人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