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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等人都從偏殿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興奮不已。各府侍衛也都嘖嘖稱奇。只有白玉堂,趁着衆人都沒在意,悄悄溜向了沖霄樓。。。

壽宴結束後,包拯展昭與衆人會合,看到大夥面色沉重,晨曦眼眶溼紅,驚道:“發生了什麼事,晨曦爲何象是哭過一般。”公孫策搖頭輕嘆:“白五俠許是去探沖霄樓了,晨曦心急,所以。。。”“包大人,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五哥,沖霄樓他去不得的!”包拯道:“晨曦莫急,這裡耳目衆多,我們出去再商議。”

大夥兒急急出了府門,來到一處背街後,展昭對包拯說道:“大人,皇上派出的密探雖然都已折翼,但最終回報的密信指明證據藏在沖霄樓中。現在白兄一人去探沖霄樓,多有危險也會打草驚蛇,就讓屬下去尋他一趟吧。”包拯微頷首:“嗯,只能如此了,只是萬事小心!”

晨曦一驚,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展昭將她帶在一旁:“你放心,我此次只是找到他將他帶回來,不會深入的。”晨曦神色複雜,想了又想只好點點頭鬆開了手。 展昭躍上房頂,趁着夜色,快速向沖霄樓潛去。

衆人回到了驛站,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四更天,晨曦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兩人終於回來了。晨曦連忙迎上去,一手拉住一人,左右打量着。白玉堂面色不悅,嘟囔道:“晨曦,你也太緊張了吧,不就是一個破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晨曦見他身上並無血跡,只是一身侍衛衣卻又破又髒,就如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一樣,再看展昭也是完好無損,這才放了心。

“沒什麼大不了你還如此狼狽?”丁月華煩他惹惱晨曦,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狼狽,我剛要進樓,這病貓瘋了一樣衝過來,硬是逼我回來,這都是他扯的。”衆人一聽,又都忍俊不禁笑了。晨曦正色道:“五哥,我這話是認認真真和你說,你聽好了,沖霄樓是你的劫數,死劫!你不要問我從哪裡知道的,總之我不會騙你,你對我而言,很重要,如果真的失去你,我會痛不欲生,你明白嗎?!”白玉堂愣住了,半響後他回答:“明白了。”晨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五哥,我只希望今生做有緣的義兄妹,不想說來世,你好自爲之。”白玉堂終於將俊臉擺正:“晨曦,我知道了,五哥不會再魯莽行事,一切都聽包大人的。”晨曦聽了,這才露出了笑容。

展昭溫言道:“大家都累了,去歇着吧,我與包大人公孫先生還有事相商。”“哎,你將我的衣服扯壞,我又沒有準備換洗的,你賠我。”白玉堂突然耍起了無賴。“五哥,你先把展大哥的衣服穿上一套,明天我就去給你買上兩身。”晨曦道。展昭看了一眼衆人,丁家兄弟與蔣四都與他身材不符,也只有自已能借給他了。無法,只得帶他去了房間,拿出衣服交給他:“白兄,晨曦的話你一定要記在心中,不要再擅自胡爲了。”白玉堂不耐煩的道:“知道了,你也來羅嗦。”展昭無奈的搖搖頭,任他在房中換衣,自已去了包大人那裡。

白玉堂將衣服剛換好,突然一隻飛鏢穿窗而入,直奔他面門面來。白玉堂頭一側,飛鏢釘入衣櫃。上面附着一張紙條,他取下一看,冷笑一聲,仍將鏢信釘上櫃上,不再理會出去了。

展昭回到房中,看過到櫃上的鏢信後便用火付之一炬,默默的坐在桌前,半響後他起身出門來到晨曦房外。晨曦開門見是他,開心的拉着他的手進屋:“這麼晚了,展大人親臨我的閨房,有什麼貴幹?”

展昭一言不發,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晨曦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滿足的依偎在他懷中。“晨曦。” “唔?”“我。。。”展昭欲言又止。

“怎麼了?”晨曦從他懷中擡起頭:“有什麼難事嗎?”“呵呵,沒有,只是想多看看你。”晨曦也笑了:“就這麼簡單?展大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事,不發生點什麼委實不科學。”“嗯?什麼是不科學?”

晨曦主動吻上他的脣:“就是不正常。。。。”展昭笑道:“哦?正常不是該男人主動麼?”說着他猛的托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了下去,晨曦忘情的迴應着,感受那獨有的霸道和。。。一絲憂傷?晨曦心中一痛,眼淚便滑落了下來。展昭慌忙爲她擦拭淚水:“怎麼了,我太粗魯了嗎?”“不,不是。”晨曦強笑着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有些事,你不必說,我也是明白的。我雖然只是個平凡的女子,但卻也能懂得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的道理,既然這是你非做不可的事,你就只管放心去做吧,我等你!”展昭終於走了,走的時候,步履已遠比來的時候堅定。

晨曦靜靜看着他的背影走遠,她仍是不放心,來到了白玉堂房間:“五哥,你睡了嗎?”“哎別進來,我在沐浴。晨曦有事嗎?”“哦,沒有,五哥你早些歇息吧,我先走了。”晨曦安心的回了房。白玉堂屏住呼吸,聽着晨曦腳步走遠,這才掀開被子出來,身上赫然穿着一套夜行衣:“晨曦原諒我吧,我也知道這沖霄樓兇險,但若不上去瞧瞧,心裡更難受,而且展昭一人去那裡說不定也有危險,五哥也算是幫他了。”他念叨完畢,一口氣吹熄了火燭,悄然出了驛站往沖霄樓去了。

展昭來到王府後山,看着山凹中的沖霄樓。名爲樓實爲塔,樓高五層八角之勢。門口有四名守衛,每半個時辰樓裡便會有人出來換班,這些人裡,展昭看到了兩幾名眼熟之人,皆是江湖敗類。如果硬闖也必然討不得好去,更別說能進內探個究竟,展昭有些一籌莫展。正在這時,一位王府侍衛匆匆來到樓門前,衝守衛比劃了幾下,有兩人便離開了門口。那侍衛微微側了一下臉,展眧大驚失色:“白玉堂!”

果然是白玉堂,他調離了兩名守衛,更趁那兩人不注意時一刀結果了一個,展昭不敢怠慢,飛身出去也迅速將另一名守衛解決掉。“白玉堂!”展昭咬牙。白玉堂笑道:“若不是我,你還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不來謝我反倒是想要吃了我一般,是什麼道理??”“你竟然將大夥兒的話完全不放在心裡,你知道這對你。。。”“好好,死劫是吧,看我如何破了它!”白玉堂不等展昭說完,伸手便推開了樓門。

展昭無法,將兩名守衛拎到草叢中掩好,只有半個時辰,不能多想,他只能跟着進去。一樓內擺設普通,正中有一八仙桌,正對着門的牆邊立有供桌,上面擺着香案供品,牆上供“天地”二字,除此之外再無別物。兩人在樓裡勘察了一遍,竟然發現連上樓的樓梯也沒有。

展昭四面望了望,來到西南角木柱前,擡手將柱子上的銅盞一拉,只聽“咔咔”作響,從二樓之上伸下一架鐵質樓梯來。白玉堂目瞪口呆:“你是怎麼知道機關在那裡的?”展昭不理他,快速來到二樓之上才說道:“白兄,這一二樓無人守衛,乃銅網萬箭陣,三樓是八卦奇巧陣,有數十名。。。”話未說完,卻已瞥見他也走到西南角木柱前,伸手要拉銅盞。“不要動!”展昭斷喝,卻爲時已晚,兩人腳下一空,二樓所有地板全部抽回,兩人迅速向下墜去,展昭使出縱雲梯勉強躍起夠住欄杆懸在半空,再向下看去,一樓地板翻起背面卻是密密麻麻尖刀組成的刀林。白玉堂眼見快要墜入刀林,只見他順手一拋,一道銀光閃出,也在二樓欄杆上繞了幾道,他的身子掛在了當空。

展昭長呼了口氣,看到那是晨曦送給蔣平的鋼索,不知又如何到了他手中,但那鋼索極其堅韌,他暫時脫離了危機。白玉堂雙腿蜷曲再猛的伸直,讓自已的在空中蕩了起來,待時機一到一躍上了二樓欄杆之上。展昭也翻身站了上去:“白玉堂,我答應晨曦要護住你,可是我來這沖霄樓用是爲了正事,爲了找出襄陽王謀逆的證據。我無法在二者兼顧,你速速出去,否則你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白玉堂冷笑道:“你只管看住自已的小命不要丟在了這裡讓晨曦傷心,小爺自有分寸。”說完向三樓望了望,對準三樓的欄杆再次拋出了鋼索。他伸手對展昭道:“來,不來?”展昭見事已至此,只能兩人相輔行事了。他將手伸出去拉住白玉堂,兩人再次借勢躍向三樓,不料三樓涌出來十幾名弓箭手,利箭連發,兩人在半空中躲避不成,白玉堂右手拉住展昭無法拔刀擋箭。展昭大叫:“快放開我!”白玉堂仍是用力將展昭蕩向三樓。展昭躍上去結果了二名弓箭手,再回頭看去,只見白玉堂左肩背之上已中了兩箭,他面露痛苦之色,手已然是抓不住了。“白兄!!”展昭目眥盡裂,他猛的飛身躍出,想要再次抓住上方鋼索,誰知他剛躍出,白玉堂已鬆手跌落了下去。。。。。地上尖刀林立,落下去定然是活不成的。誰知就在這時,樓頂上忽然撤下二片巨網,那網光芒閃動,來勢極快,迎着展昭兜頭罩去。他避無可避,整個人都被巨網包住,而白玉堂也在將要墜地之時被另一張網撈起。三樓再次出現十數名黑衣人,他們手拿勾鏈拋出,掛住網繩,將兩人吊在半空之中。展昭顧不得其他,高聲叫道:“白兄,你還好嗎?”“沒死呢,你放心。”展昭苦笑,他發現自已縱然用盡全力,也掙扎不脫,那網絲竟一根根勒入他肉裡。

“哈哈,好好!”四層之上,有幾人並肩站在那裡,說話之人赫然是那襄陽王。“智化,你說那人是誰?”“回王爺,陷空島錦毛鼠,也是個厲害角色。”“聽你說這兩人如何如何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另一人插話道。“趙公子說的倒也輕巧,只不過卻花費了在下不少心思。”“哼!”

“智化!你助紂爲虐,幫助這老賊謀反,等小爺捉住你,必將你千刀萬刮,以解心頭之恨!”白玉堂厲聲罵道。襄陽王面色一沉:“留下展昭,此人帶出去千刀萬刮!”“王爺且慢。”智化輕笑:“這二人今晚失了蹤,包黑子必然着急派人再來打探。我就要用這白玉堂殺雞儆猴,給他們做個榜樣。”

“智化,你想做什麼!”一直沉默不語的展昭失聲道。智化也不理他,衝着下方的白玉堂微笑道:“白五俠,將我千刀萬刮你是沒有機會了,我卻能將你萬箭穿心,哈哈哈哈~”他狂笑着。襄陽王看他笑的癲狂,不由皺了皺眉:“一切隨你意,融兒,我們走。”“智化!智化!”展昭掙扎着從網中爬起,用力撕扯着那絲網,雙手鮮血淋漓,卻不能扯動那網分毫。“別白費力氣了,那網是用銅絲鐵線編織。”智化擡手示意,有人用鉤鏈將網拉近。展昭從網中伸出手,眼中似乎要眥出血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若是敢傷了他,我必和你誓不罷休!”“哈哈。”智化輕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怎麼個不罷休法?我想試試。”說着手不停連點了展昭身上多處穴道:“將展大人帶到貴賓室去,我要好好招待他。”

“白玉堂,白玉堂!!!!”展昭狂吼着,眼睛死死盯着那網中的白玉堂,只見他衝自已笑了笑:“保重!對不起!”“扔他下去,試試那萬箭穿心陣!”智化冷酷的說道。“不!”展昭被擡進樓裡,身不能動,只能發出絕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