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沉默幾秒，點了支菸問：“什麼時候能清醒？”
蘇瑾城看了看錶，淡淡道：“明天來吧。”
“行。”話落，李慕白便起身走了，也沒廢話。
翌日上午，李慕白再度趕到警局，蘇瑾城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早就安排了警員等他。
李慕白一到，便有人將他帶向關押姚若珊的地方。
姚若珊縮成一團蹲在牢房裡的一角，髮絲凌亂，眼睛周圍是模糊了化妝品，青黑色一片，像是一對熊貓。
整個人都格外狼狽，不過這會目光倒是比之前清明瞭很多，情緒也比較穩定。
聽見動靜，姚若珊擡頭看了過來。
隔着鐵窗，對上那雙陰沉的眸子，姚若珊眼底閃過一抹驚恐，嚥了口口水，似乎格外緊張。
房門很快被打開，裡面這會倒是隻有姚若珊一個。
李慕白緩緩走進，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沒說話，點了支菸。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面龐，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牢房裡的氛圍說不出的壓抑，帶着抹令人膽顫的冷意。
姚若珊打了個寒顫，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戰戰兢兢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是來給她報仇的…我…我昨天只是不清醒，我沒想要碰她的……”
姚若珊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想着法子打聽了夏緋色許久。
可她只是想要點錢。
姚家倒了，什麼都沒了。
她以前的朋友都看不起她、笑話她。
她又不小心染上了毒，一到毒癮發作便受不了。
她就是想要點錢，她找過夏緋鈞。
可他能有多少錢？
他倒是給了點，可那點還不夠她揮霍兩天。
所以她就想到了夏緋色，她想着她什麼都有了，還有了李慕白這樣了不得的靠山，她們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她現在過的那麼好，就當可憐可憐她不行麼？
李慕白沒做聲，走到一旁的牀鋪旁坐下。
姚若珊就躲在牀鋪旁地面上一側的角落，瑟縮成一團。
她擡眸看了眼李慕白，像是怕他不信，再度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沒想過要對她動手，我就是…就是昨天有些失控，我沒想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慕白嗤笑一聲，將手裡的菸蒂扔到地上，碾滅。
他狹長的眸子微垂，脣角染着抹有幾分邪佞的笑意，緩緩道：“我知道你是沒想動手，你不過就是對她有太多怨氣，不過就是覺得她過的比你好？你不過就是有太多的不服氣、不過就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他知道，姚若珊倒是未必有膽子處心積慮的對夏緋色動手。
可她心裡有太多怨、有太多恨，這些詞東西積壓到一定程度後，再加上毒癮發作，便一股腦的宣泄了出來。
她也許是沒想那麼多，可夏緋色那一身的傷，是不爭的事實。
姚若珊眼角酸澀，垂下眸子輕聲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懂她憑什麼可以得到幸福，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她卻有了一切。”
在姚若珊看來，那些美好那些幸福那些夢想，都是該屬於她的東西。
是夏緋色搶走了，她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