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又緩緩把頭埋在她頸窩，一瞬間像是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蔫蔫的悶聲道：“你是我的。”
蘇向晚擡起支手，輕輕撫着他的髮絲，溫聲道：“恩，是你的……”
慕北霆這才滿意了幾分，心頭卻仍舊是漲澀的難受。
蘇向晚卻是回過神來，忍不住道：“你腦子好了？”
“恩。”慕北霆也懶得去糾正她話裡的歧義。
蘇向晚忍不住挑了下眉：“記起來了？”
“恩。”
蘇向晚有些詫異，方纔他提宋子鳴的時候她還沒想到，可之後卻是反應過來，他失憶之後她可沒同他講過重生和宋子鳴的事。
可他方纔那副架勢，擺明了是什麼都知曉。
那定然是想起來了。
“什麼時候想起的？”蘇向晚有些好奇。
慕北霆垂着眸子不做聲，顯然心裡還有着火氣，並不想解釋。
他救她時，房子裡已經不成樣子。
他抱着她往外跑時，有柱子砸了下來。
他下意識將她護住，那柱子便砸在了他背上，一端重擊了頭部，另一端便是肩頭扛住了大部分力道。
那時他腳步一個踉蹌，眼前一黑，只覺得頭上充血，眼前也是陣陣發黑。
緩了幾秒，纔回過神。
可那些丟失的東西，卻在那一瞬如潮水般洶涌而至，翻涌着佔據他的腦海。
見他不說話，蘇向晚便只是抱着他。
直到許久後，慕北霆才緩緩開口道：“以後不許見寒澈。”
蘇向晚皺了皺眉頭：“恩？”
“我不喜歡他。”
蘇向晚輕嘆一聲：“我知道……”
這兩人大概生來就是八字不合，她也沒指望過兩人還能看對眼。
慕北霆緩緩擡起頭，替她撥開了幾縷髮絲，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臉上的傷痕，指尖輕輕覆了上去沉聲道：“他總是害你受傷。”
每次只要和他沾上，她就沒有好的時候！
蘇向晚心頭一軟，緩聲道：“這次怪不到他頭上，是我逞強了。”
慕北霆薄脣輕抿，盯着她不做聲，眼底滿滿都是狂躁和戾氣：“你還替他說話！”
仿若她要是再替寒澈說一句好話，他便要控制不住暴怒。
蘇向晚有些心疼，輕聲道：“好好，我不說。以後我都不單獨見他好不好？就算偶爾特別偶爾的有什麼不得不見的理由，也一定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慕北霆冷哼一聲，依舊格外不滿，卻也沒再做聲。
蘇向晚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倒不是她不捨得寒澈。
只是不想把話說的那麼絕對。
畢竟既然寒澈也是重生而來，她便總覺得冥冥之中自己和寒澈已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若是他真的有事，她不可能不棄之不顧。
怎麼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一種情誼吧。
不過看了看身側男人陰沉的臉色，她不由得彎了彎脣角。
情誼是情誼，他若是不喜歡她見他，以後她能不見就不見好了。
蘇向晚伸手緊緊抱住身旁的男人，輕聲道：“有你就夠了，我覺得現在很好，這樣就很好，很幸福。”
不想再要別人，也不想再追究過往。
她只想要有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