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那雙水潤的眼睛，他忍不住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沉聲道：“不疼。”
厲瀟瀟這才覺得心滿意足，乖巧的縮在他懷裡。
司墨城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的髮絲，視線落在她微腫的臉龐上眸色深了幾分。
折騰了一天，靠在他懷裡，厲瀟瀟眼皮有些發沉。
司墨城卻沒有睡意，半晌後，忽然開口：“今天時間快到時，在想什麼？”
厲瀟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向他的目光還有些迷茫。
“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有點難過。”厲瀟瀟輕聲開口，又記起那匕首貼在她臉頰上時的冰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黑眸直視着她：“覺得我不會來？”
厲瀟瀟語塞，咬着脣沒說話。
“恩？”他冷聲追問，顯然已經有些不滿。
“我只是想…那薩卡奇比我重要，就算你愛我，應該也不會用他換我。”厲瀟瀟輕聲開口。
她其實是相信他會來的。
可她卻也是真的那麼認爲的。
她很清楚，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祖國和人民更重要。
所以，她能夠理解，也同樣不敢奢望。
司墨城聽着她的話，卻覺得一陣心疼。
她是有多傻，纔會認爲別人比她更重要，纔會毫不在乎他輕易就放棄她。
他將她緊緊攬在懷裡，下頜輕抵在她額頭，沉聲道：“瀟瀟，你要學會相信我。”
厲瀟瀟想了想，小臉被摁在他懷裡擡不起來，只得悶聲道：“我相信你呀，一直都有相信你。”
“若是我今天沒來，你會不會難過。”他問。
厲瀟瀟想了想，若是他今天沒來……
大概是會很難過吧。
“會有點失望，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畢竟……若是我一個人的命能挽救許多人，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司墨城垂下眸子，沒再做聲，心底卻堵的難受。
他說不清這會心底是什麼感受。
他只是不想她這樣懂事，懂事到好像並不那麼在意他的態度。
這讓他覺得，他其實好像並沒有那麼重要。
厲瀟瀟察覺到他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卻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把小腦袋從他懷裡費力的擡起來，看着他輕聲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他否認。
厲瀟瀟想了想，再度開口道：“我…是不是我說會有點失望讓你傷心了？”
司墨城擰了下眉心，沉聲道：“不是。”
明顯察覺到他情緒不好，厲瀟瀟有些不明所以，卻猜不透他爲什麼會不高興。
司墨城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半晌後開口道：“瀟瀟，你覺得如果一個女人很愛一個男人，當這個男人拋棄她時，她會是什麼反應。”
厲瀟瀟怔怔的看着他，想了一會輕聲道：“很生氣？很傷心？”
“你呢？”他睜眼開，凝視着她。
厲瀟瀟愣住，沉默着看着他沒做聲。
所以，他是覺得她不夠愛他麼？
厲瀟瀟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剩下沉默。
司墨城沒再逼她，輕聲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