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出府

次日當第一縷陽光射進薄薄的窗照在沉煙的光滑細膩的臉龐上,沉煙便迅速的坐起身來,眼睛還在半閉半睜的狀態,其實在第一天於嬸早就說過了雞啼一聲便是我們這些下人起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推開門纔想起來她的主人昨晚回來了,腦海瞬間清明向卓卿奕的房間奔去。

一襲白衣以風馳電掣之速在空中揮灑,眉眼間的認真空視一切,劍像游龍走鳳隨着它的主人肆意的舞動,大概這就是在血汗中磨出的劍鋒,沉煙看得癡傻了,腦中想起一首詩雖說讚美的是公孫的大娘,終歸說的是劍法高超,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沉煙晃過神來卓卿奕早已收劍眼角斜斜的瞟了一眼沉煙:“傻站在哪兒幹嘛?”看見沉煙手中拿着方巾又衝沉煙勾勾手指。

沉煙這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卓卿奕的面前,卓卿奕想都沒想抽過沉煙手中的方巾擦擦自己的汗,沉煙一愣心中有些躊躇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告訴他這塊方巾是自己剛纔擦臉用的。

還不等沉煙躊躇完畢卓卿奕再次發號施令:“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哦”。沉悶的應聲後匆匆的走開。

當最後一桶水緩緩的倒入浴桶的時候沉煙早已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她這小胳膊小腿哪做過這些事情啊,一身疲憊的坐在角落靠着牆壁閉目休息。

卓卿奕走進門正要寬衣時卻看到沉煙縮在角落抱着水桶昏昏欲睡,他本該將他驅逐出去的可是看着那張已經泛紅的小臉蛋居然有絲不忍,修長的手指解開自己的衣帶有條不紊的將自己的衣服脫光讓自己泡浸在熱水中。卓家是有專門的浴房的,又以溫泉注入,可是卓卿奕不喜歡有人伺候更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最醜陋的一面。

沉煙睡的不是十分的沉淺淺一眯居然就這樣睡着了,迷糊的睜開雙眸卻看到一個男子悠然的靠着浴桶沐浴,如墨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自己的肩上,被熱氣薰得中眼迷離讓沉煙怔住,卓卿奕似乎感覺到了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眉頭一緊厲聲說道:“閉眼”。

不知道是否因爲自己被窺視卓卿奕迅速的起身穿上衣衫,沉煙眯起的眼睛卻看到光潔的後背有一條醜陋的疤痕心中一驚,看到卓卿奕已經站在自己眼前沉煙才睜開眼擡頭看着那雙俯視她如冰的眼神。“你看到什麼”?

沉煙淡淡一笑:“看到公子強健的體魄,如玉的肌膚,優雅的姿態”。

“哼,你很聰明”。沉煙的心戈登,不知道他這話是貶義還是褒義,還是下一句就是會殺了她。

“收拾下東西”。卓卿奕轉身整理自己的衣着。

沉煙不解他的意思,是打算趕她走麼,這樣的話她不勝感激,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千古明理啊!能保住她的小命就好,沉煙小心翼翼的跑到門邊開門離去又聽到卓卿奕緊接着說道:“讓馬廄準備好馬匹在門口等我”。

俗話說的好子不言父過,僕不說主錯,若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進了這卓府也不必如此,此刻她最擔心的恐還是小玉只能託於嬸照料,而自己收拾了兩件衣物就去了馬廄,第一次來馬廄由於炎熱的夏季讓整個馬廄散發出一股餿掉的氣味,剛走進差點把沉煙燻暈,不過那些劣質馬纔會呆在那樣的地方,時間一久也沒有人再去打掃,而主人的馬屁則是在旁,看着幾匹高頭大馬神氣的吃着上好的飼料,被馬伕溫柔的梳理着鬃毛,沉煙不懂馬但是這幾匹馬矯健的身軀早已告訴她,它們的尊貴。

“這位大哥,二少爺吩咐我將它的馬領到門口。”沉煙溫和的說。

那位灰青衫僕人衣的大哥一聽到二少爺身子一震擡頭看向沉煙心中暗想,這樣清秀溫和的小廝怎麼得罪了二少爺?沉煙看他愣在那兒在他的眼前揮揮手又大聲喊道:“大哥。”

“哦,二少爺的馬就是那匹,不過你小心點啊。”回過神的馬伕吩咐着。

“哎,好咧!”沉煙興奮的向內走去,剛想鬆開那匹馬兒的繮繩誰知馬兒一身長嘯嚇得沉煙立即鬆開了手,沉煙定魂後打量着那匹馬心中暗思卓卿奕這是故意整她呢!沉煙輕聲一哼接下腰間的香袋在馬兒的面前一搖像是討好小孩的大人,這是沉煙讓小玉做的薄荷香袋,沉煙看着馬兒從先前的躁動變爲安靜淡笑這說:“喜歡我就送給你,不過你要乖乖聽話哦。”

可能在別人的眼中是很可笑的對話,可是那匹馬兒居然一副乖巧的樣子比起之前判若兩馬。

沉煙將香袋掛在馬兒的轡頭上小心翼翼的將馬兒拉出馬廄,對於自己馬兒的脾氣卓卿奕心中還是有數目的走出府門卻居然看到陳言那個小身板躲在馬的身後讓它爲她遮蔭。大步走上前看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掛在轡頭馬心中便有了數目心中暗罵:“沒志氣,一個小玩意就把你買通了。”

一個翻身卓卿奕便坐到了馬上居高臨下的看了沉煙一眼,沉煙立刻明瞭的點點頭伸手去拉繮繩,卓卿奕一把打掉沉煙的手怒說:“你做什麼?”

吃痛縮回手的沉煙懨懨的說:“不是拉馬嗎?”

“按你的腳程該浪費我多少時間,還不去取馬。”卓卿奕的諷刺讓沉煙的心裡很不舒坦,沉煙更是直言不諱的說:“還請公子一人去的好,陳言不會騎馬不敢耽誤公子的行程。”

本該發怒的卓卿奕看着這樣掘強的小臉心頭暈開一抹笑容,逗弄他似乎挺有意思的。“罷了,既然如此你就上來。”

聽他這麼一說沉煙傻了,她心頭並沒有考慮太多而是她不知道該坐前面還是後面,坐前面必不可少的肌膚之親,坐後面也只能抱緊他,還在思忖的沉煙沒有看到卓卿奕那張不耐煩的臉,卓卿奕直接彎腰用手一把抓起沉煙做到自己的懷中,沉煙還未來得及因驚嚇而尖叫就已經因馬兒的驅動而用手緊抓着卓卿奕的手臂。

不安的眼神讓卓卿奕心頭又升上一道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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