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溫小尤是有一個喜歡的人的,他費盡心思的接近那個人,待在在那人身邊,那人卻只將他當好友,還毫無防備的告訴溫小尤她有喜歡的人。
日日在溫小尤面前將她喜歡的人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突然有一天她告訴溫小尤她準備表明心意,當天卻失落而回,聽聞那人拒絕得很直白,一絲餘地都沒有留。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他這時候應該趁虛而入纔對,可不知道爲什麼記憶中他彷彿腦子抽了,就想看看是怎麼樣的人能在拒絕自己求而不得的人之後還被日日惦念、不能忘懷。
腦海中一個片段一閃而過。
幾個女人躲在一旁遠遠的看着花園裡的人,花園裡兩個男人正在交談並沒有注意到這堆嘰嘰喳喳的女人,那兩人都是極好看的,其中一個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任憐?
而在那正中間的女人,溫小尤只覺得頭痛,那個女人長着一張他的臉!
溫小尤餘光瞄到旁邊的鏡子,他看着鏡子裡他穿的衣裳,巧了,顏色款式都和記憶中那個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樣的臉的女人穿的一樣,此刻和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完全重疊。
他是腦袋抽了?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假裝成女人混進來就爲了看情敵的風采?
溫小尤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總覺得他應該是完全乾不出來這種事的,可事情他就這樣奇異的發生了。
他渾渾噩噩的出了屋子,一眼看到還沒有離開的李冉。
不知道管家說了什麼,李冉和管家中間隔着幾米遠,她表情還有着掩藏不住的不安,李冉就那樣站在原地朝門這裡張望,見溫小尤出來了立刻小跑到溫小尤身邊拽了拽溫小尤的手臂。
溫小尤看着緊緊拉着自己胳膊的李冉,惆悵。
這姑娘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是個男人。
有動過一秒的念頭想要現在立馬告訴她,可今天發生的事情這姑娘可是全程圍觀,就這樣說出來,他真的不會被當成變態嗎?
還是先不說了。
兩人朝外走。
李冉見離管家遠了纔開口:“小尤,你是不是忘記昨天我們約好一起吃早飯了?”
溫小尤腦袋很亂,聽到這裡順口回答:“出了點狀況,你也看到了。”
“清姐昨天給你的東西還在嗎?”
“什麼東西?”
果然忘了。
“沒什麼,任憐他是什麼情況?”雖然可能性不大,李冉心裡還是抱着些許期許。
萬一很虛弱呢?管家說的話萬一是爲了掩人耳目!
“已經沒事了。”
“真的?”
溫小尤肯定的點頭。
李冉在心裡遺憾,怎麼就沒事了呢?
“他是因爲什麼變成這樣的?他還能生病?”
溫小尤無語凝噎:“什麼叫他還能生病,他看起來就不是那麼強壯。”而且這次……大概率是因爲我。
就這樣牛頭不對馬嘴,兩人還錯位交流了一會。
“我們先回去,我和清姐約好了,找到你就先匯合。”
溫小尤現在心情很複雜,“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再去找你。”
他現在只想先靜靜,梳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更不記得是怎麼發生的。
想到這裡他眼前一個片段一閃而過:他和任憐坐在塌上,任憐穿着寢衣,光線比較昏暗。而他站在任憐身後拿了任憐的一縷髮絲,跟個變態一樣看了一會,見對方沒有反應,又得寸進尺的偷偷摸了人脖子,之後還不要臉的直接拿過人的手咬了一口……
溫小尤啊溫小尤!你究竟喝了多少會變得這麼飢渴?
他要崩潰了。
李冉想直接就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溫小尤,又擔心昨天的事情重演,不相信的溫小尤又要回去找任憐,她正在糾結怎麼將人帶回去。
“怎麼現在纔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旭華朝溫小尤身後看了看有點煩躁的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任憐呢?”
李冉看着說話的人,這人不就是那天晚上來她房間來找那顆奇怪的種子的人,當時他還告誡了她們兩人,也是她們恢復記憶之前最後接觸的人。
李冉狐疑的看着這人。
她不清楚這人對她們有沒有懷有惡意,不是說鬼最喜戲弄人心。
那他這是人?還是鬼?
能直呼任憐的名字,在這裡又這麼張揚,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啊……
李冉想起張清說的不能讓人看出破綻,默不作聲的站在溫小尤旁邊只是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兩人一出現,旭華就注意到了一旁的這個看起來戰戰兢兢的女人,他哥好心似乎辦了壞事,這女人現在怕成這樣完全不會掩飾。
視線將其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看了看,旭華露出不太滿意的眼神,又將目光安放在了溫小尤身上。
肆無忌憚看物品一樣的眼神讓李冉非常不適,她開口:“那小尤我就先回去了,你事情辦完之後來找我吧,無論多晚我都等着你。”
溫小尤應下,李冉走後隨後轉向旭華。
“你在等我?”溫小尤問道。
“不是你讓我在這裡等着你嗎?說今天要去那什麼山。”
如果不是他哥囑咐了他一定要按時赴約,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來。
溫小尤突然就想起來了,他還真的約了這人,不但約了這人,還喊上了任憐。
溫小尤正準備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聽見旭華朝他身後開口:“我剛還在想你這次怎麼就那麼放心我和他單獨在一起了。”
旭華嘖了一聲,“走吧。”
溫小尤回身這纔看到任憐正緩步走來,任憐看起來狀態比剛纔在屋子的時候好了很多。
“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換個時間,也不是一定就得今天就去的。”
任憐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知道溫小尤看到華麗的馬車,掀開簾子,上面應有盡有,這路途看起來似乎還有點遠。
也不知道任憐的身體能不能堅持,溫小尤很是擔憂。
也許是出於愧疚,也許是對任憐過於蒼白的面容的於心不忍。
溫小尤先一步過去向任憐伸出手,示意搭着他上馬車。
不僅是任憐,連旭華都愣了一愣,看着溫小尤的動作,旭華的神色有些微妙。
任憐在三人短暫的沉默之後順從的搭上了溫小尤的手。
上了馬車,溫小尤將他讓管家拿來的厚實軟墊放在座位上才讓任憐坐下。
任憐面不改色的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