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一聲慘叫將沉靜在雲天肩膀中的雲裳驚醒了過來。
“這位仙人!”倒在地上的水蚩吻長老擡起頭叫着不遠處的雲天,他原本就被肖騰的毒刃劈了數十下,又被那柄雪白色的法寶仙劍斷裂時激盪而出的巨大的天地能量所傷的它,此時躺在那裡已經是奄奄待斃了。
“仙人?”雲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人家你是在叫我嗎?”
“老人家?”水蚩吻長老聽到雲天如此稱呼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修行數萬年爲的就是讓人叫我一句‘老人家’沒想到到頭來,只能在死之前聽到一句安慰的話罷了。”
“安慰的話?這天下芸芸衆生本就是平等的,叫您一聲老人家何來安慰之意!”雲天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仙人來此不是爲了取我族的內丹嗎?”水蚩吻長老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正是爲了取你族的內丹纔來此間的!”雲天毫不隱瞞的說道。
“你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還敢說什麼天下芸芸衆生本是平等的!這麼做皆非讓我等齒寒。”水蚩吻長老努力的高聲說道。
“這有什麼不敢?今天我是爲了取你的內丹而來的此地,但我是光明正大的來到此處,爲的就是和你們公平一戰。勝了自不必說我定是要拿走你們的內丹,輸了怕是要填一條命給你們。你們失卻了內丹未畢必死,而我卻是實實在在的拿命來拼。你說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雲天不以爲意的說道。
“哈哈!說的好。”水蚩吻長老高聲的笑道。“至少你比那些滿口仁義的世間小人要好的多了。”
“那是自然!我哥是誰呀。你怎麼能把他和那些無恥之徒相比呢!”雲天不樂意的對着地上奄奄待斃的水蚩吻長老高說道。
“花離去把水墨的內丹取過來!”水蚩吻長老和身邊的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水蚩吻說道。
“是的長老!”說着那隻叫花離的水蚩吻爬到剛剛被肖騰用雪白色仙劍刺死的水蚩吻的身邊。
只見花離伸出巨大的爪子輕輕的在那頭死掉的水蚩吻屍體的小腹上輕輕一抓,一枚散發着絲絲寒意的雪白色丹丸從那個抓破的傷口之中慢慢的升騰起來被花離一爪收了起來。
“長老!”花離將那枚雪白色的內丹遞到了水蚩吻長老的面前。
“仙人在你殺那頭飛蛇的時候你說過,你本就是爲了它的內丹而要殺它的,只是積緣巧合在這裡遇到了它!仙人來此又是爲了求我族的內丹,看來仙人是想練制一枚地級上品的寶丹——寂滅塑神丹了。”水蚩吻長老並沒有接那枚雪白色的丹丸只是看着雲天問道。
“地級上品的寶丹寂滅塑神丹?雖然我做幾年的丹童,但如此品級的丹藥我還真沒有聽說過。”雲天轉頭問着身邊的雲裳道。“小裳你聽說過嗎?”
“不知道!我也就知道一般神級左右的丹藥,高於神丹的地丹或說天丹,我也沒有聽說過。畢竟我以前只是一株草,長在那裡動也動不了。要不是小動他那個羅嗦的爹,我恐怕連神級的丹藥也沒聽過。”雲裳一臉無辜的說道。
“呵呵!我還以你是什麼都知道的老妖婆呢。”雲天滿臉笑意的說道。
“你纔是老妖婆呢!不理哥你壞死了。”雲裳說着跑到四翼騰蛇巨大的屍身邊上又去幹她的取丹大計了,邊上的雲動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幫她一起取丹。
“這個小娃是天地靈草化形的?”水蚩吻長老聽到雲裳的話吃驚的問道。
“小裳她正是一株幾十萬年才化形的乾元草!”雲天點了點頭說道。
“乾元草?那我爲什麼……”水蚩吻長老剛說到這就急速的咳嗽了起來。
“那是因爲她爲了救我散了乾元氣,所以才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雲天知道水蚩吻長老要問什麼不等他問完就出口答道。
“哈哈!原來如此。”水蚩吻長老聽了雲天的話猛的小腹一收,從口吐出了一枚和花離爪中一樣的雪白色的內丹,只是他吐出來的內丹卻比死掉的那個叫水墨的內丹要晶瑩雪白的多。“這兩枚內丹就送與仙人了,老兒只求仙人看在今日老兒獻丹的份上,他日若是我水蚩吻一族有難之時能假以援手。”
看着花離送到眼前的二枚透着絲絲寒氣的雪白色內丹雲天輕嘆了一口氣。
“若是我有命活着從雍京離開,我就答應你了。”說着一把收起了眼前的那兩枚內丹。
“仙人必是信人,老兒在此謝過了。”水蚩吻長老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開始慢慢變綠整個身體更是一點點的腐敗掉落,一眨眼之間便化成了一灘綠水。
“哎!何來對於錯,人生本磋砣!”看着眼前的情形雲天自然的想起了《百論》中的詩句,只是他忽然醒覺自己有多久沒有想起那本《曹氏百論》和它裡面的詩句了呢。
“哥!我拿到那條飛蛇的內丹了。”雲裳高興的揮動着手裡的那枚她一手都難以握住的赤紅色內丹。“這裡太冷了!我們快出去吧。”
因爲剛剛絕心蓮遮掩而變的溫暖的碧波寒潭此時又變的冰寒起來,雲裳從自己的腰間的那個原本是湛老給雲天的小皮囊中取出了一把華麗之極的七彩華陰傘。然後費力的把它打開,立刻就從華陰傘這中傳來了絲絲的溫和之意。
“哥我們走吧!我都快有一百多天沒吃到芙蓉糕了,我都等不及要見到湛老了。”雲裳大聲的招呼着還在一羣水蚩吻身邊的雲天道。“小動你也快來。”
雲天和麪前的水蚩吻說了幾句以後就隨雲裳和雲動走了。
“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諾!”花離看着遠去的三人低聲說道。
“湛老我們回來了,有沒有準備我最喜歡的芙蓉糕呀!”雲裳看着漸漸出現在眼的小草廬歡呼着衝了過,一邊跑着一邊嘴裡就喊上了。
“噫!這個氣味。”雲動看着眼前的小草廬忽然說道。“難不成厲臭虯也在這裡。”
“別人這麼叫我也就算了,你這頭六腳豬憑什麼也敢這麼叫我!”話音剛落一條人影如箭一般激射而出一拳打向邊上的雲動。
“轟!”的一聲,雲動和他口中的那個厲臭虯對轟了一記。
“好了!在這麼下去我這破屋子一定給你們拆了。”湛老笑呵呵的從草廬裡走了出來。“怎麼三年之期一半都還沒到,你小子就趕着把這小娃送到老夫這裡來了。”
“湛老你又何必如此明知而妄言呢!”雲天微笑着的說道。
“哈哈!你這個小子果然和小厲說的一般大有不同了,看來破風裡的那個上古法陣真是玄妙無比呀!”湛老笑着說道。
“湛老要我和小裳準備這麼多的妖獸內丹和天地靈藥,難道真如水蚩吻長老所說的,要爲小子練一枚地級上品的寶丹——寂滅塑神丹?”雲天看着眼前的湛老說道。
“怎麼小子你知道了?”湛老淡淡的說道。
“到底是什麼丹藥要耗費如此多的妖獸內丹和這麼多的天地靈藥?小子實在是不明所以還請湛老開示。”雲天看着眼前的鬚髮皆白老人堅定的問道。
“我要殺了你這個死老頭!怎麼沒有我喜歡的芙蓉糕?”雲裳把小草廬上下鄱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之後叫囂着衝了出來正好看到雲天質問湛老的情景。“哥!你怎麼……”
“以湛老的修爲若是一枚普通的丹藥,這些妖獸的內丹那不就像是地上的雜草一樣容易取來,何苦要我和小裳冒着生命危險去取呢?”雲天適時的打斷了雲裳的問話。“看來這枚地級上品的寶丹寂滅塑神丹,一定對服用的人有莫大的傷害,否則湛老你不會讓我在九澗泉中冼了這麼長時間的澡,還要給我一把破刀讓我去歷那九死一生的劫難了。我說的對與不對還請湛老指正。”
“你這臭小子不認好人心!你以爲是一般人都能練制這枚地級上品的寂滅塑神寶丹嗎,只有像湛老這樣的大羅金仙列位,用他的元嬰祭練才能練出。你真的以爲一枚地級上品的寶丹能變出來嗎?”一邊的厲臭虯聽到雲天的口氣極其不爽的說道。
“你這條厲臭龍呀!就是受不得人激。”湛老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厲臭虯不明所以的說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哥你變了性呢!”雲裳說着跑到雲天的身邊拉起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子何德何能讓湛老爲小子做到這種地步呀?”雲天放開雲裳的小手一躬掃地跪在了湛老的面前,邊上的雲裳看到這個情形也跟着雲天跪了下去。
“怎麼小夫妻拜公婆呀!”湛老說笑道。“老夫自問這一世是無法再有寸進了,但是老夫看小子的成就必遠不如此,此番作爲只不過是老夫在賭一個機會!”
“湛老是想賭一個讓晉能有一個長治久安的機會嗎?”雲天跪在地上問道。
“哈哈!你小子變了……不如說現在的你纔是你小子的真正面目。”湛老笑着對跪在面前的雲天說道。“小鳳兒果然沒有看錯你!那麼小子這個賭你賭嗎?”
“局既然是湛老擺的,小子爲什麼不敢賭?”
“好!總算沒白費了我要爲你練制寂滅塑神丹的這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