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着雲飛那語出驚人的話,場內衆人頓時大驚失色,就連莽山霸主,龍熊鐵溪都有剎那失神。
但很快,鐵溪便反應了過來,開口問道:“你是說,那吾蒼聖蹟已經現世了?”
雲飛點了點頭,指着上方那灰濛濛的天空說道:“那條玄河就在那片霧氣後面,不出意外的話,半刻時間,那條玄河便會露出行跡了。”
“好,大家準備,半刻時間後,全力以赴。”鐵溪淡淡出聲,身上散發出令在場衆人紛紛側目的氣勢。
雲飛眉頭微挑,爲這鐵溪的實力微微驚訝了一番,在他的感知中,這鐵溪可要比那凌玄宮天字一班的副領班張旭強上不少。
注視了一會兒鐵溪之後,雲飛將視線轉到了鐵溪身後不遠,一位體型臃腫的胖子身上。
雲飛在白天的時候見過這胖子,當時它也在鐵溪的大帳之內,雲飛只粗略感知過,它是一隻神人八品境的妖獸,並未多加註意。但剛剛,鐵溪在詢問雲飛的意見之後,便將目光投到了這胖子身上,在胖子點頭過後,鐵溪竟然才確定雲飛的看法。
鐵溪的動作雖然有些漫不經心,卻沒有避過細心的雲飛的觀察。
“這傢伙,不簡單啊。”雲飛打起精神,一番探視之後,這才發現,那臃腫胖子的體內竟然涌動着相當可觀的神魂力量。
悄悄對太魔熊跟小紫通了消息,提醒它們多加小心之後,雲飛纔將注意力轉移到空中。那裡,那灰色的霧氣越來越淡了。
半刻時間轉瞬就過,所有人的眸子牢牢盯着空中,被那逐漸映入眼簾的龐大玄河驚得說不出話來。
大河之水天上來!
大澤上空,一條足有千丈寬闊的玄河橫空出世,浩浩湯湯(shang),一瀉千里。
不同於以往那些從天而降的玄河,這條玄河橫跨整片大澤,從不知名的高空來,朝着遠方飛逝而去。一股股乳白色的玄氣撲面而來,逼迫得衆人喘不過氣來。玄河飛涌奔騰,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
雲飛強行按捺住心頭悸動,儘量平靜地望着那條玄河,但他那微擺的衣袖,時不時滾動的喉結,無一不顯示出,此刻的雲飛,震驚異常。
這倒也不怪雲飛,不只是他,在場的,就連鐵溪這等實力,在那條玄河面前,也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
雲飛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他們這些人不可能將那玄河吸收完畢,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就算是凌玄宮跟鬼宗傾巢出動,也不見得能夠吃得下這條玄河吧。
“動手!”不知道是誰先大喊了一聲,大澤內的強者沖天而去,朝着那條玄河飛涌而去。在龐大的玄河面前,他們就像是不知大廈將崩的螻蟻,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勢頭迎了上去。
“砰砰砰……”一連串爆炸性的聲音響起,那些人被玄河涌起的小小浪潮打翻,身軀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梓旭,鐵悼,你們感知一下,我們應該找哪部分下手?”龍熊轉過身來,詢問隊伍裡神魂力量最強大的兩位的意見。
聞言,雲飛與那鐵悼也沒有推辭,一人一獸盤腿而坐,片刻之後,他們兩人紛紛睜眼,不約而同地指向那段剛剛從天落下的玄河。
看到他們意見一致,龍熊沒有絲毫耽擱,它一聲呼哨,率先掠至空中。待到雲飛與鐵悼所指那段玄河從眼前經過之時,它體內爆發出一股濃郁至極的金色玄氣,強行插入那條玄河,硬生生將其中的一段隔斷了出來。
“快動手!”龍熊一聲暴喝,雲飛等衆一起着手,將那些玄液接引進了事先備好的空間容器中。
感受那玄河中包裹的吾蒼聖涎,雲飛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這吾蒼聖蹟倒真沒有負了它的名頭,這才只是一段,雲飛獨自一人便在其中探到了整整五滴吾蒼聖涎,要知道,在場中,跟他同等級的強者可是有着四位啊。
在龍熊帶領着莽山大衆動手之際,其餘勢力也紛紛出手。那鎮南城常垣,居耀城姜伏,林家林朗海,還有那來自南方的千水宗,在神人九品這等頂尖強者的帶領下,也都一起出手,不斷攔截自己看中的玄河段落。
有了這些大勢力的開頭,下面那些勢力也都紛紛效仿。他們雖然不能像鐵溪這等強者這樣直接從玄河中分流出一段玄河,但分出一股細流,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就這樣,本該熱鬧非常的大澤突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只有那玄河奔涌的聲音不斷傳出,震人心肺。
這般安靜,持續了整整五天。五天之內,雲飛等人不斷重複着剛剛的動作,要麼由鐵溪出手攔下一部分玄河,要麼換那鐵悼、太魔熊、雲飛等人一起出手,完成玄河的攔截工作。
一衆人分工明確,幾天下來,默契倒是越來越好。
第五天,雲飛看着那流量突然小起來的玄河,悄悄地朝太魔熊與小紫的位置靠攏了一些。
“怎麼了?”太魔熊開口問道,與雲飛相處這麼久,它自然知道,在搶奪修煉資源這件事前,雲飛從不會做什麼無意義的事情。
“玄河的流量突然變小了。”雲飛道。
“是啊。那吾蒼聖蹟快結束了啊。”太魔熊與小紫點了點頭,它們看着雲飛的臉色,不由得繼續問道:“怎麼了?”
雲飛緩緩地道:“玄河的流量雖然變小了,但裡面蘊含的吾蒼聖涎卻突然增多了啊。”雲飛伸手一抓,竟然抓出了三滴通體金黃的吾蒼聖涎。
“這麼多?”太魔熊與小紫大吃一驚。
“準備好,混戰就快開始了。”雲飛低聲道。
“嗯。”太魔熊與小紫點了點頭,一人兩獸不知不覺靠在了一起,與此同時,藥山一衆妖獸也見機行事,逐漸聚攏在了一塊。
隨着玄河的流量越來越小,場內的氣氛也逐漸壓抑了起來。
就像是給一段凌空的樹枝上不斷掛上重物一般,隨着重物的增多,樹枝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終於,到某一刻,隨着最後一點重物的增加,那根樹枝突然繃斷了開來。
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那鎮南城常垣憑一己之力接住了整條玄河。不是將玄河的一段分離出去,而是接住整條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