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這次修煉持續了整整一個晝夜。
第二天,當邵召再次來到雲飛房門之前,雲飛已經站起身來,嘆了口氣道:“還差很多啊。”吸收了那麼多魂液,神魂力量卻絲毫未現突破之態。
雲飛推開房門,迎着邵召走了過去。
“雲飛大哥,你又進步了?”邵召不勝欣喜地道。雲飛點了點頭,他能看出邵召是真心喜悅。
“法陣師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帶您跟家姐一塊前去吧。”言罷,邵召便轉身帶路。
雲飛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朝着大廳走去。
奉北城中廣場上,往日在這裡擺攤的人羣早已被驅散,但這裡的人氣卻不減反增,積累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雲飛看着那萬人空巷場景,不由得爲這法陣師大賽的盛況驚奇。
“真不敢想象,當年整個南境的強者都匯聚在這裡時,會是怎樣一副樣子。”雲飛不由得感嘆了一句。聞言,他旁邊邵召的神情頓時一黯,他的理想,正是想讓昔日的榮光重現。
雲飛的視線越過邵召,朝着邵召另一側的邵敏望去。這個女孩依舊裹着青色面紗,整個人裹在寬大的衣袍裡。
“唉!真是可憐。”雲飛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了一句。拉近距離之後,雲飛更加能夠肯定,邵敏確實是將神魂中的靈性丟掉了,或者說,是被迫丟掉了。
“到底要不要幫他們呢?”雲飛實在是有些爲難。魂族玉牌上倒是記載着一種治療方法,但那種方法耗時日久,雲飛實在不想將時間耽擱在這裡。
“到了。”邵召淡淡開口,雲飛停下腳步,目光朝着遠方投去。
廣場上擺放着數百個大小一致的小石臺,每一個小石臺上都擺放着兩塊頂級魂玉以及一件小小的幽黑圓牌。那些小石臺後面站立着數百道身影,正是前來參加法陣師大賽的人選。
“這麼多法陣師?”雲飛不禁對法陣師大賽的吸引力暗暗咂舌。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奉北城雖然勢弱,但法陣師大賽多年積累下來的聲望還是有着相當的吸引力。
雲飛帶着邵敏朝着爲他們準備的兩處石臺走去。不知道爲什麼,邵敏對雲飛倒不是很害怕。
將邵敏安置在一處石臺後,雲飛轉身在緊挨着她的石臺上站定。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雲飛這才發現,他們這裡赫然是整個廣場的中心。場外絕大多數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這裡。在他們周圍,赫然便是言進、鬼童、常治、姜越等輩。
“好吧。”雲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是個愛顯擺的人。
看着雲飛帶着邵敏到來,場中關鍵的幾人也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常治姜越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均有怒意。昨天他們派出的四兄弟鎩羽而歸,不但折了面子,還白白賠了一顆雷屬性妖核跟數目不菲的魂液,這讓他們如何不氣?
至於鬼童與言進二人,也是各懷心事。他們都沒有想到,昨天這個二世祖竟然會跟邵家有這麼大瓜葛。早就聽說邵家千金邵敏人不能近,但眼前這個小子卻帶着邵敏走了過來,顯然是關係匪淺啊。
“難道被這小子騙了?”鬼童心中升起這個念頭,便再也無法抹去。
雲飛自然懶得去管他們的心思,找到自己的位置後,他的視線便牢牢地鎖定在了廣場北邊那座臨時搭建起來的高臺上。高臺之上,從高往低依次擺放着數十把座椅。中央最高處的自然是邵城主,他下方兩把椅子上坐着那兩位大師,應該是鎮南城與居耀城派來的代表。再往下,則是一些神人八品、七品之類的強者;看他們對邵城主的態度,顯然他們並不是奉北城的人,對邵城主沒有什麼太大的敬意。
“咳咳……”終於,日中之時,邵城主咳嗽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神人九品的氣息外放,瞬間將廣場上的嘈雜聲壓了下去。
“按照祖師爺慣例,今日又是五年一度的法陣師大賽開幕之日。我邵德,奉北城主,在此感謝諸位的捧場。這次大賽,我奉北城一共準備了三道難題,用以擇出諸位中最優的三人。諸位法陣師,還請盡力一搏。”
邵城主剛剛言罷,全場又是一陣歡呼。場內諸人暫且不論,場外那些觀賽者卻已經沸騰了起來。無論如何,今日之事,可是五年才得一遇的稀罕事啊,他們能夠趕上一屆,足以成爲好久的談資。
“要比三輪?”雲飛有些驚訝,他還以爲是讓大家直接銘刻法陣,拿出來比比後拍屁股走人呢。
“第一輪,測試諸位的神魂強度。諸位看到你們石臺上的幽黑魂牌了嗎?給諸位半刻時間,半刻時間內,若能使用神魂力量將魂牌穿透,就算過關。如果穿透不了,且請諸位主動放棄,退出比試。”
“這麼簡單嗎?”雲飛不由得有些懷疑設置這道測試的必要性。既然敢來報名參加法陣師大事,誰人還沒兩把刷子?這魂牌雲飛剛剛測試過,硬度確實不低,但對於法陣師來說卻算不得難事。只要有神人三品的神魂力量,應該就可以穿透吧。
雲飛很快就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當他隨手穿透魂牌,視線在周圍掃過時,發現有將近一半的人竟然在極爲嚴肅地對待這件事情。
雲飛哪裡知道,每一屆法陣師大賽,都會有不少渾水摸魚的人進來。他們不報什麼目的,自身也沒有惡意,可能更多的是出於好玩,被一種想要拋頭露面的情緒驅使,神使鬼差地參加了法陣師大賽。
就像這屆,第一輪測試過後,竟然刷下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參賽者。
“這可真是新奇啊。”看着場內的景象,雲飛不由得感嘆出聲。
“咦?”雲飛回過頭去,看向近旁的邵敏。此刻的邵敏毫無保留,她將神人七品的神魂力量徹底展露,從面紗中露出的一雙眸子充滿了凝重,全神貫注地凝視着眼前的那塊魂牌。
雲飛這才反應過來,邵敏的神魂沒有什麼力量,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的事情,在邵敏那兒卻是難如登天。隨着時間的流逝,邵敏臉上那層面紗逐漸被汗水溼透。
看着那雙堅定如初的眸子,雲飛長長嘆了口氣,心裡的堅硬不覺軟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