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雲飛右手緊握,拳頭上蒼黃色光芒閃耀,凝聚着強橫的肉體力量。
“哼!”閻森古怪不驚,袖子鼓盪起磅礴的玄氣迎了上來。
兩人的招式漸漸靠近,雲飛的嘴角卻掛上了一抹弧度。
“砰砰!”兩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兩人擦身而過,各自驚疑不定地望向了自己的胸口。
閻森愕然低頭,望着自己胸口處那轟碎衣服後留在那裡的一個清晰拳印,先前那是?雲飛打到自己了?不過,自己好像也打中他了。
雲飛也低着腦袋,饒有興趣地望着自己胸口,那裡,有着一道鮮紅色的印記,那是被閻森的長袖所傷。
“嘿嘿,有意思。”雲飛低笑一聲。猛地轉身,如同一隻餓虎一般再次撲出。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鍾黎臺忍不住驚呼,“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怎麼會錯過攻擊,打到對方的身上。”
“砰砰!”還不等深藏回答,低沉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
雲飛二人的攻擊再次傾瀉到了對方的身上。
“這……”鍾黎臺徹底迷糊了,如果只有一次,鍾黎臺還能勉強相信,那是兩人對拼時不小心造成的;如果第二次緊接着發生了,那就說明,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呵呵,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深藏大笑出聲,眼睛緊緊盯着雲飛,再也沒有挪開過。
“砰砰砰……”低沉的聲音不斷響徹,雲飛與閻森的對拼徹底陷入了膠着。
兩人之間毫無保留,招招制敵,拳拳到肉。低沉的打擊聲不斷響起,就連明性這等靠肉體力量戰鬥的妖獸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種戰鬥方式太過兇狠了。
“這個小子,究竟要做什麼!”深藏眉頭緊鎖,再也沒有了絲毫放鬆的姿態。因爲,場內第一次出現了他無法掌控的局面,他想過很多種雲飛會使用的方式,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雲飛竟然會用這麼直接、這麼粗暴的方式。以他的眼光,很容易就能看出,眼前這個局面,乃是雲飛一手造成的。
雲飛就如同瘋子一樣,每一招只想傷敵,完全不顧防禦;閻森趕鴨子上架,只能勉強做出同樣的動作。
閻森摸不準雲飛的打算,但他就認準了一個道理,只要自己以同樣的方式對敵,那麼最後勝出的一定會是他。
但可惜……他的道理並不是真理,而且就算是真理,也要結合外界的環境再確定是否適用。而眼下這種情況,明顯並不適用啊。
“砰!”閻森強忍着胸口傳來的痛感,鼓滿玄氣的袖子狠狠地甩在了雲飛的胸口上。
“噗……”雲飛後退了整整三步,隨後一口鮮血吐出,面色一片潮紅。
“哼!雲飛,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看到雲飛吐血,閻森立刻嘲諷出聲。然而,還不等他喘口氣,雲飛就像看見了仇深似海的敵人一般,再次猛撲了過來。
“你!你瘋了?這麼打下去你會沒命的。”看到雲飛再次以不要命的架勢衝過來,閻森頓時尖叫出聲,語氣中帶着一抹駭然。
雲飛依舊不管不顧,徑直衝去,隨後一拳轟在了閻森身上。
“噗……”閻森遭受到重擊,隨即也吐出了一嘴鮮血。原來,他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僅僅能比雲飛多抗一下而已。
雲飛得勢不饒人,一擊得手,再次撲出,還是那副耍無賴的打法。
閻森擦去嘴角的血跡,一股狠色浮上眉頭,以他的身份,若是當着臨冬閣三位頂尖強者的面被打敗,那他以後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老子跟你拼了。”閻森斷喝一聲,體內玄氣毫無保留地暴涌而出,然後紛紛凝聚到了他的雙手之上;此時此刻,他已經懶得動用衣袖來傷人了。
“砰!”兩人再次碰撞,一個照面便將雲飛擊退了去。隨後,閻森也像先前的雲飛一樣,欺身而進,步步緊逼。
場內的碰撞聲依然響起,鍾黎臺與明性的嘴巴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能夠塞得下兩個鴨蛋了。
深藏平靜地注視着兩人的爭鬥,片刻之後,淡淡地吩咐道:“等會兒帶雲飛來小院找我。”言罷,竟然轉身離開了這裡。
“嗯,好。”鍾黎臺下意識地答道,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對着深藏的背影喊道:“什麼?深藏大人,你說什麼?”
“深藏大人說讓你帶雲飛去小院。”明性淡淡地道。
“要你多嘴!”鍾黎臺轉頭喝道,他自然聽清了深藏大人說的話。但他想不通的是,聽深藏大人的意思,好像雲飛已經贏得了這場比賽一般;而眼前這模樣,分明是閻森在壓着雲飛打啊。
“深藏大人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鍾黎臺喃喃自語,滿臉疑惑。
鍾黎臺沒有深藏那麼老道的眼光,他自然察覺不到,眼下雖然是閻森在壓着雲飛打,但那只是因爲閻森的實力超過雲飛,以玄氣底蘊佔得了一時的上風罷了。
若是鍾黎臺的目光再毒辣一點,他就會發現,閻森雖然兇猛,他胸口處的傷痕卻在不斷加深;再看看雲飛,雖然處於下風,但他胸口處的傷痕卻越來越淡、越來越淡了。
《亙古不滅體》第二卷叫做“萬古長青”,什麼叫做“萬古長青”?便是千代萬代都像松柏一樣永遠蒼翠。
它代表着一種恐怖的恢復能力,一種變態的不死之身!
若是視線能夠穿透雲飛的身體,就會看到,雲飛體內的大地玄氣依舊充盈,剛開始是什麼狀態,現在還是什麼狀態;再看看他的胸口,剛開始是什麼模樣,現在還是什麼模樣。
閻森所謂的“細水長流”在雲飛的“萬古長青”面前就是一個笑話,一個低劣不堪的笑話。他若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循規蹈矩地來迎戰雲飛,還可以憑藉着《川流功》多撐一段時間,但現在他卻堵上了全部玄氣急於求成,其下場也是顯而易見了。
“砰!”閻森一掌狠狠地拍在了雲飛肩頭。
看着雲飛倒退而出,閻森終於停下了腳步,他體內的玄氣已經隱隱告罄,這種虛弱的感覺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雲飛呢?這回不死也殘了吧。”
閻森擡頭望向雲飛,隨後雙目圓睜,驚駭不已;片刻之後,閻森頹然倒地,讓開了通往小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