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兒爲難的看着已經一臉慘白的白子茹,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
頓時,翎凰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這太子府是本王的,輪不到別人作威作福,狗仗人勢!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得了翎凰的許諾,雪兒的膽子似乎稍微的大了一些,一字一句的說道:“剛纔雪兒收拾了碗筷,想要離開庭院的時候,突然在門口遇到了茹妃娘娘。”
“什麼茹妃娘娘?本王沒賜予封號便叫她白子茹便是!”翎凰的一句話,讓原本就臉色慘白的白子茹徹底沒了血色。
羞辱!紅果果的羞辱!自古以來只要嫁入太子府的妃子,都會有個稱號,這樣才表示她是被皇族認可的女子。可翎凰現在的話,無疑是在向世人宣告:這個女人在太子府,甚至在整個皇室,都沒有任何地位,甚至比一個一般的小妾都不如!
“爺……”白子茹捂着嘴巴,泫然欲泣。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會讓太子對她如此嫉恨羞辱?難道,真的就是因爲皇上的那一道聖旨不成?
“閉嘴,以後叫我太子!”翎凰的言語依然狠辣無情,猶如一柄柄鋒利的匕首將白子茹的心刺的千瘡百孔。
不理會已經傷心的淚流滿面的白子茹,翎凰略微的平復了下心情,繼續說道:“雪兒,繼續說!”
“奴婢向白子……子茹姑娘行禮後,便問她有何事,是否需要奴婢通報。可是子茹姑娘偏偏不肯說到底何事,還質問奴婢,問太子是否在小姐那裡。奴婢只不過是點了點頭,並說太子得知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便過來看望小姐。”
雪兒淚眼朦朧的看着翎凰解釋道:“奴婢只是不願讓子茹姑娘記恨上小姐纔出言解釋的,可卻沒想到這話激怒了子茹姑娘,被子茹姑娘掌摑……”
“你撒謊!”白子茹此時此刻也不顧不得剛纔翎凰對她的羞辱了,急忙開口解釋,卻對上了翎凰那警告似的冰冷的眸子,頓時嚇的不敢再做聲了。
翎凰的手段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但他的赫赫兇名卻是如雷貫耳的。對於敢忤逆他意思的人,一般都死的很難看。既然翎凰不想讓她說話,她便沒資格在這裡解釋。不然,等待她的很可能是翎凰雷霆般的手段。
“蒼天可鑑!若是雪兒說了一句謊話,便讓雪兒全家不得好死!”雪兒對着自己的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一抹鮮紅的血液被她點在了眉心處。
白子茹面如死灰,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不動了。
這樣惡毒的血誓,這個該死的奴婢是怎麼狠下心發出來的?
正所謂冥冥中自有定數,這片大陸上盲目的信奉神靈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種血誓便是最爲惡毒,也最爲靈驗的一種。若是許下的承諾沒有實現,那麼報應便會真的降臨。
這個卑賤的丫鬟,難道真的不怕剋死自己的父母?還是她的心腸真的已經冷到了這個地步?
簡直太可怕了!一股寒意直充白子茹腦頂,讓她不由的瑟瑟發抖起來。
然而,她也一抖,在翎凰的眼裡,卻是怕了的意思!
“白子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心生嫉妒,虐待萱妃的侍女?”翎凰冷笑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尤爲的陰森可怖。
“爺……太子殿下,臣妾真的沒有,真的沒有!”白子茹無助的哭泣着。雖然,事實並完全不像這個雪兒說的那樣。她也很想依照雪兒的樣子也發個血誓,卻又有些不敢。畢竟,剛纔她是真的因爲嫉妒衝昏了頭腦,也真的扇了她的耳光。
至於解釋?看翎凰現在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決計不會聽自己一言一語的。
安慰似的拍了拍哭的比雪兒還兇的芷萱,翎凰對着白子茹做出了宣判:“白子茹心妒,本王立即便擬休書。”
休,休書?白子茹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了一般,頓時一片空白。
她剛嫁進來的第一個夜晚便被休了?連蓋頭都沒有被摘下便被休了?
白子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翎凰,這一刻的她,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委屈。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看着相擁在一起的翎凰和芷萱,一股濃重的記恨在白子茹的心中油然而生。
不過是打了個侍女而已,又怎麼會落得被休的下場?這其中,除了翎凰對皇上的不滿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爲了安慰他懷中的那個女人吧?
呵呵,白憶瑤,你好手段,竟然讓自己的貼身丫鬟用這種苦肉計來除掉我?!
想到這裡,白子茹看向芷萱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怨毒。
這樣的神情自然是逃不過翎凰的眼睛,然而當他再度打算開口的時候,懷中的芷萱卻突然開口了:“不要!”
白子茹愣住了,翎凰也愣住了。
她,在做什麼?竟然爲自己的情敵求情?
“翎,原諒她吧,相信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說,今日之事的確我也有錯,畢竟今夜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子茹妹妹今夜之舉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芷萱擡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視着翎凰,懇求之色溢於言表。
這是芷萱第一次如此輕易的稱呼翎凰,可爲的卻是給那個惡毒的女人求情。這樣的狀況讓翎凰很是不滿:“記得你的稱呼,以後不許再改。”
輕輕的拍了拍芷萱的翹臀,頓時惹的芷萱滿臉羞紅,埋頭在他的胸口,再也不願擡起來了。
真是羞死人了,這個傢伙,難道就不能分分場合嗎?這樣嚴肅公衆的場合,他就不能老實會兒嗎?
“既然萱妃爲你求情……”翎凰頓了頓,不耐煩的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按照雪兒的樣子,將白子茹帶下去掌摑。”
白子茹剛剛放回原位的心再度跌入到了谷底。掌摑她?爲了一個侍女?別說雪兒現在的面容不是自己造成的,即使真的是她做的,太子也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吧?
這哪是爲了懲戒自己?分明就是想讓自己丟光那僅剩下的臉面。
三日之後便是回門,難道讓她頂着一張豬頭回白府不成?那樣一來,自己恐怕就真的成了街頭巷尾的笑料了吧?
“不要,不要……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白子茹掙開正欲帶走自己的兩名侍衛,猛的撲倒在了翎凰的腳邊,抱着他的腿哭嚎不已:“太子殿下,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
“翎……”
芷萱再度想張口求情,卻被翎凰無情的打斷了:“萱妃,本王已經給了你一次面子,不要再多做言語。”
委屈的癟了癟嘴,芷萱終究還是將要說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她不是個不懂事的女人,翎凰既然已經擺出了這種態度,那麼無論她再怎樣求情,都決計是於事無補的。即使有效果,也只不過是反效果,害的白子茹受苦更多罷了。
“還不將這個女人帶下去?你們想陪她受罰不成?”翎凰厭惡的一腳將白子茹踢開,不耐煩的對着兩個侍衛擺了擺手。
兩個侍衛互看了一眼,雷厲風行的將白子茹拖了下去,再也沒有給她糾纏翎凰的機會。
雖然,這個白子茹是皇上賜婚下來的妃子,但他們畢竟是翎凰的手下,又怎麼會忤逆他的意思?身爲他的士兵,即使爲他去死,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便是翎凰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白竹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着自己被拖走的主子,不知該如何處理。她從小就陪着二夫人身邊,自認爲見過各種大陣勢,可面對此情此景,也是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主子被拉下去實行家法這種事情,還是很少見的。
求助似的將視線投向了翎凰,想要爲白子茹求情。可當她看到翎凰那種冷酷的臉龐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胸口,有些隱隱發痛。不是因爲白子茹被打,而是因爲這次出門前白子茹對她狠狠打罵的結果。
自己爲何要爲那個女人求情?她被打是她活該,自己何必趟這趟渾水?
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白竹便再也無法將它的勢頭扼殺。對於白子茹對她的虐待,若是說沒有怨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現在,難道不是她最好的報復機會嗎?
算了,到時自己就說已經幫她求過情了,可是太子殿下卻不理會她。反正,太子殿下的眼中就只有白憶瑤一個女人!
暗自下了決心後,白竹便低下了頭,一語不發的站到了一邊。生怕翎凰心情不好,把她也拖下去處罰。
對白家小姐的處罰都這麼狠辣,那別說對她這一個下人了。誰知道太子會不會直接命人將她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走吧,我們回去休息!”
再度將懷中的芷萱橫抱而起,翎凰轉身欲走,卻受到了懷中女人的劇烈掙扎:“翎,我想陪陪雪兒,她傷的那麼重,需要人照顧……”
“會有人幫她擦藥的!”
看見芷萱還想再說些什麼,翎凰終於對她也冷下了臉,警告似的瞪了芷萱一眼:“注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