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華見戳了馬蜂窩，尷尬地笑了笑，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恩怨。”
鍾楚虹也感到不好意思，知道不應向他亂髮脾氣，“這事不能怪你，事先你也不知道。”
“紅姑，冒昧問一句，不要見怪呀。”李毅華摸着下巴，淡淡地道，“你和程龍到底有什麼矛盾？”
心病還要心藥醫，不弄清楚發生什麼事，這個疙瘩會一直在那，而這部片子也非泡湯不可。
鍾楚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帶點一點溫度，“他欺騙了我。”
“果然如此！”李毅華心裡暗道了一聲，雖然一早就猜出了原因，但有她的口說出來，還是蠻震驚的。
“紅姑，你演繹道路的夢想是什麼？”弄清楚了病症，李毅華反而不急了，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一臉笑意地看着坐在對面生悶氣的紅姑。
鍾楚虹思索了一會，肯定地說道，“當影后！”
李毅華露出不出所料的模樣，不過隨即又消失不見了，用近乎嘲笑的話語說道，“影后？哈...哈....紅姑不要嫌我說話難聽，要我看，你還是儘早放棄吧，否則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
李毅華說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在他的那個世界，鍾楚虹一共六次提名影后，到最後都是無疾而終。雖然在亞太影展取得了影后殊榮，但其的含金量太少，並不得到香港電影人的重視。
“什麼？”鍾楚虹一聽頓時惱了，領起椅子上的包就想離開，不過看到坐在對面狂吃狂喝的李毅華，頓時氣不對一起來，“我爲什麼不能當影后？你要不說出一二三四五來，我饒不了你。”
“一個藝人的生命有多長，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說句不好聽的，藝人就是吃青春飯的職業，等到你人老珠黃了還有多少人認識你？紅姑，你仔細想想，從你出道到現在，你有多少角色能讓人記住？而有多少作品能跨越時代的阻隔，活躍在熒屏上？”
李毅華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正經地繼續說道。
“我可以說沒有。這部電影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可以找林清霞，她長的比你漂亮，演技比你好，主要是她人品也比你好，不會中途辭演。紅姑，做爲一個朋友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能出演，不但能得到一個好的角色，而其最主要的是你能夠正視你自己。”
什麼？嫌自己不夠漂亮？
鍾楚虹原來冷的寒冷的臉，一下子變的通紅，那眼神快要噴火了，自己最驕傲、最引以爲豪的東西，竟然在他眼裡完敗別人，剛纔是生悶氣，現在只有沖天的怒火，
紅姑到那裡都是引萬人空巷，而李毅華的話挑起了她的自尊，這精神的侮辱簡直比身體上的侮辱更厲害，這種侮辱，簡直讓她出奇憤怒。
“誰說我沒她漂亮？沒她演技好？這個角色我接了，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演技？”
“啪啪啪啪！”李毅華拍起了掌，古人誠不欺我，女人經不起激將，特別是拿相貌跟不相上下的女性比。
一陣掌聲，擊醒了鍾楚虹，想起剛纔的話，知道她上當了，可是現在想反悔也完了，只能自己自食其果了。
“紅姑，合作愉快。”李毅華舉起了酒杯，跟鍾楚虹輕輕碰了一下杯，然後才說道，“我會跟程龍約法三章，不會讓他纏着你的。”
事已至此，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鍾楚虹反而大大方方接受了，“謝謝你，毅少。”
“作爲朋友還有一句話送給你，對於傷害過自己的人，一味逃避不是個辦法，這樣只能說你還忘不了他，何不大大方方地面對，要知道，對於傷害過自己的人最好的報復，就是過的比他好。”
李毅華仰頭把酒杯裡的喝完，然後對紅姑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留下了沉思的紅姑。
跟紅姑會面結束以後，李毅華就快馬加鞭地趕到了成家班的訓練基地，有些事必須提前做準備，特別是對程龍的約束，必須提前進行，否則到時候鬧出什麼矛盾就不好看了。
“大哥，《警察故事》的動作設計完成的怎麼樣了？”看着大汗淋漓的程龍，李毅華滿是佩服，除了他好色的性格外，其他可以說完美，特別他對電影的認真。
“還沒有做好，不過很快就完成了。”程龍擦了一把汗，興致很高地說道，看的出來他對這部電影的動作設計很滿意。
“嗯，那就好，前提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大哥這邊一完成，我們就可以開機了。”李毅華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拖時間久了的話，我恐怕會出什麼意外？”
從《警察故事》籌拍到現在，可以說意外連連，先是鄒紋懷教訓程龍，現在紅姑竟然想罷演，可見它多麼命運多舛。李毅華本打算過了春節開機，現在不由他不提前，雖然中間浪費了一定的金錢，但是穩定了劇組。
“意外？”程龍臉一下子紅了，以爲李毅華說的是鄒紋懷要自己拒演的事，不好意思搔搔頭，“阿華，鄒老闆已經同意我出演了，這件事不會變了。”
李毅華看着吃癟的大哥，心裡暗自高興了一把，淡淡地說道，“大哥，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說的是女主角要拒演的事。“
“女主角拒演？”
由於程龍沒有看過演員表，並不知道紅姑將要出演，他一下子愣住了，有人拒絕出演李毅華的電影，這不是笑話，一定是那個女孩秀逗了。李毅華可是現在香港最炙手火熱的導演，拍的電影部部大賣，而其還有聖手之名，經他手的演員都變成了一線明星。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也不會不惜對抗鄒老闆，非要出演這部電影。
“阿華，你說說誰要拒演，在這個圈子裡大哥還有幾分面子，或許能幫上你忙。”說這句話的時候，程龍一臉的自信，能夠成爲香港電影界的扛把子，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李毅華苦笑了一聲，如果讓你去那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聳聳肩說道，“是紅姑。”
李毅華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程龍，發現他剛剛自信的神采，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這一幕變化不壓於變臉。李毅華心裡暗爽不已，誰叫你到處留情，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阿華，這件事我忙不了你。”程龍急忙搖頭說，“我和紅姑有點矛盾，如果我去的話，不但起不到效果，還會適得其反。”
“算你有自知之明！”李毅華在心裡暗道了一聲。
“哎！這該怎麼辦呀？”李毅華裝出愁人的表情，摸着下巴，“電影就快開拍了，我去那裡找演員呀。”
“阿華，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不對。”程龍跺着腳，不安地道，“要不然咱們換人吧，我覺得林清霞也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歷史怎麼變都有他們的慣性，按照上一世的進程，《警察故事》作爲程龍第一部獨立製片電影，劇本出來後，他便開始物色演員，其中女主角選來選去都不滿意，而林清霞則是被程龍欽定的主演。
沒想到到這一世也不可能避免，這或許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吧。
“林清霞不是不行，但是她不夠性感，也不符合美國人的審美觀點，用她做女主角很難讓那些美國佬認可，到時候打入北美市場就難了。”李毅華搖頭分析道。
接下來程龍又提出了幾個女主角，都被李毅華一一否決。
“奶奶的，這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程龍煩躁地走了幾步，開口罵娘道，“那該怎麼辦？你說誰更合適？”
“寫這部劇本時，在我腦海裡紅姑是不二人選，其他人很難讓我接受。”不理會煩躁的程龍，李毅華轉移話題道。
在這個圈裡混了那麼久，程龍豈能聽不出李毅華的話中之話，今天來找他，也不想表面那麼簡單，擡頭看着李毅華，想要看看接下來說什麼。
“大哥，我想找紅姑談一談。”毫不在意他直勾勾地目光，李毅華淡淡道。
“爲什麼非是她不可？”
“紅姑已經充分了解了劇本，而其對《警察故事》所有的人物有了深刻的瞭解，她在熒幕上一直飾演黑社會老大的女人，在這一點肯定遊刃有餘。”李毅華思索了一下，分析道，“更重要的是，她能打開美國市場，美國電影一直都熱愛性感女郎，在這方面紅姑比我們有優勢的多，這也是爲什麼我非用紅姑的原因。”
程龍邊聽邊點頭，可以說李毅華現在所講述的都是非常正確的，把美國電影分析的很透徹。美國每一部電影都少不了美國嬌娃的配託，美女和英雄才是美國人民的最愛，如果一部電影不出現幾個性感美女，他們都不好意思說是美國造。
“阿華，你分析的非常正確，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程龍基本上認同了李毅華的理論，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大哥，我很有信心說服紅姑參加這部電影，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李毅華認真地說道。
魚餌一下，就等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