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我大概六點左右能到藍島……什麼？出去旅遊了？不是，我不是告訴你今年我要回家過年嘛……忘了？”
車廂裡，白沐扶着額頭，對手機道：“行吧，那你們好好玩。等你回來了，我再回家吧。”
掛掉電話，白沐忍不住嘆了口氣。
原本是想回家過年的，連機票都訂好了。結果白媽媽告訴他說，她和那幫塑料姐妹們出國了。
唉，心好累。
正在傷懷感嘆着，手機忽然響起微信提示音。白沐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是瑤妹子。
瑤妹子只發了四個字——“你完蛋了！”
“？？？”
白沐感覺自己有很多問號。
“剛纔在樓下的時候，我媽看到咱們了。”
（（;???;））！！
白沐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趕忙撥通了瑤妹子的語音通話。
然而等待音剛剛響起，就被瑤妹子給掛掉了。
“別打電話！我媽正在念叨我呢！”
白沐滿頭大汗，趕忙發文字問道：“阿姨說什麼了？”
等了好一會，瑤妹子纔回複道：“還能說什麼！就問你是誰，咱們什麼關係，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沒有告訴她，你爲什麼不留下來……”
白沐看着瑤妹回覆的長長一串問題，額頭不禁一道汗水劃過。
也是，女兒在自家樓下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生親親我我，確實比較讓人惱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到自己的是程媽媽，而不是程爸爸。
想到程爸爸，白沐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脣，接着問道：“那，叔叔有說什麼嗎？”
“哦，我爸倒是沒說什麼。”
白沐鬆了一口氣。
“他在廚房磨刀呢。”
“……”
白沐覺得，自己短期內還是不要和程爸爸見面了。
唉，要麼說禍不單行。先是被老媽放了鴿子，然後又被程媽媽抓個正着。
當然，後面的那個倒也不算壞消息。
坐在駕駛位上思索了一會，白沐重新發動了汽車，朝着橫店的方向開去。
今年的春節，就在路上度過吧。
····················
“老闆，開門嗎？”
推開店門，白沐衝屋裡一個正在收拾的中年男人問道。
因爲抱着公路旅行的心思，白沐就隨着性子開到哪算哪。沿着公路往南拐了一個大彎，走走停停了一個多星期，直到今天才堪堪到了金華。
開車到市區時已經是下午，白沐覺得有些餓了，就在路邊停下了車，打算吃點東西。
掃了一眼周圍開門的幾家店，麻辣燙、黃燜雞、壽司、炸串……雖然是過年，但還是有不少店鋪在營業，白沐就湊近推開了一家炸串店的店門。
“開門開門。”
那中年男人就是老闆，見白沐進門，趕忙應了一聲，而後又拿了份菜單過來。
“這，這，這，還有這幾個。”白沐指點着菜單，點了幾樣。
“單吃，拌飯，還是捲餅？”
“兩份，一份單吃，一份拌飯。”白沐問道：“老闆還有什麼推薦的嗎？”
“我們店的滷雞爪是我們自己做的，味道挺不錯。”
“行，也來一份。”
白沐找了張桌子坐下，邊和瑤妹子發着微信，邊等着自己遲到的午飯。
因爲是過年，而且還是下午，所以店裡就白沐一個人。氣氛有些冷清，不過也有個好處，就是上菜很快。
“兄弟，聽口音不是本地的啊。”
把白沐點的東西端了上來，店老闆順口閒聊了幾句。
“哦，我是東山的。”
“嚯，夠遠的。大過年的還往外跑，出差？”
“旅遊。”
“啊……”
店老闆從懷裡掏出煙盒，晃了一根出來遞給白沐，白沐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抽菸。那店老闆見白沐拒絕，猶豫了一下，又把煙收了回去。
“兄弟做什麼工作的啊？”
“我？演員，拍戲。”
“唔！”
老闆聞言一愣，瞪着眼睛看向白沐。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忽的有些激動的道：“誒，你是不是那個白……白……”
“白沐。”
“對，對，白沐！”老闆一拍巴掌：“我看過你演的戲。嘖，沒想到，我這也見着個明星了啊！”
白沐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個，您能幫我籤個名嗎？”店老闆忽然期期艾艾的道。
“行啊。”
白沐以爲這老闆是打算弄個明星的簽名擺在店裡，好給他這點吸引下人氣。
沒想到這老闆進裡屋了一會，而後竟然拿了一張白沐的個人海報出來。
“大哥，這……你也追星啊！”白沐顯然是被雷了一下。
他一直以爲只有青春期的小女孩，纔會有這種收藏偶像周邊的行爲，沒想到這大叔還有個少女心。
“啊？沒有沒有！”
店老闆趕忙擺手道：“這海報啊，是閨女的，她特別喜歡你！”
“哦，這樣啊。”白沐鬆了一口氣。
喵了個咪的，還以爲自己的名氣都已經打入中年大叔的羣體裡了。
白沐接過海報，一邊簽名一邊隨口問道：“您閨女多大啊？”
“九四年的，今年二十二了。”
“哦，大學了啊。”
“沒有，她工作了。”店老闆笑着道：“說起來，她還跟你算半個同行。”
“她也是演員？”
“那倒不是。她在中海那邊，加了個什麼女生什麼組合的，反正就是一堆姑娘唱唱跳跳的那種。”
“偶像女團？”白沐一挑眉毛。
“哦，對，是這麼個叫法。”
白沐點點頭，中海的偶像女團，那估計就是SNH48了。
不過也不一定，這兩年內地的偶像市場熱度逐漸升溫，不少小女團紛紛成立，這女孩也很有可能是這種小組合的。
“老闆，你閨女怎麼稱呼？”
“你就寫‘小彩虹’吧。”店老闆解釋道：“我閨女從小就喜歡彩虹，所以我們也就這麼叫她了。”
白沐點點頭，在自己的簽名下面，又加了個“To：小彩虹”，原本普通的簽名海報瞬間就成了珍貴的“To籤”。
想了想，白沐又在下面加了一句：
祝，前程似錦，萬事勝意！
吃完飯，接受了店老闆的感謝，又拒絕了對方免單的行爲。拿手機付了賬，白沐這才走出了店門。
回到車上，白沐靠在座椅上。靜靜地想了好一會，這才終於笑着喃喃自語了一句——
“偶像女團，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