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的燕不語頓時冷哼一聲:“爺的實力自然強大如斯,就是我們任何人也比不得,只是當初他中了欲蠱毒自行強忍了下來,表面上看着沒事,其實那時是大大傷了元氣,一直到現在也沒好,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葉影聞言看向燕不語,直言道:“你討厭我?”
燕不語聞言一愣,繼而冷笑道:“沒錯,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爲什麼?還有,墨夜當初把欲蠱毒轉接到他身上……,他是怎麼度過的?能詳細告訴我嗎?”葉影覺得,她應該要知道這些事情。
燕不語看着葉影,久久才點頭,走出墨夜的房間來到外面的石桌邊坐下,見葉影也跟了出來再旁邊坐下,才道:“爺從五年前開始注意到你並且接近你之後,便對你生了情,他愛你,愛得很深很深。他爲了你查葉家被滅的事情,並且開始暗中對秀水閣這些當年殺葉家一家的人動手。秀水閣的人屢次要抓你,殺你都被墨夜擋了下來,不然你以爲你能那麼安全在桃源谷修煉?”
“他知道你身上有絕世寶珠雪藍珠,雪藍珠是三百年前天地孕育的一顆寶珠,雪藍珠能夠增長人吸收靈氣感悟的功效,還能安神養神,養元納氣。是驚世之寶,這樣的寶物就算是元嬰期化神期的人也心動,墨夜爲了你,排除萬難,把你身懷雪藍珠的事情全部抹消掉,只餘下秀水閣等知曉。”
“秀水閣的人爲了獨佔雪藍珠,自然不會喧嚷出去,墨夜至此之後便一直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幾次與強大的敵人對戰,本來爺修爲深不可測斷然不會那麼容易受傷的,可那次身中欲蠱毒,便留下了隱患。欲蠱毒乃是最爲歹毒的毒藥,唯一的解毒之法便是陰陽調和,可他竟然把你身上的毒轉接到自己身上,還不許碧霄去找女人給他解毒。”
“他說,要爲你守身如玉,除了你誰也不要。葉影,你想必你也知道爺的身世,他是個可憐人,除了他孃親之外,從來沒有得到過關愛。他父親是個陰險毒辣,歹毒無情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當初害死了他娘之後便拋棄了爺。爺是自己一個人過的,我記得那時候爺還是個孩子,流浪在凡人的街市裡看盡人情冷暖。”
“他的眼神很冷,很淡漠,淡漠得看整個天地都是黑色的,彷彿自己不存在。再後來,爺才建立了喋血殿,不再被人欺負。那次欲蠱毒爺便傷了元氣一直沒有恢復,他竟然爲了你讓自己深受重傷,我還清楚的記得,我跟碧霄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痛苦呻/吟!呵……!”燕不語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眼中的冷意似乎在這一口氣的談話中消退了很多。
“葉影,墨夜是愛你的,他是個受過傷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就算不愛他,也不要傷害他!”燕不語說着,起身離開。
葉影坐在石凳上,突然哭了起來,她一直不知道墨夜爲她做了那麼多,一直不知道,他是那麼的愛自己。難怪當初她明明那麼弱,而身懷如此寶物卻沒有人來搶,也難怪她一路平安無人殺她,也難怪墨夜看她的眼神如此怪異,也難怪他會對自己那麼好。
葉影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此時聽了燕不語的話,雖然燕不語的話是抱怨的感情居多,但她卻聽出了其中的心酸和苦楚。也難怪他身爲無所不能人人畏懼的喋血殿主,這次會受如此重的傷全部是因爲當初所中的欲蠱毒所害,是她當初太過堅持,只想到了自己纔會害了他。
葉影想到這裡,愈發的自責,恨不得把自己打死。如果墨夜因此而有事的話,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燕不語回到自己的房中,放收拾了一下藥箱,龍銀月就出現了。
“現在心裡好過了?”
燕不語沒看龍銀月,淡漠道:“就算如此,我還是不同意她留在爺身邊。”
龍銀月翻個白眼,道:“會害爺的是墨陽那老匹夫,你也知道爺的心思,你不讓葉影留在爺身邊,那傷害爺的就是你。”
見燕不語沒說話,只是冷着臉坐在那裡,龍銀月拍了拍燕不語肩膀:“我知道你是爲爺好,可你知道,爺很愛她,而她……,我看得出來,她也很愛爺,現在被你那麼一提醒,她算是全明白了。不過到底要怎麼做,接受還是不接受,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
燕不語道:“當初你明明比爺還厲害,爲什麼甘願做爺的手下?”
龍銀月聞言,端起桌上燕不語剛滿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因爲是他,所以我願意!”
“從七歲開始看着他成長,實在是讓我驚訝之極,恐怕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個能與他相媲美的了,他天縱奇才,是絕對的王者之相!”龍銀月又飲下一杯,然而臉上卻又遺憾之色。
低頭看着酒杯,兩人靜默不語,他們都是自願跟隨在爺的身邊,哪怕當初爺只是一個孩子,一個七歲的孩子!
…………
葉影回到屋中,坐在牀沿看着墨夜沉睡的臉,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來,伸手輕輕撫上這張讓她心疼的臉:“爲什麼你不告訴我?爲什麼要瞞着我?墨夜,你爲我做那麼多,值嗎?呵呵……,如果不是因爲飛飛被抓,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真傻。你可曾知道,其實我也喜歡你,因爲你對我好,求求你醒過來吧,只要你醒過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什麼都可以?”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葉影一跳,她低頭一看,果真墨夜一雙黝黑如墨的雙眸深情的凝視着她。葉影心下一抖,反應過來猛然後退,眨眨眼完全不知所措。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墨夜坐起來,不免咳嗽兩聲,看着葉影的眼及其認真。
葉影眨眼,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你……醒了?”
“真的什麼都可以?”墨夜卻是不依不饒,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其實剛纔他就已經醒了,只是聽着這沒心沒肺的小妮子難得說出肺腑之言,所以才繼續裝昏迷。沒想到真讓他聽到了最想聽的話,她說喜歡,還說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那個,墨夜,我……。”葉影擡擡手,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愛你。”
“啊?”葉影聞言啊的一聲,繼而臉色爆紅,忍不住羞澀起來,卻又覺得彆扭無比。
“你身上的傷感覺如何?好點了沒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
“影……。”墨夜只是深情的喚了一聲葉影,便不說話,只是看着她,不曾眨眼。
葉影被看得不自在,也知道他此時的心思,但這讓她如何開口,着實羞人。
“我……。”葉影眼神亂瞄:“我……,我什麼都依你。”
聽了葉影的話,墨夜差點激動得跳起來,認真道:“你當真什麼都依我?可是真心?你……可曾喜歡過我?不求如我對你一般,哪怕只有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