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一章 奪城(續二)

“乞扎納力將軍,此次攻城,你的回紇大軍是爲主力。我擬以手下兵馬爲輔,替你們填埋陷坑,搭建渡過護城河的橋樑,以利於你的部下騎兵快速抵近城牆攻擊。不知乞扎納力將軍可有疑義?”

“李大帥,這我可不同意。我回紇大軍確實勇猛善戰,也是此戰主力。但你不覺得一開始便動用主力攻城,會讓大軍遭受重大的損失麼?敵軍第一波的反擊是極爲兇猛的,你難道要留着你的那些無用之兵在後,卻叫我回紇勇士前去送死麼?這可不妥。”乞扎納力擺着手晃着滿頭的小辮道。

李光弼皺眉道:“乞扎納力將軍,你似乎沒有明白陛下和我定下的謀略,我們想第一波猛攻對手,造成壓力,這才利於招降對手。而你的回紇騎兵能做到快速攻到城下給予對手巨大壓力,所以纔會這麼決定。”

乞扎納力搖頭道:“我實在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在我們那裡,只有你死我活,哪有什麼招降的辦法。敵人若能招降,便可能會背叛,那這樣的人招降何用?遲早會反受其害。你們的計謀恕我不太贊成。”

李光弼沉下臉來道:“乞扎納力將軍,你可莫要搞錯了自己的身份。咱們兩家是簽了約定的,你們只是借兵於我平叛,僅此而已。你若以爲於戰事大略上也有指手畫腳的餘地,那你便錯了。這件事上可不是你所能決定的。”

乞扎納力叫道:“我沒興趣管你們的事,但我要對我的回紇勇士們的性命負責,我不能讓他們被你們用來去送死。”

李光弼冷聲喝道:“乞扎納力將軍,你這話可沒道理。借兵平叛,本就會死傷士兵,難道你還指望着十萬回紇兵馬完好無缺的回去不成?我大唐和你們回紇人有協議,傷亡兵馬皆有賠償,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何道理?”

“賠償?你們那點錢財便可讓我回紇人去替你們送命麼?我回紇勇士可都是無價之寶。”

“放肆!”李光弼怒喝道:“乞扎納力,你這麼說,我們還要借你們的兵馬何用?我們難道借的不是兵,倒是請了一幫祖宗老爺回來供着不成?簡直荒唐!”

乞扎納力也赫然站起,針鋒相對的道:“這事你跟我叫嚷也是無用,我回紇大汗交代了我要珍惜回紇勇士的性命,我便按照大汗的意思去做。你要我們去送死,我絕不會同意。”

李光弼怒道:“那便請你的大汗來咱們再確認一下雙方的協議,不然這借你們的兵馬何用?”

乞扎納力毫不客氣的回敬道:“輕便,要不要我即刻帶着大軍離開此處?”

李光弼氣的身子發抖,正欲反脣相駁,一旁的李瑁忙開口道:“二位,二位,怎麼就吵起來了?這不是商量事情麼?”

李光弼指着乞扎納力道:“陛下您也聽到了,他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公然撕毀協議麼?他的兵馬不聽調度,咱們借來這些老爺兵有何用?”

李瑁點頭道:“稍安勿躁,這是話趕話嗆上了而已。乞扎納力將軍,你可不能上頭。朕和你們的大汗是定了協議的,協議簽訂,雙方便要遵守。你說你率兵離去,朕相信你這是氣話。若當真這麼做了,便是撕毀了雙方的協定,朕從此對你們回紇人便沒有任何信任了。你們莫看我大唐如今生亂便對我大唐不敬,若是真的翻了臉,朕可也不怕你們。朕坐擁大唐天下,平息叛亂之後數年內便可恢復元氣,到時候你們回紇人想和我大唐再拉上關係,朕是決然不準的。我天朝之人最重信用,無信則不立,無信則失德。你明白朕的話麼?”

乞扎納力當然明白,他也根本不敢真的撕毀協議。

“尊敬的大唐陛下,我不是真的要那麼做,但你們這個計劃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你們的人更熟悉攻城戰,我們回紇人更適合馬戰。叫我們第一批攻城實在不妥。這樣吧,我出三萬兵馬,加上你們的五萬兵馬,八萬人進行第一梯隊的攻擊。我再給你們三萬匹戰馬,這樣便可解決衝鋒速度的問題。貴朝大軍和我回紇大軍攜手同攻,取長補短,相信定可見奇效。”

李瑁扭頭看着李光弼,李光弼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李瑁這才笑道:“瞧瞧,這不就解決了麼?什麼事都可商議,爲了大局大夥兒都要做些讓步纔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乞扎納力將軍,你就留在朕的大帳中吃飯,一會兒和李元帥喝杯酒,這事兒便過去了。這叫做杯酒泯恩仇。哈哈哈。”

……

十二月初三清晨時分,霧靄散盡之後的長安北城芳林門外,大唐官軍和回紇聯軍密密麻麻結陣而立。

長安北城城門七座,東側是皇城和大明宮的四座城門,但因爲是宮城城門,城高牆厚且受地勢所限,另外李瑁也不想因爲攻城而毀了兩座宮城。故而此次攻城的重點集中在西側的芳林、景耀、光化三座城門。光化門在最西邊的靠近長安西城牆,地勢逼仄。景耀門在芳林門和光化中間,地勢開闊,倒是一處合適的進攻地點。但是因爲有永安渠穿城而出,導致地形割裂,也不是個好的攻城之處,故而芳林門便成了唯一的地勢開闊適合突破的城門。

清晨的朝陽灑在營前的幾面龍旗上,龍旗在寒冷的北風之中潑喇喇飛舞招展。龍旗下方,李瑁騎着一匹白馬策馬而立,他的左右騎着黃驃馬全副武裝面貌清俊的是李光弼,另一匹矮腳粗壯的馬匹上坐着的是須髮捲曲滿頭小辮穿着寬大皮袍的回紇軍領軍將領乞扎納力。

“陛下,辰時已到,臣請命下令攻城。”李光弼馬上拱手,對

着李瑁沉聲道。

李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擺着纖細的手掌道:“準!”

李光弼沉聲道:“遵旨!”轉過頭去,挺直了馬背上的身子,沉聲下令道:“擂鼓,下令進攻。”

片刻後,十八面一丈多高的大鼓在兩側被咚咚敲響,隨着這震懾魂魄的隆隆鼓聲的響起,大唐自安祿山叛亂以來的第一次收復京城長安的戰役正式拉開序幕。

鼓聲之中,上萬名唐軍步兵揹負着泥包沙袋扛着木板長杆等物開始從前陣之中衝出。在奔行道距離城池數百步之外時,他們紛紛用揹負之物對距離城下數百步範圍內叛軍挖掘的馬坑和陷阱進行填充搭建。隨着這些陷阱陷馬坑被一一的填平,上千架投石車在唐軍士兵的推動下緩緩前移,一步步的接近射程之內。

長安北城城樓上,史思明站在城垛旁緊緊盯着下方的唐軍的動靜,他的眉頭緊鎖着,但拳頭卻緊握着。

“傳令各軍,不要慌亂。待他們進入射程之後再行攻擊,不要浪費箭支和氣力。這一次要給他們個教訓,連王源都不敢這麼貿然攻城,李瑁卻想來奪回長安,簡直白日做夢。告訴所有領軍將領,誰要是敢怯戰畏敵,讓敵軍攻上城牆的話,我便唯他是問。”史思明沉聲喝道。

“遵命!”身旁的史朝義田承嗣等衆將領沉聲應諾,傳令兵將史思明的命令迅速傳遍城頭守軍。

城下,隨着時間的流逝,攻城大軍一步步的接近城下。在進入兩百步距離之內時,長安城頭高高的箭塔和城牆上的弩箭如瓢潑大雨一般的傾瀉而至。這還不是城頭的弓箭手們射出的箭支,城頭弓箭手的射程只在城下一百五十步範圍內,這還是在居高零下的情形下的最遠射程。發動第一輪打擊的是箭塔上的強弓手和城牆上的三百餘架牀弩。強弓和牀弩的射程在兩百步到三百餘步之間,史思明硬是在放唐軍攻城兵馬進入兩百步範圍內後才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長安的城牆上的箭塔在這數月之間被史思明從三十五座擴建到了八十五座。長安北城牆東西全長十八里,也就是說,每一里的城牆便建有箭塔八座箭塔,相隔不到數十步便有一座高達八九丈的箭塔。加上加高加固後的城牆高達四丈,箭塔的總高度達到了十五六丈。遠望還沒覺得什麼,近看幾乎直插天際一般。

每座箭塔上都配備五十名強弓手,光是這八十五座箭塔上的強弓手便有近五千人。這五千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往城下發泄着他們的火力,在三百步範圍內可以肆意的將箭支射向任何一處。

和箭塔上射下的一蓬蓬箭雨相比,城頭的牀弩給人帶來的感覺更爲恐怖。牀弩射出的弩箭粗大而沉重,飛行之中帶着低沉的風雷嘯叫之聲。就算沒有射中,當你聽到它們帶着低沉的嗡嗡聲衝耳邊掠過的聲音,膽小的怕是立刻便要屁滾尿流癱軟在地。更別說當弩箭射中人體之後的恐怖景象了。巨大的勁道可以將人像是稻草人一般的穿透,並且帶着血肉模糊的身子往後翻滾數丈,直至成血肉模糊姿勢扭曲的一團。牀弩的殺傷之敵遠沒有弓箭帶來的殺傷多,但它卻帶給人更大的恐懼感。

短短小半個時辰內,寬約十餘里,縱深數裡的城北戰場上,一萬唐軍敢死隊便付出了三成的死傷。戰場上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和蠕動呻吟的受傷士兵,情形慘不忍睹。

然而,這三千多人的傷亡也帶來了受益,距離城牆兩百步之外的大片陷坑和陷阱被填平,這讓後方的投石車得以緩慢的進入了射程之內。當數百架投石車開始向城頭投擲石塊之後,形勢立刻得到了緩解。更多的投石機開始發動攻擊,千餘架投石車全部投入對城頭的轟炸之後,長安北城門城頭上頓時陷入了一片煙塵籠罩之中。

“第二梯隊,立刻進攻。”後方策馬而立的李光弼沉聲下達了第二道軍令。

隨着命令的下達,六千唐軍步兵扛着長長的橫梯和木板,揹着一卷卷的草繩狂奔向城下。前方的敢死隊已經衝到了距離城牆五十步之外的護城河邊。接下來便是以長梯木板和繩索在護城河上的十幾個不同的地點同時開始搭建浮橋。

上千架投石車投擲石塊的的場面蔚爲壯觀,碎石如雨而下落在城頭,將城牆上的數萬守軍壓制在城垛下方。然而,高聳入雲的箭塔佔據絕對的高度優勢,投石車在能將石塊在兩百步開外投擲到城牆上已經是盡了全力。然而他們卻對高高的箭塔無能爲力。石頭基座的箭塔在碎石橫飛之中巋然不動。

這些倉促間建造的投石車不能稱之爲粗製濫造,但也並非精工製作之物。它們的投石能力並不強,爲了能將石塊投擲到城牆上,它們不得不進入三百步範圍內的距離,有的因爲結構的不合理甚至要推進到兩百步左右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下,讓它們也暴露在箭塔和牀弩的射程之內。

一時間城牆上下你來我往,石塊橫飛箭矢縱橫,城頭的叛軍守軍陣亡不少的同時,投石車也啞火不少。箭支對投石車沒有殺傷力,但對操作的士兵卻可殺傷。而且箭塔上的叛軍弓箭手對於居高臨下對於戰場的態勢瞭如執掌。他們將唐軍正擁堵在護城河邊搭建浮橋的消息以旗語的方式告知城牆上守軍,守軍們更是冒着石塊雨冒出頭來,在煙塵之中向着城下護城河對岸的方向的大致位置猛射數輪。

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後,護城河上的十幾座浮橋終於搭建成型。而兩梯隊一萬六千名唐軍敢死隊已經傷亡六千餘人。到處是他們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匯聚如小溪一般在地面上橫流。城頭上的守軍也受損不少,爲了阻止唐軍搭建浮橋,他們不得不強行冒頭攻擊,被鋪天蓋地的石塊砸的死傷慘重。不少人被石塊砸暈倒地,之後更是活活被石塊活埋起來。

半個多時辰的投石機轟炸終於接近尾聲,一千多架投石車雖然損壞了兩三百架,但他們成功的將小山般的石彈拋上的長安城頭。在這種高強度的轟炸下,即便是堅固的城牆和牢固的箭塔基座也受到嚴重的

損傷。石塊雨將部分城垛夷爲平地,更讓十幾座基座稍顯薄弱的箭塔鬨然倒塌。而投石車所用的石彈也終於全部耗盡。沒駕投石車準備了三大車的碎石塊,重逾千斤。這半個時辰內,一千多架投石車硬生生將十餘萬斤的石塊拋上了城頭。

城頭煙塵瀰漫未散,城下李光弼已經沉聲下達了第三道命令。

“第三梯隊,全體騎兵準備衝鋒。”李光弼猛地揮動手臂,唐軍三萬騎兵以及三萬回紇騎兵在戰鼓聲中緩緩出陣。在密集的鼓點聲中,六萬騎兵開始加速,散兵陣型鋪滿了整個戰場,像是一道巨大的撲向城牆的黑色海浪,朝着長安北城牆下衝鋒而至。

與此同時,三十餘架碩大沉重的衝車也在數十名壯漢的推動下朝着北城門方向推進,他們的任務便是在大軍攻城是撞開城門或者是薄弱處的城牆,打開通向城內的通道。

六萬騎兵如潮奔涌而至,以騎兵攻城實在是一種另類的戰法,但攻城兵馬需要的是快速推進到城下,直接進入攻城肉搏戰。他們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短短的十幾息時間,他們已經衝至城牆下方兩百步的範圍內。

城頭上,被投石車轟炸的暈頭轉向的叛軍守軍們剛剛探出身子來,在逐漸消散的煙塵之中,他們便看到了奔涌而至的密密麻麻的攻城騎兵快速接近的身影。

“放箭!”史思明的額頭流着血,那是一塊小石塊在崩到他的額頭留下的記號,不過他並沒有顯得慌張,從容的下達了命令。

城頭數萬守軍齊齊起身,手中弓箭拉如滿月。下一刻,城頭和城下之間的空中像是被一層烏雲所籠罩,那是密密麻麻的數萬只飛向城下騎兵的箭支。弓弦的振動聲猶如滾過的驚雷,箭支的破空之聲猶如颳起了一陣狂風。無數只箭支帶着強勁的氣流像是一條巨大的黑色陰雲鋪在了城下百步左右的距離。城下密密麻麻的唐軍和回紇騎兵的衝鋒陣型像是忽然被人從中間抹去了一段,在箭矢覆蓋的帶狀範圍內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一輪箭雨瞬間帶走了一千多名騎兵的生命,受傷的士兵高達兩千餘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蓬蓬一輪輪的激射,生命隨着這些箭矢的無情擊殺而快速的流失。每一刻都有無數的靈魂從人體的軀殼之中升騰而起,留下的是如刺蝟一般插滿箭矢的屍體。戰場上人仰馬翻血浪翻騰,在箭支的風雷聲中,連臨死前的淒厲的哀嚎聲都被掩蓋的無影無蹤。

即便承受着如此大的傷亡,但騎兵攻城的唯一好處便體現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穿越箭矢橫行的戰場,快速抵近城下正是騎兵攻城的真諦。短短數十息的時間,騎術精妙的回紇騎兵以最簡潔的方式穿越了戰場,抵達護城河邊。他們躍下戰馬,衝十幾座寬闊的浮橋上飛奔而過,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抵達了城頭守軍弓箭的死角。

然後一隻只的雲梯豎了起來,沿着城牆排成了一溜。回紇士兵開始迅速的沿着雲梯往城牆上方攀爬而去。

由於攻城者已抵達城牆下開始攻擊城牆,守軍們再不能好整以暇的射殺衝向城下的士兵,他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兵力對城牆下的士兵進行攻擊。這便給了後續跟進的騎兵更好的活命機會。短短盞茶時間,無數攻城士兵便穿越了兩百步範圍內的死亡地帶,突破到了城牆下方。更多的雲梯搭上城牆,更多的士兵開始朝城頭攀爬,戰事正式進入了攻城肉搏階段。

面對蜂擁在城牆下方的攻城敵軍,城頭的叛軍忙而不亂。早已準備好的滾木礌石滾滾而下,將無數緣雲梯攀爬的士兵砸的慘叫跌落。巨大的滾木和沉重的石塊也在城下擁擠的士兵羣中造成巨大的傷亡。城下不計其數的攻城士兵被砸死砸傷,他們的屍體被其他人堆積在一起搭建成人肉掩體。每一根滾木砸下來來,砸到屍體堆上都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斷裂之聲。屍體堆中也同時因爲這些重物的拋砸而如榨油一般的流出紫黑的血漿來。血肉的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充斥了每個人的鼻孔。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數百架雲梯上的攻城山包成功的攀爬到了雲梯的盡頭。然而,攻城的士兵很快便驚愕的發現,他們的雲梯太短了。雖然製作的雲梯已經超出了規制的三丈,這已經是大部分城池的城牆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但面對這超高超厚的長安城牆,距離牆頂還相差半丈高。看着就在眼前卻無法企及的牆頭,冒死爬上雲梯頂端的攻城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守軍士兵帶着猙獰的表情將巨大的石塊砸到自己的臉上。

一片絕望的大罵聲中,百餘架雲梯上的一串串的唐軍士兵如破口袋一般的從空中摔落。數百名士兵在地面上摔得筋斷骨折。而令人驚訝的是,和他們一起摔落的竟然有不少城頭的守軍。片刻後,唐軍士兵們發現了驚人的秘密,這些摔落城頭的叛軍守軍的屍體正是回紇人的傑作。

回紇人攀援的雲梯也一樣的沒能抵達城牆邊緣,但回紇士兵們卻似乎並不慌亂,上方的七八名回紇士兵一個個解下腰間的繩索在半空中舞動,然後嘿然拋出。這些拋出的繩索的頂端帶有鐵製的抓鉤,在密集的城牆邊緣的叛軍守軍的人羣之中很輕易便可抓到一名敵軍,然後便是大力扯動,這些毫無防備探着身子往下砸石頭或者射箭的守軍便像是一捆乾草一般被扯下城來,摔成肉泥。這些回紇士兵的手法都很精妙,動作熟練而準確,這正是得益於他們生長於北方草原之上,放牧牛羊馬匹時,他們僅憑一根繩索便能在快速奔跑的馬背上圈住狂奔的牲畜,這也是所有草原上的男子必備的生存絕技。

而這一絕技被他們運用在作戰之中,這些繩索撓鉤便是特製的作戰之物,無論是在騎兵戰中用來拖拽對手下馬或者是用在攻城之戰中,都有奇效。剛纔回紇士兵將七八架雲梯並排靠在一起同時攻城的時候,有唐軍士兵還罵他們愚蠢,這豈非給了守軍一根滾木橫掃七八架雲梯的機會。而現在他們才明白了他們這麼做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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