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戀的滋味

世間萬物怎會如此之巧?暈迷的顏欣,包括小烏甚至連魔帝都沒有察覺遠處森林中灰暗處那道身影。只見那道身影與黑暗溶爲一體,唯有眼眸中兩點潔白,這不正是被顏欣下藥的猴王原可。

有道是多情總被無情惱。自從毛色如此他便整日待在汶泉,奈何往常自由慣了,一兩日還能忍耐,後來則趁月黑風高時出來活動。又掛念她,便常常來此偷窺。近距離看魔帝他深知自己無望,自己外貌雖風流倜儻,可和魔帝一比還真是天上地下。後想起他是魔,自古神魔兩立,他和自己一樣毫無勝算。

原可見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也樂於用這種方式已解自己相思之苦。最近顏欣的學習讓他不解,怎麼纔開始簡單的?回憶那天的事竟覺她並沒有回擊,原來如此。一般他會在此逗留到子時,誰知今天遇到這件事。

回想剛纔那一幕,還真是懸。臨走之際見魔帝有些異樣,原是他偷襲顏欣。危難時刻他英雄救美人,好在她及時破除結界。縱然我們不可能,我亦會護你周全。魔帝,你好自爲之。法虛昏睡的顏欣並不知道,有些事不是幸運便可以。

月色依舊,此處和往日一般。並沒有那個神獸趁夜暗襲,守夜的小烏不知是因爲那夜神秘者,還以爲神獸畏怯它。

一夜好夢,顏欣在日上三竿才悠然醒來。湛藍的天空中朵朵白雲,好像有什麼不一樣。恩,怎麼沒有結界?沒有結界!“小烏,我成功了?”她一把拽過安睡的小烏問道。

“是。”真擾人清夢,它容易嗎。才睡一會便被欣姐吵醒,居然還是這樣的問題。自己不會看,眼睛沒有了。等好一會見她沒有反應,迷迷糊糊中想會周公。

“耶!”顏欣這興奮地喊聲徹底將小烏弄醒。陽光不錯天氣很好,適合遊蕩。“欣姐,我們開始洪荒之旅吧。”離開這裡,終於可以換換景緻,這邊早看膩了。

“可是,我還不會釋放結界,我們怎麼安身?”沒有結界誰保護他們。小烏翻個白眼:“學會前就先躲吧。”它可不想打擊她積極性,即便你學會那個脆弱的結界怎抵擋洪荒中靈獸。

被小烏指揮離開片刻才道:“魔帝那廝呢?”“放心,通常情況下跟屁蟲是丟不掉的。”順着它手指方向看去,見魔帝亦步亦趨的跟隨他們,距離不遠不近。還真像是跟屁蟲。他們結伴而來,自是要同時而去。只是這樣的組合,在神獸看來十分怪異。

這裡與結界處景緻相差無幾,只是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這裡距結界那裡約千里。一路行來所過之地甚多,愣是一個神獸也沒有遇見。確實不應該,有的地方連顏欣也覺得舒暢,自是含有濃郁的靈氣。那樣得天獨厚之地,靈敏的神獸不會發現?顯然不是,只是……

這種怪異的氛圍連魔帝也是處處提防,暗自小心,深怕這怪異之後是一場精心佈置的陷阱。雖說這裡的靈獸對付他們三個是小菜一碟,也難保證有什麼特殊癖好者,如貓喜歡逗老鼠一般,等他們鬆懈的時候一網打盡。

其實他們是過分小心了,到現在這羣神獸沒有攻擊他們是因爲惹不起這片地界的王者。那天王者出現在結界中,附近的神獸是知道的。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直到此處領域的神獸都知曉。他們到哪裡誰不是巧妙地避開,這種避之不及的事誰敢引火燒身。

不過這樣悠閒地日子也快結束了,前面不遠便走出那個身影的範疇,自然不會有神獸領情。

懷着忐忑的心情他們防備一天並沒有發生異狀,而今夕陽殘掛已是傍晚,夜間趕路還在如此陌生的環境下是很危險的,只好找個偏僻的地方休息。小烏自然是和顏欣在一起,魔帝則距他們有一臂遠,這樣相互有個照應。

得到休息的小烏賊兮兮的看着顏欣道:“欣姐,既然現在你已經學會些法術,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這個師傅啊。”聞言顏欣面無表情,誰不知道它打什麼注意。想起來被小烏坑掉的龍玉,顏欣都忍不住想用小烏丸對付它。說什麼記性不好要靠龍玉補一下退化的腦子,爲了學法術顏欣放在儲物格的龍玉現在不過只剩二十個。

執手拿出五個龍玉給了小烏,小烏囫圇吞棗般吃下便休息了。只要留幾個備用的就好,還有她不是認識猴王嗎,到時候再想把法坑他吧。想起猴王她笑了笑,估計還躲在那裡不敢出來。

值夜無異是無聊的,不過爲了生命這點算什麼。還有是三班倒,她是負責到子時,到時候就輪到小烏了。練習法術?還是算了,誰知道晚上會不會有神獸偷襲,現在折騰完了,到時候不是要被追着跑嗎。

微風襲來,不遠處的樹葉隨着莎莎響。憑藉月色只能依稀看見幾個果實,剩下的是墨染的黑暗。然而黑暗與黑暗亦是不同的,那個黑色是顏欣熟悉的,當初小烏還頂着它跟了自己大半年。今時今地,自然是他。

“出來,我知道是你。”現在有誰陪着她說說話也是好的。黑影來到她面前,在月色的照耀下不過是個巴掌大的獼猴猴王—原可。他自然不會化身前來,不小心讓神獸發現,多有損他的名譽。好在洪荒中有這樣黑色的小猴,加之晚上光線昏暗不熟悉者皆會認錯。

看着他喜歡的女神眉間顯露的無趣,他不知該如何,還有在這種情況下被抓讓他有點尷尬。“對了,以後有時間給我捎點龍玉吧,當做對今天之事的保密。”顏欣莫名的話語讓他不解,隨後她的話沒有讓他暈倒。“要知道猴王被雷劈是多麼俱有傳奇色彩。”可憐自己一片赤心還要接受如此訛詐。

不過龍玉給她沒有什麼,只要她喜歡別說龍玉,就是自己的心也可以給她。只是自己神情的目光讓顏欣看來是捨不得寶貝,果然喜歡神經大條的仙人是多麼無奈的事情。

好在他並不是寡言者,相處一會便把獼猴中最近發生的趣事告訴顏欣,博得美人無數笑顏。時間慢慢過去,顏欣才意識到該魔帝的守夜時間。原可已悄然離去,他是事情還不想讓魔帝知道,誰知熟睡中的某魔早已知曉。魔帝繼續顏欣的任務,顏欣則抱着吧唧嘴的小烏進入夢鄉。

回到竹閣的原可神情恍惚,今天她居然對自己笑,還是那麼開心的笑顏。不過想起他們的身份,他又沉默,眼中有些冰冷的黯然。有時候明明知道相思是毒,偏欲罷不能。暗戀似洪荒中青色的龍玉,酸澀,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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