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着冷風的劍刃彈飛了男人手中的刀,胡十七現身。黑影感覺不妙,猛地鑽入男子體內,胡十七手指一勾,長劍調轉方向刺向男子後心,男子被黑影控制着往旁邊一閃,胡十七的劍立馬頓住,再次向男子胸膛。
“啊——”男子仰面長吼一聲,暴漲的陰氣在身前形成氣盾,劍身微顫,深深沒入氣盾中,離男子的胸膛只有幾釐米。男子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懼意,但很快被濃濃的死氣所替代,就連眼白也轉爲黑色,黑得令人發瘮。
“嗬,嗬,嗬”男子痛苦的彎下身子,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胡十七冷冷瞥了一眼,雙手握住劍柄聚力往裡一送,氣盾碎裂開來。以男子爲中心的一片雜草迅速被腐蝕,雖然胡十七已經聽見了穆流光喊聲但爲時已晚,手中的劍竟是半分也無法移動了。穆流光看到這一幕,心猛的抽搐起來,一種熟悉的痛感蔓延開來;
“哈,”男子擡起頭來,咧嘴一笑,森森的死氣爬上胡十七的面頰,胡十七的劍詭異地彎曲——不是彎曲,而是被腐蝕。
“十七!把劍放開!”穆流光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她從側面跑來高聲喊道,雙手放在身前結印推出,一時間金色的光芒似乎要將整個黑夜都照亮。胡十七及時收回手,死氣已經蔓延整把劍,幻化成一隻毒蛇衝胡十七咬去。胡十七身子急退還是無法避開,死氣撲面不由得心一顫。
咦,沒事?胡十七掙眼一看,一股不屬於黑影的死氣奇蹟般的護住了他,同樣是死氣,這股死氣似乎沒有那麼陰寒。
穆流光和葉憂跑過來,一左一右扔出紅繩將男子雙臂纏住,男子使勁搖晃着身子想要擺脫,兩個人幾乎同時將兩張符咒拍在男子身上,暗金色的光芒擴散開來,胡十七愣了愣,穆流光的聲音從光中傳出:“十七,把曲慧珍抱走!”胡十七矮身一滾抱住女子,飛速離開,劇烈的爆炸聲迴響在耳畔。
“退!”穆流光厲聲喝道,那男子發狂的掙扎了將近十分鐘,終於在穆流光的聲音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兩人不敢遲疑,再次用紅線纏住男子的脖子,合力往後一拉,男子砰的一聲仰倒在地。穆流光鬆了口氣,一手在地上畫着符印。
死氣從男子的身上漸漸散去,穆流光畫着符印的手不由得收了回來,她看着葉憂,眸色暗了下來。葉憂的“靈力”是紫色的,這種情況只可能是——死氣造成的。葉憂的身體彷彿是極大的儲蓄罐,不消片刻四周的死氣統統被他吸收乾淨。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紛紛照了過來。
榮和看清地上人的長相時面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榮家其他人則驚訝的發不出任何聲音。穆流光和葉憂悄悄收回紅繩,男子雙臂和脖子上的紅印瞬間消失不見。
“成功了。”穆流光微怔,嘴脣動了動,也只是蒼白的發出一聲感慨。
“終於是結束了。”長吁一口氣後,穆天難掩激動的望着穆流光道:“流光,你做到了!”
“是啊。”穆流光雙肩微微顫抖,似乎是在笑,葉憂瞥了她一眼,感覺有些怪異,還沒有仔細想一隻胳膊便摟住他的肩,小聲在他耳邊說:“怎麼辦,我們打了個平手呢!”葉憂掙脫開來,語氣依舊冷梆梆的:“無聊。”
穆家。穆連城在家中專門做好了飯等着她。穆流光深深呼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氣,樂呵呵地撲向穆連城。穆連城將她擁入懷中,笑:“這麼快就想我了?”“當然想!”穆流光在他懷中仰起頭來,眸子發亮:“哥,我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穆連城望着她的的眼神越加溫柔,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毫無疑問,我的妹妹一定做得到。”穆流光將頭埋起來,悶悶的笑聲中帶着一絲哭腔,胡十七隱在她身邊,此時也不由得微微溼了眼角,過去這麼久了,終於是可以重新開始了。
榮和合同上說好的錢當天就打來了,胡十七抱着電腦笑的一臉得意,“說好的噢,這次我可是幫了大忙,獎勵呢?”穆流光飛了個白眼,哼哼一聲:“功過相抵,你半夜闖進我房間的事就不計較了!”
“別呀,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爲一談。”胡十七小眼一瞪,十分的不滿。
“意見真多。”穆流光打了個哈欠,見胡十七一副不服氣想要繼續理論的樣子,涼涼的打斷他:“我要補眠,擾我者死!”胡十七頓時委屈不已,幽怨的小眼神飄來飄去,可穆流光只留他一個背影。
回到房間,灼染正窩在她的牀上聚精會神的看着什麼,聽到開門的聲音時擡頭看了她一眼便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筆記本上,語氣極爲可惜:“嘖嘖,死的都是些了不起的人啊。”
“你說什麼?”穆流光往她身邊湊湊,皺眉問道。
“木木,你自己來看!”
“榮家別墅慘案今早傳來最新消息,警方坦言本次案件爲他殺且案件已進入收尾階段,請廣大市民放心。現在公佈本案受害者,具體如下:
宋智遠,國家二級運動員,曾代表我國參與國際重大賽事,並取得優異成績;榮敏,著名兒童作家,深兒童們喜愛,爲我國的教育事業作出了極大貢獻;林軒,優秀建築家,榮式建築公司首席建築師,曾參與設計榮氏大樓。著名民間古籍文化研究專家,爲我國傳統文化保護做出極大貢獻。請全國觀衆銘記他們爲國家,爲人民做出的貢獻。對他們致以敬意。本臺記者特別爲您跟蹤報道,請繼續關注本臺新聞。”
“好可惜,木木你說是不是啊?”灼染拉拉穆流光的衣袖,穆流光卻沒有來得及理她,脣畔慵懶的笑意漸漸退去。手機鈴聲響起,穆流光木然接起電話。
“喂,是誰?”
“是我,陸坤。”
事情,真的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