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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黑,盧江便說一路辛苦,早早睡了,戰天風心中冷笑,便故意和店東亂扯,啜門還老大,又問王妃的事,又問王宮的方位,鬼扯半天,這纔回自己房中,心中冷笑:“盧公子啊,本大追風給你輔橋問路,可是扯足了風,若你今夜裡還不敢夜探王宮,那你也算得是沒種了。/WWW、QΒМ/”

想着蘇晨私會盧江,他心裡象是喝了八缸子陳醋,當真打個屁都是酸氣沖天,卻又故意推着盧江進王宮去,心裡頭到底怎麼想,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只是一腔邪火在胸腔裡亂撞。

沒讓戰天風失望,到三更時分,盧江房裡輕響,隨即窗子咯的響了一下,盧江穿窗出去了,戰天風一切聽得清楚,聽着盧江穿房出了客店,冷笑一聲,便也穿房而出,運起凌虛佛影的身法,遠遠的跟着盧江。

本來就不熱鬧,再加上天冷,整個街面上沒有一個人,只有天上一彎殘月,孤零零的半閉着眼睛,盧江因此幾乎是沒受半點妨礙的摸到了王宮前,當然,他能這麼快找到王宮,還要感謝戰天風,是戰天風先前跟店東問清了啊。

王宮宮門緊閉,盧江停下來側耳聽了聽,摸到側後,翻牆進去,戰天風便在他左側十餘丈外跟了進去。

七喜國的王宮不算太大,但也有百十間房,戰天風正尋思盧江要怎麼找蘇晨呢,卻見盧江倏一下便竄進了一間房裡。

戰天風一愣,戰天風能聽得出房裡有人,但看那房子低矮,不可能是王妃住的地方啊,正自猜測,卻聽盧江低聲喝問起來,問的是王妃寢宮所在,戰天風剎時明白了盧江的目地,暗中冷笑:“行啊小子,爲了要見心上人,膽子還真大呢。”

隨着盧江的問話,便聽到一個細細的女聲驚怯的回答,可能是個宮女,戰天風雖在外面,且還隔着十餘丈,但他功力深厚,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了蘇晨寢宮所在,心中轉念:“不如本大王先去看看王妃好了。”這麼想着,搶先一步掠向蘇晨寢宮。

蘇晨寢宮在王宮側後,戰天風照着那宮女所說的方位,很快便找到了寢宮所在,是一座相對有些獨立的雅緻的小院子,戰天風剛越過院牆,忽聽得一聲輕喚:“玲兒,磨一下墨。”

戰天風一下就聽了出來,是蘇晨的聲音,隨即便聽到另一個女聲道:“小姐,明天再批吧,太晚了,先睡吧。”這聲音也熟,就是戰天風見過的蘇晨身邊的那個俏丫頭,想來就是玲兒了,蘇晨來七喜國,她自然也就跟了來。

“蘇小姐還沒睡,批什麼?聽說是她主政,難道批奏章?”戰天風心中嘀咕,掠身過去,到側後一個窗子前,戳破窗紙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蘇晨,正坐在桌子前,提着筆,卻沒有落下去,而是在凝神思索,她穿着一身蛾黃的晚裝,鬆鬆的挽着頭,雙眉微微凝着,燭光的印照下,一張臉說不出的秀美,戰天風這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蘇晨的臉,卻不由看得癡了,想:“蘇小姐可真美,好象跟雲裳姐都不相上下呢。”

蘇晨的旁邊站着丫頭玲兒,在慢慢的磨着墨,也是一身晚裝,戰天風看了一眼,覺得這丫頭也好象漂亮了些,他卻不知,燈下看美人,本來就另有一番豔色的。

戰天風耳中聽到細細的響動,是盧江摸過來了,靠近了另一邊的窗子,卻聽得吱呀一聲,竟是開窗子的聲音,戰天風心下轉念:“這傢伙還有點子色膽兒。”

窗子一響,蘇晨玲兒一齊轉頭看過去,玲兒道:“窗子好象沒關嚴實,這點小事也做不好,真是的。”

蘇晨道:“算了,別叫她們了,你關一下吧。”

“每天都一樣,小姐自己還沒休息,卻先叫她們歇着,你可是王妃呢,豈有此理。”玲兒嘟起嘴,轉身去關窗子,卻猛地驚叫一聲,原來盧江這時候已穿窗進來了。

“玲兒別叫。”盧江低叫一聲:“我是盧江。”盧江說着,向前走了兩步,讓燭光照得他更清楚些。

“盧公子。”蘇晨失驚站起,筆也落在了桌子上,玲兒卻吃驚得捂住了嘴。

“盧公子,你——你怎麼來了?”蘇晨身子有些抖,伸手扶住桌子。

盧江也是一臉激動,定定的看着蘇晨,道:“晨妹,我——我是特地來看你的。”說着又向前走了兩步,戰天風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臉冷笑,想:“再往前走,這對姦夫淫婦就該抱到一起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在七喜國的王宮裡演一出浪戲出來。”

但盧江這一聲晨妹,卻把蘇晨從最初的震驚喜悅中驚醒了過來,反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扭頭向門口看了一眼,看向盧江道:“盧公子,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七喜國的王宮啊,你快出去,萬一驚動了衛士,那時就麻煩了。”

“晨妹。”盧江有些失望,更有些激動,叫,火一樣的眼光直盯着蘇晨。

蘇晨看到他這種眼光,也有些不忍心,道:“盧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嫁人了,現在是七喜國的王妃。”

“我知道。”盧江痛苦的點頭,一臉企盼的看着蘇晨,道:“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真的願意做這王妃嗎?”

“撞天婚是被逼的,但做王妃沒人逼我。”蘇晨搖頭:“來七喜國,是我自願的。”

“但是——但是。”盧江有一肚子的話,卻偏生說不出來,激動得身子直抖,聲音也大了好些。

蘇晨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門口,玲兒留意到了她的眼光,忙道:“我到外面看着點兒。”

“別走。”蘇晨卻猛一下拉住了她,隨即擡眼看向盧江,道:“盧公子,我感謝你這麼遠來看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沒有辦法。”說到這裡,略頓一頓,將語氣盡量放得溫柔些道:“盧兄,你知道的,爹爹被紀葦所逼,不得已讓我撞天婚,可你知不知道,就是這樣了,紀葦還設計要害我,特意找了個家奴來撞天婚,想借此羞辱爹爹,只是老天開眼,那個給紀葦買進府的人,竟會是七喜國的王太子公羊角,而且王太子是故意的,他是事先知道了紀葦的陰謀,同情爹爹,仗義出的手,爹爹臨去之時,一直都在念叼王太子的好,說如果不是他,我們就會給紀葦羞辱到死,所以爹爹囑咐我,無論如何要找到王太子。”

說到這裡,她略停了一停,似乎在猶豫後面的話要不要說,但眼中隨即露出堅決的神色,看着盧江道:“盧兄,天下皆知,我撞天婚撞中了七喜國王太子公羊角,我是和他拜了天地的,而且又有爹爹的囑咐,我自己心中,也是非常的感激,所以,無論如何,蘇晨這一生,都絕不會做對不起王太子的事情。”

“原來蘇大將軍一直在記着我呢。”蘇晨這話和戰天風心裡想的反差太大,一時倒讓他搔起腦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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