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兇魔借用體內兇獸的殘魂引出了上古時期擁有劇毒的“血泥澤”,這樣的東西,簡直比任何陰毒的陣法都要兇狠。
幾人站在洞口不敢前行,前面的路看似和實體地面無異,但卻是讓人捉摸不透哪裡是泥澤,哪裡纔是真正的地面。這像是變成了一個機關,一個有趣的危險性的遊戲。
這時,頭上的火雲時明時暗,看來受洞內渾濁空氣的影響,火光受到了阻礙。
衆人都沉默不語,這時,小腿受傷的狄弘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站得還算穩定,看來恢復得差不多了。
狄弘又伸出了手,指了指泥澤中間的那塊奇怪的石頭,說道:“你們看那裡的石頭,它的樣子有些像人。”
本來狄弘剛纔正是要告訴大家那石頭的奇怪之處,沒想到就出了個“血泥澤”。大家也都沉浸在如何對付這毒漿的思考中去了,根本沒有再注意四周的環境。
經狄弘這麼一說,常弼奇第一個將眼光放到了泥澤中間的那突出的奇怪石頭身上,仔細地審視着,總覺得這個石頭有些異樣。
“的確像個小人兒,但我怎麼覺得這石頭並不像是死物,似乎隨時都可活起來。”溫小儀也看着那個奇怪的石頭,託着紅腮疑慮道。
“你們快看,前面的泥澤地面有了起伏波紋,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就在幾人的注意力放在那塊奇特的石頭上時,林承突然驚咋一聲。
聲音剛落,衆人面前的地面開始搖動起來,前面的泥澤地面竟如水Lang一樣濺起泥漿,翻着碗大的泥泡,像是整個石洞就要崩塌一樣。
閭山道人將林承和狄弘緊緊拉着,溫小儀和常弼奇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發生變故的泥澤地。
就在洞穴晃動數分鐘後,偌大的泥澤面上慢慢浮現了一隻只黑褐色,長相極醜的蟲子。數以千計的蟲子出現在泥地上後,泥漿下冒出了縷縷青煙和黑煙交織的霧瘴。
本已讓人窒息的洞穴,被這煙瘴再一充斥,常弼奇幾人被完全罩在了煙霧中。
“隆~咚!”
進入洞穴後,突變連連發生,幾人的注意力不斷被轉移,被打散,完全處於被動狀態。也就在幾人有些手足無措時,他們後面的那道石門竟然又被一塊巨大的黑石給堵住了。
至此,幾人被完全困在了這個兇惡的石室內。
“天地無極,乾坤劍法,破!!”
“天法昭然,雷動九天!轟!!”
“寒陰至金,天法玄冰,爆!!”
石洞被突然封閉,巨大黑石堵封洞口之時,常弼奇、溫小儀以及閭山道人忙及時施展出攻擊法術,一道道巨雷劍影紛紛轟向那塊巨大的黑石。
本以爲只是普通的石塊,一轟即散,沒想到三人強大的攻擊過後,那堵黑石除了落下數塊碎石片外,依然巋然不動。
而且那塊巨大的黑石已經和四面的牆壁融成了一體,已經沒有了一絲出口,洞穴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林承和狄弘手腳亂動起來,呼吸緊湊,瞳孔不斷地放大,像是有些無法承受這突變的影響。
“不要亂不要慌,我們緊挨在一起,不要走散了!”見石洞沒被轟開,謹慎穩重的常弼奇立刻醒過來,對着大家叫道。
現在的洞穴內已經是一米之內不見一物,前面的路又是泥澤遍佈,這樣糟糕的情況,數人這時只能一動不動,寸步不離,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毒澤吞掉。
封閉無孔的空間內,濃煙密佈,別說沒有兇魔來對付,就算這樣一直耗下去,他們遲早會吸取毒煙而亡。
“大家先不要動,我們自從進入這裡就已經處於被動,魔明我暗,這樣對我們很不利。剛纔泥澤面上出現的那些蟲子好像是屍魂蟲,一定是在外面激戰後跑回來的,至少現在如果還這樣下去,恐怕大家都會沒命。”幾人安靜下來後,溫小儀分析了當前的情況,聲音緊迫的說道。
“沒錯,先不要亂,我們好好想想辦法,從一進來,就沒見到兇魔本體,這樣對我們很不利,現在煙霧太濃,先除去這煙霧再說!”常弼奇一手護着旁邊的林承,也說出了對策。
幾人聽到話後,都沉靜下來。
“那我就五行掌打散這些煙霧吧!”見幾人沒意見,常弼奇又突然接道。
“不行,使用攻擊法術,雖然可以暫時驅散煙霧,但不能治本。況且要是再引起這山洞其他變化,到底我們都應付不過來。”常弼奇無奈之下正準備使用五行掌打散四周的煙霧,這時閭山道人上前阻止道。
“道長說得很對,還是另想他法吧。這樣的情況,如果能有一門法器來吸走這煙霧就好了。”溫小儀也不同意用攻擊法術打散煙霧,腦子裡急速想着其他的辦法。
“我來試試吧。溫小姐,那個青淨瓶還在你那吧。”這時,閭山道人再次開口,說着便向溫小儀問道。
幾人聽着閭山道人的話,有些不解,都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和溫小儀。
“在。”
這時溫小儀便將口袋裡的那隻清涼的青色淨瓶遞給了閭山道人。
“這個青淨瓶本是掌教交給師兄的法器,它本是蕩盡世間穢物的法寶,現在師兄不在了,我就用它來收魔吧。”閭山道人接過淨瓶後,用手撫摸着這個天然淨物,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堅定。
接着,閭山道人便左手舉起青淨瓶,右手在半空中虛畫着符咒,半空中頓時虛閃着發光的符法,一個個符眼字籙飛快鑽進了淨瓶中。
吸取了符咒的淨瓶,剎那間金光大盛,耀眼異常,然後平息下來從瓶中流淌出了一股股清爽怡人之氣,好似春天的氣息,完全掃盡了洞內的渾濁之氣。
更加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在清涼之氣的吹拂下,洞內的濃密煙霧像是碰到了吸塵器一樣,一絲絲消失不見,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洞內的煙霧都被清掃着一乾二淨,本爲渾濁的空氣也變得煞是清新。
閭山道人施展出青淨瓶的真正力量,讓衆人都感到十分的驚奇與嘆止。
但此刻卻不是欣賞的時候,當濃煙消散之後,衆人的眼光都一致射向了泥澤面上的那些屍魂蟲,因爲這些蟲子都可能已經吸食了許多人的血肉,它們的行動不能忽視。
可就在這時,浮出泥漿的屍魂蟲突然發狂似地爬動起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億萬蟻軍一樣,令人生寒。但它們卻不是朝常弼奇衆人這邊衝來,而是紛紛涌向了中間的那塊奇怪的人形石頭。
不斷匯聚,毫不停留,這讓常弼奇一干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因爲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本來都已經十分奇怪的那塊人形黑石,被許許多多的蟲子一沾滿,密密麻麻,好似生滿蛆蟲的死屍。
幾人看着一眼不漏,這時,異變再次發生,只看那個黑石上的屍魂蟲好像融化了一樣,變成了一團團的血紅色肉塊,不停地蠕動着,不斷地往黑石體內鑽,讓人看得無不感到噁心恐懼。
幾人摒住呼吸,本來想去阻止,但又礙於血泥澤的阻擋,眼睜睜地看着黑石上的屍魂蟲都變成了如同人體血肉的肉塊,而且都一塊塊的粘在了人形黑石的身上。
數十個呼吸之間,令常弼奇感到崩潰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數千計的屍魂蟲化成血肉沾附在黑石上後,竟漸漸地變化成了一個好似剛出生女嬰的人形。
血肉逐漸融合,十分的完美,最後出現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可愛女嬰,一個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