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水禪子爲二人準備的馬車,王冕就帶着夫人去了磁器口。轉過三轉兩轉的山拗口,枕着相公的肩頭,夫人柔柔睡去,醒來時已大約到了。看着相公這可愛的人,掃去一路沉睡的疲憊,悠揚的牽起他的手,就想要帶着這可愛的人踏上這片浪漫的土地。可是你都不知道你要去哪裡呀,既然這可愛的人已經在身邊了,又何須擔心不遠處沒有自己想要的美好。一定是美好的,走吧,還在等什麼,再等一會兒,就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了。說不定,到那時,我會笑得更加燦爛,變成了小孩子,到時看你有什麼辦法。
夫人牽起相公的手,就朝那不遠處走去,走下一段下坡路,再走過一段門廊,輕巧的一轉身,你這可愛的人還在我身邊,可是你爲什麼不牽起我的手。我的鼻尖順着你的方向聞去,似乎連烤地瓜的味道都是浪漫的。走吧,還等什麼。
對呀,就在不遠處。
走了過去,要開始了,有點迫不及待了。走了一半,未及門庭,就有一婆婆上前來,想必是滿心歡喜的吧。
婆婆滿是熱烈的說道:“相公娘子,看一看這繩子呀。”婆婆手裡果然是一把花繩,無妨,再等等,也許過一會兒依舊會碰到婆婆你呢!就不做理會吧,走到門口,王冕忘記了自己是先邁的左腿,還是先邁的右腿,只記得那是山城爲數不多晴朗的日子,這浪漫的城,總是小心翼翼的。走吧,一起看看遠方的遠方有什麼。
走進山城的磁器口,流水可愛極了。青石鋪就的路,揹負了多少歡喜呀。踏上幾級臺階,又走下幾級臺階,坐在石桌前,談笑風生,風月無邊。你牽起相公的手,就要走一走這幾處所在。那是別人家的弄堂,別人家的苔花,別人家的酒。可惡的山城人,到底是用了什麼玩意兒,調製出了這惱人的底料,誰都知道自己是被這味道佔了半壁江山。接着走呀,反正又不累,夫人拉起的手,想必也是溫柔熱烈的,多想可以看看你眉目底下的眸子。走過一家一家的門店,給你我未經雕琢的溫柔,你說我們會不會就這樣白了頭。鏡子前的你看着帽檐下的你,你身後還有人在看你。帽檐下的你,屋檐上的雲,如出一轍。都怪你,我多想先你一步長大,然後試着陪你和我的小孩一起長大。走呀,再走走,去嘗一下山城河邊的風,那裡有親人的蒼翠,情人的心安。事不宜遲,走起。
轉過街角,那是來自於那裡的老者呀,想必他年少時也有一片晚風是屬於他的,那是三絃琴,還是七絃琴,只記得就想離開,生怕停一會兒,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那過往,我想我不必知道。日色已暮,每一隻貓咪應當都會有歸宿的,小路兩旁的幡子,幡子下的算命人,你說你連你自己都算不清楚,又何必隨意更改他人的身前身後事呢。再下幾級臺階吧,就真的成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