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便又是月餘。
天已經冷極,即便裹着厚厚的冬衣,還是冷到不行。寧傾嫵更是懶得邁出鳳棲殿一步,她怕——這是早就說過的。
如此天氣,無疑對那些個兵卒將士雪上加霜。在古代,凍死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還在極寒極冷的疆場?
自那次一戰之後,便只是一些小摩擦,倒一時之間沒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行動,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表面而已,正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纔是最可怕的。
“娘娘,宸歡宮有個婢女來報,說是宸妃娘娘突然病重,望娘娘增派幾名御醫過去。”暖煙跟了寧傾嫵也算挺長的時間,爲人處世倒是周全了不少,也愈發有些派頭了。
“知道了,給她派兩個吧。”寧傾嫵頭也不擡,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無聊翻看的野史翻了一頁過去。
“是。”暖煙識趣地不再多說,徑直去吩咐下去了。
待暖煙走後,寧傾嫵的眼神幽深難測。單手將手中的書“啪”地合上,她看書有個習慣,那便是單手捧書,單手翻閱,這是她在上一世便養成的習慣,合起時頗有一番味道。
病重?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還是說,是北塵聆的另一個陰謀?
寧傾嫵絕對不是一個善類,她還沒有大度到把上次上官茹設計她中毒的事情給忘記,說過了,她向來是眥睚必報的。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她,只不過是想看看北塵聆有何行動而已。據她的調查,上官茹的確是上官大人的女兒,自小也是備受寵愛的,似乎根本就不會同北塵聆有任何牽扯的人,卻真真實實是北塵聆的棋子之一,這便是如何也讓她無法想通的,一個自小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卻同一個敵國的皇上甚有牽連,這其中貓膩......
“將慎仇大人同本宮喚來。”寧傾嫵並沒有去宸歡殿,只是吩咐道。
因爲,她在那一剎那間,做了一個決定。
上官茹的病情似乎很是嚴重,一直不見起色,
上官茹的病情似乎很是嚴
重,一直不見起色,進進出出的御醫,個個都是一副眉心深鎖的模樣,整個宸歡宮,便也一片低靡。
按照常理,這件事情是要我們的皇后娘娘操心的,只不過都說了,我們的皇后娘娘很忙,沒時間來參與這些個破事。
鳳棲殿裡下了命令,誰都不見,可是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不是不見,而是根本就沒有人而已。
換句話說,他們的娘娘不見了。而且沒有打一聲招呼,若一定要算是打了招呼的話,那麼估計只有慎仇才接收到,纔沒有引起全國性的轟動。
計只有慎仇才接收到,纔沒有引起全國性的轟動無論是什麼陰謀,她寧傾嫵現在都不想奉陪,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至於上官茹北塵聆什麼的......等她回來之後再商量。
在此期間,她不介意好好陪那羣人玩一個遊戲。
洛州。
“皇上,爲什麼一個多月都過去了,還不見任何動靜?我們分明可以乘勝追擊的......這樣耗着,糧草也是一個問題啊......”營帳之中,一名普通的副將一臉緊張的神色,話語中尾音甚至都是略帶輕顫的。
“呵呵......”君留雁只是輕笑,周邊是暖好的酒,輕抿了一口,雙眼微闔間,似乎帶着一片濃濃的緋色,妖艶奪目,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身旁的那些個男子失了神。
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啊。
“賀大人的意思,是不相信朕麼......”君留雁笑睨着那個開口的男子,狹長的眸子眯起,似乎只是打趣一般。
“不,末將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末將只是,只是......”那男子倒也憨實,嘴也不伶俐,站在那兒一時間沒了話。
“只是覺得朕在胡鬧?”君留雁淡淡接了他的話,不知喜怒。
那男子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皇上,賀大人並無此意,還望皇上饒了他吧。”上官將軍見賀大人那般模樣,有些看不下去了,本身賀大人便是一
直跟着他的,兩個人的關係倒也不錯。
“朕何時說過要處罰他了?又何來的饒恕之說?”君留雁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讓上官將軍不敢直視。
“是末將逾矩了。”上官將軍匆忙起身,行了個禮。“但是……皇上,其實末將也很想知道緣由。”上官將軍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口。
這也是他一直想問的,分明他們有足夠的實力來趁勝追擊,可是一個多月都過去了,皇上似乎都只是在養兵調息,這不是擺明了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麼?而且這樣下來,大家的士氣都低落了不少。
這於南映,決計不是一件好事。
“猜猜看。”君留雁妖氣橫生,斜倚在榻上,慵懶高貴。似乎這根本就不是簡陋的軍營,而是金碧輝煌的皇宮。
“這……恕臣愚鈍。”雖說覺得丟臉,可是上官將軍依然迫切地想要知道。
“報——”一巡視的兵卒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君留雁即將出口的話。
“何事如此慌張?”君留雁淡淡道,眼神中卻有些些不悅。
“有人擅闖軍營,無人能將其攔住……”那個兵卒說到最後,聲音便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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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留雁暗黑的眸子中沉沉一片,修長的指節輕敲着杯沿。
周圍的將士都沉默了。
數萬人馬,攔不住一人?
開什麼玩笑!
君留雁隨手將暖好的酒“扔”到桌上,一滴未灑。
然後,起身,身上披着的衣服落了下來,“走吧,去看看。”
衆將士跟着他,神色凝重。能夠在數萬人馬中脫身,這代表着什麼,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若是友倒也無妨,可若是敵……
君留雁出了營帳,走到離把守處相近的地方,然後,望着那個擅自闖入的身影,眼神中卻是在那剎那間,滿是笑意。
那個身影顯然也是看到了他,卻沒有動。
君留雁身後的幾個副將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也看不清來者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