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了第二天中午,蘇雲才醒來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客廳天花板的頂燈,她捏了捏額頭從地上坐起來,有些發懵的說:“我怎麼睡在地上了”?

她說看到王銘遠也躺在地板上,而且餐桌上還有一瓶紅酒,她纔回想起來昨晚自己把王銘遠叫到家裡喝酒,後來兩人都喝醉了。

“王銘遠,王銘遠……”。她把躺在旁邊的王銘遠叫醒。

“幾點了”?王銘遠揉揉眼睛問到。

“已經中午了”。

王銘遠從地上坐起來,兩人四目相對,蘇雲看着王銘遠嘴脣上的口紅印和臉上的手掌印,她回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前,王銘遠因爲一時衝動親了自己。

“咱們倆怎麼睡在地上了”?

“你難道忘了嗎?昨晚咱們倆喝醉了,我還打了你一巴掌”。蘇雲幫他回憶起昨晚發生的。

“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要不要留下吃午飯”?蘇雲問到。

“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王銘遠現在只想離開,因爲他怕留下以後自己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王銘遠換回了自己的那雙鞋匆匆匆離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蘇雲一個人。

王銘遠離開蘇雲住的地方,昨晚醉酒的緣故他的頭還是昏沉沉的,他先是找了家餐館填飽肚子,填飽肚子以後王銘遠覺得心情也變好了,從餐館出來他獨自一人來到附近的酒吧買醉,他沒有選擇去小木屋喝酒,因爲他不想再去向徐若曦傾訴。

王銘遠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啤酒,此刻也只有酒能解開他心裡的苦悶和失戀的痛苦,他摸摸口袋,纔想起來自己已戒菸多年,跟着蘇雲打工的時候,公司裡有着嚴厲的禁菸令,最主要的原因是蘇雲不讓他抽。

坐在吧檯前的王心然剛轉身準備離開,她看到了坐在角落裡喝酒的王銘遠;她再次要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坐在王銘遠對面。

她是王銘遠在初中時期的同學,那時候長得清秀學習好是公認的班花;背後的追求者自然也多。

陳西晚和王銘遠兩人分手也是因爲她,那天下午,王銘遠獨自一人來到小木屋酒吧喝酒,他在那裡和王心然相遇,這一幕恰巧被剛進門的陳西晚看到,事後,陳西晚提出和他分手。

“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喝酒來了?”王心然問到。

“我跟她分手了,想靠酒精來麻醉自己忘記痛苦,現在煩心的事情太多”。這個時候他的苦楚也只能和王心然傾訴。

“那天下午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倆產生誤會”。

“沒關係,這不怪你,她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爲你”。

“那是因爲什麼”?王心然有些不解。

“我們分手的原因是因爲我滿足不了她在物質上的需求,現在的女人追求的是物質,那天下午發生的事也只是個藉口,這也給她一個很不錯的臺階下”。說到這裡,王銘遠倒是有些怨恨陳西晚。

蘇雲躺在沙發上,呆滯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她還在回想着昨晚被王銘遠抱着的一幕,儘管她有點生氣但那種感覺讓她莫名的有了一種安全感。

“到廣場上來,我在那裡等你”。蘇雲打開微信看到了她的未婚夫李凱傑發來的消息,“好的,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蘇雲給他回了語音消息。

蘇雲卻覺得這個未婚夫很古怪,他總想着帶蘇雲到另外一個城市生活,長期兩地分居讓李凱傑覺得不適應。蘇雲父親離世的時候是李凱傑陪着蘇雲母親辦的後事,她非常清楚李凱傑作爲自己母親非常信任的人,如果自己不同意那自己就是薄情女子。

蘇雲放下手機來到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換上了一件白襯衫和熱褲的組合,頭髮沒來得及吹乾直接披散着出門。

她來的廣場,李凱傑正坐在長椅上等她,李凱傑在公司裡是文職所以他打扮的像個文化人,臉上戴着黑框眼鏡,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裝,但是這個人的脾氣很古怪。

“你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蘇雲問到。

“我想請你吃飯,但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把你約出來以後再做決定”。

“是這樣啊,我帶你去小吃街吃好吃的”。 蘇雲挽着李凱傑的胳膊,把他帶到一家自助餐廳。

“這人夠的呀,不過有人告訴我,選餐館啊就得選人多的,要不然是菜品好,要不然就是價格實惠,咱就這吧”。

李凱傑環顧四周的環境轉身就走,蘇雲又把他帶到昨晚和王銘遠吃飯的地方,那家重慶小面,兩人最後吃了一碗麪。

“剛纔你怎麼了?是不喜歡那裡的環境還是…”蘇雲問到。

聽到這裡李凱傑放下筷子,眼睛看着蘇雲說到:“蘇雲,我不是喜歡那裡的環境,也不是因爲其他的,我是在想一個問題,我覺得你有一些變化”。

“我有什麼變化?”蘇雲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嘲諷和教育的口吻。

“以前的你,乾淨、單純,腦子裡充滿了詩情畫意。”

“我怎麼不乾淨了?”蘇雲呆滯的看着他,疑惑地問到。

“如果用水晶比喻你的過去,你現在就像是一塊磨砂的玻璃,雖然依舊很平整,但是已經不透明瞭”。

“一共就幾個小時吧?咱們倆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你從哪得到的結論啊?”

李凱傑用手推了推眼鏡框:“話不在多,就像這人生關鍵只有一步,原來的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天真、無暇,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對這個城市哪又開了新鮮餐館津津樂道。”

“凱傑…”蘇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這讓她覺得面前這個未婚夫不是約自己出來吃飯,而是來教育自己的。

“你不要打斷我,《韓非子.喻老》曾經寫到:千丈之堤 以螻蟻之穴潰 百尺之室 以突隙之熾焚 。世界上任何的變化,都不是瞬間而產生的。今天你喜歡這種市井情調,明天你又感到厭倦再去找尋更加刺激的感覺。”

蘇雲沒有打斷他而是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李凱傑並沒有停止:“戳到你痛處了是吧?沒有人敢這麼跟你說話,因爲你聽到的都是誇你如何聰明,但是沒有人告訴你前方的路很危險因爲你和別人沒關係。”

被他教育了一番以後蘇雲感覺到有些不爽,她的眼裡泛起淚花:“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回家了。”

她站起來離開餐館,李凱傑付過錢以後追了出去。

“或許這個能幫你忘記痛苦”。王心然倒滿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說到。

王銘遠在她的說辭下又喝下一杯酒,喝下這杯酒過後,王銘遠感覺有點頭暈看着王心然的臉都有些模糊,模模糊糊中他覺得王心然微微泛紅的臉透着一種朦朧的美。他再一次差點把王心然錯看成是陳西晚。

他趕緊打消了念頭,他想起昨晚對蘇雲做的事情,臉頰還有些隱隱作痛,現在他不能再對王心然做這種事。

“王銘遠,你喝醉了吧?今天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王心然的話讓王銘遠回過神來,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好的,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他和王心然一起離開酒吧。

“哎,王銘遠你等一下”。王銘遠剛要轉身離開王心然把他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嗎”?王銘遠問到。

她走過去抱住王銘遠,這種感覺讓王銘遠心跳加速王心然纖細的胳膊搭在王銘遠肩上。

“我先回去了,以後想要約會隨時聯繫我”。王心然朝王銘遠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他滿身酒氣地走在大街上,一醉解千愁以後他覺得心情也變得暢快了,他決定要找個地方醒醒酒。

王銘遠來到小木屋酒吧對面的廣場上,他沒有去打擾徐若曦他不想再去給她添麻煩。

王銘遠在大街散步的迎面撞見了蘇雲,不過蘇雲好像沒有注意到王銘遠,他看到了蘇雲臉色不太好,像是剛剛經歷了什麼,他剛要上前詢問就看到了追出來的李凱傑。

“蘇雲,蘇雲,難到你不覺得我說話很有道理嗎?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李凱傑追上她一直在解釋,蘇雲沒有停止腳步淡淡地說到:“別老用大人訓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行嗎?”

“你別激動,把心態放平和”

“我怎麼平和啊?從見面到現在你一直在挑我毛病,還什麼水晶變成磨砂玻璃?我怎麼成磨砂玻璃了?”蘇雲質問到。

“我雖然說話比較重,但真的是爲你好啊”。李凱傑極力爲自己解釋。

“我不用你爲我好,我不是小孩,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蘇雲氣憤地說到。

後面,王銘遠一直跟着兩人,他生怕蘇雲會有什麼危險。

李凱傑面對着蘇雲:“我這次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下次見面不知道在何時”。

“李凱傑,我好心好意地想帶你出來吃頓好吃的,在你這就成了市井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蘇雲反問到,

“蘇雲,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別以爲你大我幾歲就可以訓我”。蘇雲轉身離開,李凱傑一把拽住她。

“你幹什麼,放開,你放開!”蘇雲極力地想掙脫出來,可李凱傑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放開她!放開!”站在後面的王銘遠喊了一聲。

王銘遠慢慢走過去:“我讓你放開她!”李凱傑這才鬆開手問到:“你誰啊?”

“蘇主管,他是不是欺負你”?王銘遠把蘇雲拽到身後。

“蘇雲,他誰啊?”李凱傑不斷地詢問着,後來他才明白氣憤的看着王銘遠:“好啊,交了個小男朋友是吧?想英雄救美啊?”

蘇雲不想讓王銘遠牽扯進來對他說到:“王銘遠,這兒沒你事兒,這是我朋友”。

“不是朋友,未婚夫!小子,英雄救美演砸了吧?”李凱傑輕蔑地笑了笑。

王銘遠受到刺激轉身離開。

“蘇雲,他到底是誰?”李凱傑依舊在追問,面對他的追問蘇雲解釋說:“我是他主管,我們的關係很普通”。

“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你和他也只有幾個小時的機會見面,你們就有如此深的感情,蘇雲,你該不會把他安排在你的辦公室工作了吧?”

“我累了,我先回去了”,蘇雲懶得再去解釋,轉身回家。

李凱傑木訥的站在原地,目送着蘇雲走遠。

回到家裡,王銘遠換上打開客廳的燈,昏暗的燈光下他在空蕩蕩的客廳站了一會兒隨後來到臥室坐在電腦桌前;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更多的是在想陳西晚。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陳西晚,更對不起蘇雲,若不是自己失戀就不會被蘇雲叫到家裡喝酒,更不會因爲自己酒後的一時衝動捱上蘇雲一巴掌。

“王銘遠,到家了嗎?想和你聊會天”。王銘遠打開微信看到蘇雲發來的消息,“剛到家,有什麼事嗎”?王銘遠回覆。

“你下午的時候幹什麼去了?身上怎麼有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蘇雲沒有提起她的未婚夫,她被王銘遠拽到身後的時候聞到王銘遠身上的香水味,是和王心然擁抱的時候留下的。

王銘遠立即和她解釋:“從你那裡離開以後,遇到了之前的女同學,我跟她去街角的酒吧喝酒了”。

“去那裡幹什麼?怎麼沒去徐若曦的酒吧?”蘇雲問到。

“我去那裡只是爲了放鬆一下,沒去找徐若曦是因爲我不想再去打擾她”。王銘遠跟蘇雲解釋。

“那你覺得心情好些了嗎”?

“這些天和酒做伴,讓我覺得輕鬆了不少了,忘記了失戀的痛苦”。王銘遠每時每刻都在想着陳西晚,就算是分手了也會有一段時間想着她,在蘇雲面前也只能故作堅強。

“這麼快就把她忘記了?還去跟別的女人喝酒?”蘇雲心理清楚王銘遠是在強忍着傷痛,不然的話昨晚他就不會把自己錯認成是陳西晚。

王銘遠想了想回復到:“她離開我對她來說或許算是一種解脫,有人和我說過愛情不求天長地久,至少我曾經擁有過她”。

“今天不早了,你又喝了這麼多酒還是早點休息吧”。蘇雲回覆他最後一句,躺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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