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我悅君兮君不知015：那是你第一次給我買奶茶 呂子豪擡腿走到女人身邊，低垂着眼睛看着哭泣的女人。
“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是頓住來，身子僵硬而起。
剛纔還在哭的人兒，卻是在他站過來的時候，兩隻手一伸，從他的手臂間穿過，抱住了他的腰。
他錯愕着，不是沒有抱過她，在牀上的時候，激情的時候，卻從未在兩人如此清醒的時候。
她柔軟的小手落在他的腰上，跟春天的風一樣的溫柔，她趴在他的懷裡，輕輕地說，“謝謝你！”
他愣住，伸出的手沒有動，開口來，“不用謝，不是爲了你，我也很喜歡那個男孩！”
她一直心心念念這對兄妹，那在醫院門口的承諾看似不起眼，實則很是重要，那是一個醫生對一個病人的許諾，對於生命的許諾，可是他卻活過來了，妹妹去了另外的世界，她的心裡應該跟那個男孩一樣痛苦，他不知道爲什麼，在離開的瞬間擡腿便來了這裡。
她小小瘦瘦的身子還在他的懷裡，小手拉着他身後的衣服，輕輕地扯着，像是怕弄壞來。
“我總是這樣，答應了別人要守護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到！”她卻是又一聲，帶着無盡的痛苦。
“不是你的錯，醫生有的時候也有解決不了的病痛！”她不是她妹妹的手術醫生，即便是也沒有用，因爲他們說那女孩在送來的時候已經死了，所以她就算去努力也不會有回報的。
“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沒有守護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聲接着一聲的道歉，他竟然以爲她道歉的對象是他來，所以竟然開口道，“好了，沒關係！”
莫雲朵只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因爲他不會這般溫柔的跟她說話的，在他的心裡她就是那個討厭的存在。
好了，沒關係。
莫雲朵重複這句話，然後慢慢地直起身子，看了眼他堅硬的下巴，收回自己的手，站在他的面前，“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公司應該有事找你！”
她已是聽見剛纔的電話來，他是姜海城最得力的助手，應該會很忙，可是卻在這裡用了這麼多時間。
想着確實應該離開來，呂子豪擡腿便是走了。
莫雲朵側過身來，看着面前偉岸頎長的背影，眼角的淚落下來。
對不起，是我沒有守護好！
對不起，我真的好想守護替你守護好，可是我沒有做到！
那一天，我瘋了一般的衝進學校，找到你的座位，想要拿出你最爲珍貴的那條項鍊，可是，可是同學們聽說你進了勞改所，都感覺和你上一個班級是莫大的恥辱，所以他們把你的東西全部扔了出去，我沒有找到那條項鍊，我知道那是姑媽送你的，知道那是你最爲珍貴的，珍貴到捨不得帶，我想着可以拿給你，在勞教所戴着，便是代表姑媽陪在你的身邊，可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守護好，對不起......
她哭的不能自己，雙腿跟着蹲下去，就那樣蜷着身子在病房門口。
她沒有說那一天，她跟他們班裡的男同學打了一架，沒有說她被老師叫去批評，沒有說她趕到家的時候他已經被警察帶走，更是沒有說，她在勞改所門口站了十幾天都沒有見到他......
“莫醫生，你怎麼了？”小王正好查房過來，看到她蹲在地上，伸手扶起她。
“我，我沒事！”莫雲朵趕緊擦了把臉上的淚，站起身來。
只是，那雙腿剛纔蹲的時間太長了，這猛然站起身，不免有些承受不住重量，就那樣歪斜了一下，小王趕緊扶住她的身子。
“莫醫生？”
“沒事，腿麻了，你扶我一下！”莫雲朵一手抵着頭，身子側傾着，小王的手落在她肩膀上，穩住她的身子。
走廊上走回來一個男人，剛勁有力的手端着一杯熱奶茶，看着那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兩人，嘴角扯起冷意。
黑色的皮鞋落在地板上，發出噹噹噹的聲音來。
“看來，不寂寞？”他揚脣，冷漠無溫的話出口。
莫雲朵覺得自己又是出現了幻聽，他明明走了，怎麼會又回來。
擡眼，隨意地看過去，卻是真瞧見了他的臉。
“你沒走？”她隨口問道。
“很希望我走，看來是打擾你的好事了？”他俊挺的眉峰向上一挑，看着她道。
莫雲朵微微地愣了下，什麼好事，她怎麼聽不明白。
“莫醫生，他是誰啊？”小王在此時竟然沒看出來火候的來了這麼一句，無疑是在呂子豪本就上火的心口又是添上了一把柴。
“呵呵。”隨着這聲冷笑，呂子豪大力下去，手裡的奶茶杯立刻變形來，那原先封好的蓋子也一下子被撐開來，有些許的液體順着杯邊滑下來。
“子豪！”一把推開小王的身體，一步向前，抓住了呂子豪的手。
雖說是個纖細女子，她此刻竟然速度快的像一陣風，瞬間的速度就衝到了他的身邊來，握住他的手。
手心裡一片溫熱，手背也是溫熱。
手心的溫熱來自奶茶，手背的溫熱來自於她。
眼眸低垂着，呂子豪看着她臉頰上的急切，剛想要開口，卻是被她打斷來。
“有沒有燙到？”
呂子豪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他一個大男人拿着一杯奶茶，怎麼會燙到來？
那麼，她此刻的緊張都是因爲害怕他會燙到。
心口不知怎麼開始起了變化來，甚至是連帶着全身都是癢癢的。
“走，我帶你去擦藥膏！”在他慌神間，她拿過那杯奶茶，然後拉住他的手。
手心被她暖暖的小手填滿，好似從那五指傳遞到心口來，微微地發着燙。
“我沒事！”半晌，他開口來，輕輕地說道。
“怎麼會沒事，都紅了！”她一下子炸毛起來，擡眼看着他，吼道。
呂子豪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嘴巴蠕動下，想要說的話卻沒有開口來。
“小王，過來！”她忽然停下腳步來，對着身後叫道。
“莫醫生！”小王小跑的過來，站在邊上，瞧着男人手上並沒有多少的紅。
“拿着！”只見她把手裡的奶茶轉移給他，然後牽着他的手走掉了。
“哦！”小王接過，兩隻眼睛探究的看着他們，這莫醫生未免太緊張這個男人了吧？
一路上呂子豪被莫雲朵牽着手朝着她的辦公室走去，這一整天他就在醫院呆着了，眼看外面天色都黑了，估計也是不用回公司去了。
“坐下！”莫雲朵拉開自己的椅子，讓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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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子豪像個聽話的寶寶乖乖地坐下，然後看着她走到櫃子前，拿了兩樣東西過來。
她站在他面前，拿過他的手，擠了點藥膏在上面，然後食指落下，慢慢地來回摩擦着。
她離的太近，近到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臉來，近到她臉上的毛細血孔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近到她淺淺的呼吸都能吹到他的臉上來......
幾分鐘後，她給他擦好了藥膏，卻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捏着他的手指頭。
“我沒事！”他以爲她是在擔心他的手，便是開口來。
“我知道！”她回答，在擦藥膏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手根本沒事，那紅已經消散了。
“那你是怎麼了？”他納悶，既然不是擔心他的手，幹嘛這樣一副表情來。
“我只是可惜了那杯奶茶！”許久後，她嘆了口氣，慢慢地說着。
呂子豪更是不解，那一杯奶茶不到十塊錢，街裡到處都有的賣，有什麼可惜的？
“沒喝過奶茶？”他試探的問道，或許是這樣的原因來。
聽着他的話，莫雲朵慢慢地擡起自己的頭，然後又大又圓的眼睛看着他，裡面晶亮的水珠襯着眼睛格外的好看，幽幽道，“那是你第一次給我買奶茶！”
那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買奶茶，我卻沒有喝到。
這是第一次無法彌補的遺憾，因爲就算以後會有很多次，但是已經沒有了第一次。
呂子豪被震住，被捏住的手指好像有電流傳過來，他的全身都被電通了，他看着她一臉的可惜。
這時候，她窗口的窗簾被風吹起來，一陣春風從窗紗吹進來，帶着醫院固有的味道。
這一次，他竟然覺得不是那麼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