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A市晝夜溫差還是很大,尤其正值雨季,將二連三的雨下個不停。
雨後磚石路特有的清香混着樓下早餐店豆漿油條的味道飄進了臥室。
被窩裡的阮意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不禁打了個冷顫,擡眼望去,臥室的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此時正搖搖曳曳地叮噹作響。
阮意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剛想手伸出去拿一下手機,感受到被窩外的涼意後立馬縮了回去。
“叮鈴鈴~~”此時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阮意強忍着寒意拿回了手機,一看來電,是喬檸。
“我的小祖宗你醒了嗎?今天我們約了浩凜那邊的人開會,你可別遲到了啊。”
喬檸在那邊正挑選合適的口紅色號,對着姨媽色和正紅色猶豫不決。
“哎你說我今天是塗姨媽色好還是正紅色好?塗正紅色會不會好一點,但是我覺得姨媽色更適合我一點,不過正紅色好像也不錯······”
那邊阮意已經掙扎着起牀了,關了窗戶之後屋裡瞬間暖和了不少。
她帶着濃重的鼻音回答道,
“話說你是去開會的,又不是去幹架的,會不會太誇張了?”
那頭的喬檸拿着兩個顏色比比劃劃,反駁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和浩凜是第一次合作,雖然只有我們倆去,但這氣勢可要拿出來,不然對方以爲我們好欺負呢。”
阮意輕笑一聲,她和喬檸不僅是上下級,更是多年的好閨蜜。喬檸當年從雜誌社出來單幹之後,在燒烤攤邊遇見了同樣失意的阮意。
兩人在酒精作用下一股腦衝着燒烤店裡的關二爺義結金蘭,許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說完就要拿起菜刀“歃血爲盟”要不是燒烤店老闆攔着,倆人晚上歃的,人是被凌晨帶走的。
“喂?阮意?你在聽我說話嗎?”那邊的喬檸見阮意遲遲不做聲,還以爲她又倒頭睡過去了。
“聽見了聽見了,換衣服呢我。”
喬檸聽見後,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儼裝嚴肅的樣子,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阮同學,如果你今天還穿你那個五彩運動服,黑色棒球帽,白色運動鞋的話,我想我們的友情可以點到爲此了。”
喬檸掛斷了電話,只留下這邊的阮意一頭黑線。
鏡子裡的自己,五彩運動服,黑色棒球帽,白色運動鞋······
啊這···
其實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自己不怎麼出門,衣服穿來穿去也就那幾件,不過比起喬檸的武力值,自己好像只能屈服於她的淫威。
九點一刻,阮意下樓看見了等候的喬檸。
她穿着一身天藍色小西裝,踩着一雙恨天高,象徵着成熟女人的大波浪被她肆意披撒在肩上,眼波流轉,明豔動人,精緻的妝發讓路過的人都不禁回頭看了幾眼。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算是換了一身。”
阮意翻箱倒櫃找到了一件去年買的一條白色碎花裙,上面點綴着幾朵小花,方領的領口設計顯得鎖骨分明,後腰處做了鏤空更顯的腰肢分外的細。
阮意本來就屬於氣質掛的美女,這條白裙子襯得她更爲清冷。
“我的眼光就是好,這可比你那花孔雀套裝可太強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廢人。”
說完一股腦鑽進車裡,打開了暖風纔算是重回了人間。
“開車到浩凜得一個半小時呢,你先吃點東西墊吧墊吧,要是累了的話就上後邊睡一覺,等到了我叫你。”
正吃着豆漿油條的阮意眼眶一熱,雙手合十,鄭重其事的說道:“謝謝好人,好人一胎八十個。”
喬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