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平凡的人,平淡的日子,平淡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渡過,沒有波瀾,沒有風雨,沒有曲曲折折,一切都是那麼的平淡、自然,在不知不覺中很雖意的經過了一週。雖然有些許的牽牽掛掛,但日子還是那樣的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估計着“霧滿藍江”今天可能會上班了,一週的時間再厲害的感冒也應該差不多痊癒了。算一算“霧滿藍江”應該是晚上的班,吃過晚飯,看了一會電視,都是些打打鬧鬧、嘻嘻笑笑的節目,沒多大意思,我不是很喜歡看,倒是7點整的晚間新聞還不錯,國內外大事,好多新聞帖近生活,走進羣衆,關注民生,可持續發展了,節能減排了,新科技創新了,環境保護了,老白姓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看了確實令人振奮不已,仔細回味回味,我們的生活的確天天在發生着變化,我們的生活是越來越幸福。看完晚間新聞,“霧滿藍江”若是上班的話,這個時候應該來到她們的工作間接替白天的班了,上夜班了。於是我就把我的電腦開,電腦起動的有點慢,說不定是中了什麼病毒了,這段時間上網的速度也慢多了,聽朋友說他有一個新的系統,挺不錯的,還有一鍵還原功能,什麼時候讓我朋友來把我的電腦系統給重裝一下。上網速度一慢,讓人煩的不得了,好長時間纔打開一個網頁,本來正上網玩的有興致,可網速慢的讓你索然無味,有時候真想把網上傳播病毒的黑客給狠狠揍一頓,只是可惜我抓不到他,只好罵幾句解解氣罷了。

電腦慢慢的上了網,嗨,對付着用吧,反正也習以爲常了,這樣總要比上不去網要強多了,嘿嘿。傻笑什麼呀,“霧滿藍江”都改掉了這個習慣,聽起來也真有點傻里傻氣的,不是別人這麼看,呵呵,我也要改掉纔好,不然“霧滿藍江”也要笑我了。呵呵,這校笑就好多了,呵呵,就這樣笑吧。

一星期沒見她,想來真是非常想念的,不知不覺中,我的這個知已朋友已走進了我的生活中,成了我生活中的一杯清茶,像我身邊的好朋友一樣,在忙碌工作結束後,就要打電話聯繫聯繫,到一起聚一聚,天南海北的聊一聊,也不在乎聊什麼話題,反正開心就行,放鬆心情是重要的。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她的視頻像,一星期沒見,她的形象發生了一點變化,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一種以前好象沒有過的感覺。頭髮改變了發開型,原來拉的直直的頭髮變成了燙的彎彎曲曲的髮型,多了一些內涵和幽幽的靜詣。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無色澤,精神看上去比她請假前要好一點,衣服穿的也比以前要莊重的多了。大病初癒的樣子都是這個樣子,不過她這一病讓我有點認不出她來了,覺得她突然間象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深沉了許多,隱隱的象是更憂鬱了。

“呵呵,上班了喲,這一生病變得更漂亮了啊!”

畢竟一星期沒見她了,看到她心情還是比較激動的,老友相見,分外高興就不用說了。

“霧滿藍江”發現我上了線,看到了我發的問候,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帶出了一點點很輕微的笑意,用手輕輕往後擼了一下新發型,有點不自然的情態,還帶了一絲的不好意思。只見她低頭開始打字,於是很快我的電腦屏幕上就有了回話,“你還好吧,一上班就見到你,真高興。”

“是吧,我也是,你病好了吧。”

“嗯。”

“你這樣打扮更漂亮了,漂亮的有點不像你了,呵呵。”

“哦,是嗎,看來我以前不漂亮。”

“不是,不是,我還是覺得你以前的樣子好,你現在這樣打扮我一下有點不習慣。”

“我也有點不習慣,同事們也都說我這樣子變化有點大,有點不像我了。”

“就是的,不是挺好的嘛,幹嘛要改變原來的樣子啊?”

“人都是在變嗎,你不覺得我在變嗎?”

“沒有這種感覺啊,你怎麼了,聽上去你好象有什麼事吧?”

“唉!”

“呵呵,怎麼了,剛上班就有不開心的事了?”

“算了,不想給你說不高興的事,你想聽什麼歌?”

“隨便吧。”

剛上來,我也不好意思多問,那就聽歌吧。

一首不知名的歌曲從電腦裡傳了出來,是一首憂傷的曲調,聽起來很無趣,就象我們兩個談話一樣無趣。於是我泡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不知怎麼了,今天的茶喝起來也是無味的。剛剛一週的時間,我好象一下子認不出她了,她的神情,她的穿着打扮,她說出的我莫明其妙的話語,難道真像人們說的那樣,在網上難捨難分,一網情深,但是確實很難有維持長時間的,隨着時間的流轉,一切的一切就漫漫的淡化了,煙消雲散了,誰還能再想起誰呀,不都是玩玩嘛,有幾個當真的?我想網友同志們,你也應該有這樣的同感吧!若是這樣的話,再往下發展下出也沒什麼意思了,此刻,我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幾多個不眠之夜的相知相識突然間隨風飄去,無影無蹤,一陣空虛無聊之感頓時涌上心頭。煩煩煩,真是煩,煩死人了。本來就沒有多少好心情的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頭腦中一片空白,這是怎麼了,一點情緒也沒有了,不知道要乾點什麼,不知道想幹點什麼,不知道爲了什麼。唉,去他媽的吧,出去轉轉去,在屋子裡真受不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玩着啊。”我還是要和她打一個招呼的。

“有事呀!那你去忙吧,什麼時候回來?我等着你啊,一個星期沒見了,我很想和你聊一聊。”

看樣子她不想讓我走,我看到她的臉色有點難看,眼神中透出了迷茫和悵然若失。我不知道她的眼神裡含有什麼,但我知道我這時候是一定要出去了,我真受不了,胸口悶的發慌,我必須出去透透氣才行。

“你先忙着啊,我辦完事馬上就回來,你等到着啊!”我還是頭一次對“霧滿藍江”說謊,更何況我不會說謊話,因此點發送的時候手有點發抖,感覺有點不自在。唉!管他呢,先出去溜一圈再說吧。

“好的,88,快去快回啊!”

“好的,88,走了。”

深秋的夜晚透出絲絲的涼意,秋天的夜風吹來,樹枝輕搖,樹葉微動,在靜靜的夜晚發出讓人不易發覺的沙沙聲,若不是我這樣的無聊閒人在閒逛,是注意不這樹葉的輕吟。頓時感到有一陣的清爽、暇意,心緒一下放開了。都說人在深秋會傷感,可我卻在此刻無比的輕鬆,並且有想唱歌的衝動,昆蟲的鳴叫聲是我的拌湊音樂。哦,這個美麗的夜啊,我已經陶醉在襲襲的秋風中。“霧滿藍江”此時心情會怎麼樣呢,也像我一樣嗎?我想不會的,現在回想她的樣子,一定有很重的心事,這也許就是我感覺她異樣的原因吧,但願我的猜想是錯誤的。

此時,我的大腦突然的特別清醒,經過深秋涼爽的風吹,心緒一下開朗了許多。回想這幾年來,不知是爲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或者說是很偶然、很不經意中,那怕是別人無意的一句無話,一絲不意被查覺的表情,都會觸動我那根敏感的神經,使我突然間就失去一切抵抗力,變得空虛無助,心煩意亂,對什麼也不感興趣,情緒一落千丈,跌到極點,那一刻真是讓人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無意義,那麼的無聊。可能想跳出三界之外,脫離塵世的出家之人也有一部分是這種心態的原因吧,清醒的時候想一想,我感覺應該是這樣的。也許是這段時間日子過的太平淡了,沒有什麼感覺了,心情也平淡了,情緒沒有什麼波動,今晚“霧滿藍江”的只有我能查覺到的不一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把我給感染了,我就像電腦中病毒一樣馬上就被攻擊癱瘓了,在沒有一絲入備的情況下我就失去了思維,失去了判斷力。在秋風中,我的大腦恢復了正常工作,運轉順利,我一直憐惜的“丁香姑娘”的異樣表現使我不得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按照正常情況,感冒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病,也不會把一個人給變了樣,並且病好應該高興纔是。但在我的印象中,剛纔在電腦中我看到的“霧滿藍江”並沒有流露出病癒後的輕鬆和自在。在這一週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霧滿藍江”是一個心事較重,把心事深埋在心中的人,交往了這麼長時間,我感覺到了這一點。同是我也感覺到了她對我的信任,甚至還有些依賴的成份存在於我們的關係中。哎呀,真是該死,我竟不顧我朋友的感覺自已一個人躲出去放鬆心情,把我的知已朋友涼在了那裡,雖然她此刻有人陪着,但我清醒的意識到由於我的離開,更讓她加重了憂傷的情緒。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機中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鐘了,不知不覺中我已獨自在外無目的的瞎逛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倒是輕鬆了,可“霧滿藍江”卻被了丟下一個人獨自難受,我這算什麼知已朋友啊,趕緊回家吧。

回到家裡,家人都已經睡下了,我輕輕回到我的屋子裡,電腦還開着呢,一定是我出去時沒有關掉,現在我也記不起了,電腦中的“霧滿藍江”還在着呢。我定了定神,盯着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果然讓我猜中了,電腦中的“霧滿藍江”比她剛上班時的情況更糟糕,只見她無力的低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着她不熟悉的網友們,看上去和她聊天的人不是很多,她這樣子哪裡還有什麼朋友願意陪着她聊啊。我看了一會兒,也別說,還真有無聊的執着之人一直不願離去,一直堅持着,努力想改變“霧滿藍江”的情緒,只是“霧滿藍江”卻沒有絲毫的動搖。我不知到那位朋友和“霧滿藍江”在聊些什麼,但我看的出,他的話題始終沒能引起“霧滿藍江”的興趣。“霧滿藍江”是不容易被攻破的,我知道。

我真的着不下去了。

“嗨,對不起了,我回來了。”雖然是打招呼,但我的手指卻硬硬的,敲擊鍵盤時心情特別的沉重。

“霧滿藍江”沒有發現我回來,她這個時候看上去對什麼都不關心,對電腦屏幕沒有什麼注意力,有時會懶懶的打幾下字,回那個執着的朋友一句,然後就是低下頭,兩手絞着手指發呆。我可憐的姑娘啊,我的結着愁怨的丁香姑娘啊,我的心口直髮酸,堵的厲害。

我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

“病傻了吧,呵呵!”我控制着情緒,故意給她打趣,想給她一點氣氛。

又等了一會兒,我發現她在不經意中突然停住了她的無聊的、無意識的動作,直直的盯着電腦屏幕,一動不動的看了許久,我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閃現出了不易讓人查覺的隱隱的笑意來,我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呵呵,看什麼呀看,不認識了啊!”我趕緊打趣道。

只見她正了正身子,很明顯的加快了打字的速度,立刻一串字就出現在了我的電腦屏幕上,“你可回來了,辦完事了嗎?還有事嗎?你好還好吧?你想聽什麼歌呀?”看上去她有點語無輪次了。

“呵呵,看上去你的病好象沒有完全好啊,狀態不是很好。”

“噢……可能吧,也許不完全是,我也說不清楚,反正看到你回來了,就有了精神了。”

“是吧,我看出來了,心情不好嗎?”

“興許是吧,反正提不起精神來,唉!”

“好好的嘆什麼氣呀?”

“也沒什麼了,就是高興不起來。”

“今天你很漂亮的,不過說實話,漂亮的有點特別喲!”

“你看出來了呀!”

“當然了,能看不出來嘛,我還是瞭解你一些的。”

“哦,也是,要不我們也不會成爲知已的網友。”“霧滿藍江”這句話是由衷的說出來的,我相信她說的話。

“這次見到你,我感覺你確實有點變了,變的我突然間好象不認識你了,你變的似乎很深沉了,更封閉了,更讓人看不透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是嗎?”

回完這兩個字,“霧滿藍江”停了下來,可能是我的話觸動了她的什麼心事了吧,她又對着電腦屏幕發怔起來,我看到眼淚突然順着她美麗的面龐邊流了下來,這下讓我真是錯不及防,一時間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快問道,“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在哭,哭的真讓我心疼。她不回話,我只好看着她乾着急沒辦法,她一定是有別人不知道的傷心事。唉都願我,一不留心怎麼就說到了她的痛處了,真是死。那就讓她哭個夠吧,這樣她興許會她受一點。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她的同事在她身邊勸她,用餐巾紙給她擦拭眼淚,她慢慢停住了抽涕,畢竟她這是在上班,現在她應該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沒多久她就穩定了下來,於是我趕緊向她道歉,“真對不起啊,是不是我那句話說錯了,讓人這麼的傷心,你一定要原諒我啊,要不我以後可沒法再見你了。”

“別這樣想,和你沒關係了,讓你笑話了,你可千萬別走啊!”

“我不走,我第一次見你哭的這麼傷心,到底是爲什麼啊,能說給我聽聽嗎?我能幫你點什麼嗎?”

“我確實心裡難受的很,一直想對你說,卻沒有說出來,我不知該怎麼說,說出來你會不會小看我,不再理我了。”

“你不相信我這個朋友嗎?”

“不,不,別誤會。”

“那就應該讓朋友爲你分擔煩憂纔是,說來聽聽,也許我能給你點意見什麼的。”

“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看不起我啊。”

“我會嗎?”

在午夜裡,網友們都紛紛睡去,在夜深人靜中,伴隨着緩緩的略帶傷感的輕音樂中,我聽“霧滿藍江”吐露心聲到天亮,讓我認識了一個真真實實的丁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