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陳年舊事，而且爲了這件事情兩人一直在冷戰，直到最後季菡找了那個理由提出分手。
可是現在被人這樣子說出來，倒真像是，沈昊爲她一擲千金討她歡喜似的。
季菡真是覺得百口莫辯。
所以她決定繞開這個話題，她拿袖口輕輕擦了下眼睛，再擡起頭來一臉笑中帶淚：“你還需要買什麼嗎？”
“嗯。”
蘇沛白聲音低沉，簡單應了一句，擡眼看向剛纔季菡說的那個品牌。
他有些自嘲，也好，她至少有關注過自己穿的衣服。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英雄，但是東施效顰往往不會有好的效果。
剛纔氣暈了頭，他才說出買下整棟樓這樣的話，冷靜下來，蘇沛白都爲自己感到可笑。
感覺自己像動物界的雄性，有別的雄性給配偶拿來一隻獵物，於是他發了怒，瞬間咬了一百隻獵物放在配偶面前。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人家看都懶得看一眼。
蘇沛白閉上眼睛，心裡有無邊無際的難過和無力。
他徑直往前面走去，腳步穩健而沉重。
感受到身後女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他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努力減輕自己散發的怒氣。
那麼多人喜歡她。
千萬，不能把她嚇跑了啊。
跑了，就回不來了。
蘇沛白這樣子想着，連發絲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蘇沛白並沒有往季菡說那個店走去，他找了最近的專櫃進去，然後面無表情扔給季菡幾套衣服，從裙子到大衣到套裝都有，冷冷開口：“去試。”
季菡不再抵抗，乖乖進試衣間。
每一件都穿出來給他過目，走的時候蘇沛白把全部都買下，寫了別墅地址安排送過去。
然後再出來，進下一家。
如此循環反覆，季菡試衣服試到口乾舌燥腳步虛浮，直到記不清是第多少套衣服的時候季菡開口求饒：“我可以不試了，不買了嗎？”
蘇沛白挑眉，心情已然好了不少，反問：“夠了嗎？”
“夠了夠了。”季菡連連點頭。
“好的。”蘇沛白長腿一伸，從沙發上站起來，“那就不買了。”
他拿出手機，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在漂亮的專櫃燈光下勻稱細緻，隨意在屏幕上劃了兩下擡起頭說：“今天消費金額，總共是九十八萬五千。”
聽到這個數字季菡簡直想跳樓，這麼多錢！要是折成現金給她多好啊！
穿在身上她怕折壽！
蘇沛白慢條斯理地，繼續說：“你欠我的，記賬上。”
“有沒有搞錯？”
季菡直接跳起來：“這不是你送我的啊！”
“我爲什麼要送你。”蘇沛白眉眼清俊，邏輯分明不給她一點反駁的機會，“是你穿，是你買。”
季菡瞪大眼睛看着蘇沛白，欲哭無淚，這人爲何突然搖身一變成不講道理的無賴了。
偏偏她還有理說不清，只得有些弱弱請求：“那我可以不要嗎？”
“不行。”
蘇沛白冷着臉拒絕，皺眉表示非常不喜：“人家送你一專櫃你都收的心安理得，我就給你買半櫃子你都不要？”
季菡哭喪着臉，低下頭小聲嘀咕：“那人家不會給我記賬上啊…”
蘇沛白對她的話聽得非常清楚，氣定神閒地看她一眼，直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