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惜辭沒有拒絕他的禮物,顧遠的心情出乎意外的好。
他忽的從抽屜裡拿出了對長命鎖,爬滿細紋的眼中有着旁人看不清的情感。
“這是你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我們兩往寺廟祈福的時候得來的,是打算送給你的孩子,可惜你媽她去的早,現在只能由我轉交給你。”顧遠將手中的長命鎖遞到顧惜辭的手中,放佛還有些留戀和不捨。
顧惜辭說不上心裡是何感覺,時隔五年,她竟然能站在這兒,跟顧遠心平氣和的提起溫茹,這是她當初始料未及的。
“我會收好的。”顧惜辭接過長命鎖,仔細端詳,它看上去有些年歲了,略顯陳舊,但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這畢竟是她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拿好東西后,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顧惜辭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興許是沒話說了,顧遠也不再挽留,淡淡的應了句,目光隱有不捨。
顧惜辭轉身,走到門前,手才握住把手,便被顧遠叫了住。
“還有句話,我想跟你說。”顧遠似是有些猶豫,說道,“我年紀大了,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有空的話,就帶着兩孩子來看看我,哪怕只是讓我看眼。”
顧惜辭的心底微微有些動容,她原本不想跟顧家再牽扯上任何關係,可最終還是沒能拒絕顧遠的請求。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心軟的很。
出了書房。
顧惜辭下樓的時候,便看見顧安夏和華梅母女裡坐在沙發上,目光不時的往上瞥,似乎在搜尋誰的身影。
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她顧惜辭。
顧惜辭甜甜的笑了笑,禮貌的打着招呼,“顧夫人,顧小姐,我和顧先生聊得很愉快,先走了。”
顧惜辭眼神得意,她偏偏就是要氣氣顧安夏,誰讓她天天招惹她。
興許是華梅僞裝的太好,顧惜辭在她的臉上竟然沒有看到絲毫的敵對,她笑容和藹的走到她的面前,說道,“你離開家的這些年,你爸真的很想念你,既然你們聊得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顧惜辭邊點頭邊快步往門口走去,她可不想再聽這違心的話了。
哪知,顧安夏卻是不給她這機會,迅速擋在她的面前,說道,“姐姐,昨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對,爸爸回家後也都訓過我了,我想請你吃個飯,表達我的歉意,你看可以嗎?”
顧惜辭瞠目結舌,平素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的顧安夏,竟然想改過自新,說什麼她都不會信的。
“不了,暖暖和小陽還等着我回家做飯。”顧惜辭可沒忘記,她答應過boss,要趕在晚飯前回去的。
“阿辭,你是不是還在生阿姨的氣?上次念念的事,是我冤枉了你,但我也是愛子心切,才亂了方寸。”華梅也連忙出聲。
“不生氣不生氣。”顧惜辭呵呵的乾笑,要是整天爲了亂七八糟的人生氣,她早就氣死了,還要不要活了。
“那你就答應我們,讓我們請你吃飯,表達歉意。”華梅嚴肅的說道。
顧惜辭不禁在心中默默吐槽,這母女兩今天是吃錯藥了是不是,幹嘛對她死纏爛打,怪嚇人的。
不過看眼下的形勢,要是她不答應的話,估計華梅和顧安夏是不會鬆口的,倒不如先答應,到時再找個機會逃走好了。
這樣想着,顧惜辭眯着眼笑了笑,“好吧。”
“你肯陪我們吃飯,阿姨很欣慰,放心吧,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華梅衝顧安夏使了個眼色,隨後默契的笑。
顧惜辭向來只在葉深深家的至尊酒店吃飯,對其餘的酒店不甚熟悉。
顧惜辭環顧四周,這的環境雖然比不上至尊酒店,但也算不錯,何況,她根本沒打算跟這對母女浪費時間。
菜很快便上來。
顧惜辭秉着速戰速決的心理,伸出筷子準備開吃,卻被華梅攔了住。
“阿辭,先彆着急吃,咱們娘三說會兒話。”華梅笑的慈眉善目。
顧惜辭卻不吃這套,說道,“話什麼時候都能說,可咱們來就是吃飯的,別浪費時間了,我還得趕緊回家呢。”
“不能吃,還有客人沒到呢。”顧安夏沒好氣的瞥了顧惜辭眼,說道。
“客人?”顧惜辭詫異的放下筷子,“敢情你們不是請我吃飯,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你不能走。”顧安夏張開雙臂擋在顧惜辭的面前,“這客人可是特意爲你來的。”
顧惜辭察覺到母女兩的不對勁,“我早知道你們兩沒安好心,怎麼着,現在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華梅早就摸準了顧惜辭的脾性,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她衝顧安夏使了個眼色,輕嘆了聲,說道,“阿辭,其實我們這次找你來,確實是有目的的。”
“再不走開,我報警了。”得到華梅的確定回答,顧惜辭推了把顧安夏,強硬的說道。
但華梅母女早有預謀,又怎能讓她輕易逃脫,門早已被反鎖,無論顧惜辭使多大的力氣,門仍舊紋絲不動。
“你們知不知道,囚禁他人是犯法的。”顧惜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恐嚇着說道。
“阿辭,你先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華梅急忙安撫着她的情緒。
顧安夏這時也吼出了聲,“顧惜辭,你別裝作副天下唯你高尚的模樣,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爸爸的公司就快要倒閉了!”
“倒閉?”顧惜辭滿臉不可置信,說實話,她回國後對顧家的資產並沒有太多關,反正那跟她並沒有多大關係,可現在猛然被告知顧家的公司要倒閉,她多少還是有點震驚的。
“對,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死乞白賴的跟付氏集團聯姻,那是因爲只有他們能伸出援手,幫我們渡過難關。”顧安夏的情緒有些激動,“可是你呢,身爲爸爸的女兒,你又做了些什麼?”
“你搶走了付宥忱,也奪走了顧家重振旗鼓的機會。”
顧安夏走到顧惜辭的身邊,“知道了嗎,我爲什麼這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