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霆白是那種比較高大壯碩的男人,靠在他的肩膀上,讓穆又晴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結果那個男孩子遞過來的那種塑料包裝的小吃,試探着吃了一口,當時吃的是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可是那種味道我現在還能夠回味的出來,也許是時間的推移加重了我對那種美味的印象,總之在我看來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不過後來想想,也許就是那種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然吃點家常便飯反而覺得更加符合口味吧,”
葉霆白用餘光看着穆又晴,知道穆又晴在認真的聽着自己講述的故事。
“然後接下來我就一口氣將裡面的東西吃了個精光,你都不能夠想想當時那個男孩子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說不是說好了只吃一口的嘛,哈哈。”
那個男孩子當時驚訝的表情依然刻畫在葉霆白的腦海裡,葉霆白情不自禁的大笑着。
“我將吃完的包裝隨便的丟在地上,然後開始繼續吃我自己的東西,那個男孩子就那樣站在我旁邊,當時我還納悶爲什麼不離開了,你能想象的出,那個男孩子在等待着被交換的食物,我當然沒有真個概念,後來男孩子終於還是等不及了,竟然自己上前來隨便拿起一個東西來,我當時肯定是不允許的,雖然他拿走的那個東西我很討厭吃,可是你知道的,那種領土被侵佔的感覺可是真的不怎麼樣,”
葉霆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狠勁兒,就是那種黑社會要火併的狠勁兒,
“不知道我當時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奪過男孩兒手中的東西丟到一邊,然後用力的將他推到,現在想想應該是把那個男孩子退出了兩米開外了。因爲男孩子的表情告訴我,他從來沒有被推出這麼遠過,”
自己兒時的趣事兒竟然記憶如此的深刻,還能夠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葉霆白總結的原因就是這件事兒對自己的影響非常的大。
“當時這個小男孩兒嚇壞了,猛勁兒的哭,結果哭聲引來了他的媽媽,自己的孩子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小男孩兒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空空包裝袋,媽媽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當時他的媽媽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留下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之後,帶着小男孩兒走掉了。”
“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穆又晴的精神狀態,聽到
惡狠狠這三個字突然問道,
“恩,那種眼神只有孩子能夠理解吧,當時真的是給我嚇壞了,雖然他沒有直接對我做什麼,可是那個能夠殺死人的眼神就足夠有震懾力了,”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穆又晴想要把頭從葉霆白的肩膀上面拿開,卻被葉霆白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看來葉霆白十分享受這種給人肩膀依靠的感覺,於是穆又晴索性就這樣靠着,在車流川西不停的大馬路上,兩個人隨機停了車子,就這樣並肩做在馬路上,真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情,不知道一會兒交通警察回不回來呢,管他呢,來了也好,穆又晴現在想讓更多的人來填滿自己的時間,不想在空蕩蕩的時間裡面只有自己,那樣的話姨媽那猩紅的嘴脣會再次出現在腦海裡的。穆又晴寧願被打擾,也不想看見那樣一抹猩紅。
“這件事情我現在依然記得,可想而知當時給我留下的陰影有多麼的重大,可能是我從小就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的緣故吧,當時就是覺得收到了很大的委屈,小的時候我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從那次事情之後我就更是很少說話了,漸漸的我竟然發現,在我的家中他們對我的那種畢恭畢敬都是裝出來的,我越來越討厭他們那種恭維了,”
葉霆白回憶着,似乎這件事兒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那時候你多大,就能夠有這樣的覺悟了,真是不一般,看來有錢人家的孩子真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呢,”穆又晴開玩笑的說,
能夠聽到穆又晴這種半開玩笑的話,葉霆白的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看來穆又晴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精神頭,開始調侃自己是一件好的事情。
“那時候我剛辭福利院回到家中不久發生的事兒,”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可以直接說自己幾歲的葉霆白偏偏要把福利院說出來,
“福利院,那也就只有五歲左右的樣子,”穆又晴有點驚訝的說,
“恩,是啊,你是知道的,對於小孩子來講,很多時候,一句冷冰冰的威脅要比實際動手來的更嚴厲些,可能當時如果男孩子的媽媽真的動手打了我一個耳光,現在我一定早就忘記了,可就是那樣一種惡狠狠的眼神,讓我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記憶猶新。”
“你講這個故事給我聽,不會就是想告
訴我你對一個眼神年年不忘吧,”看來穆又晴真的是恢復了精神,這都可以調侃自己了,不過葉霆白想,就算恢復了精神頭,可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依然會始終壓在穆又晴的心頭,就像是那種眼神對於自己一樣。
“這可不是故事,這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當然,我還沒有講完,”
穆又晴輕聲了笑了笑,似乎感覺葉霆白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非要將一個講了上百遍的故事,再次將給自己聽。
“好啦,我不打斷你了,你繼續說把,”穆又晴依然將自己的頭靠在葉霆白的肩膀上,這樣心裡和身體都是最舒服的狀態,
“後來回到家後我的態度大轉變,讓很多人認爲我可能就是這樣的任性,於是更加對我謙卑了,他們沒想到越是這樣,我就越看不上,這期間發生了很多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我以後在給你講好了,如果現在能夠會到過去,我一定要像當事人道歉,”
說道這裡,穆又晴突然想起了王媽媽,記得王媽媽因爲小少爺打碎一個花瓶而收到了殘忍的懲罰,可是葉霆白卻說自己真的不記得有這種事情,不過聽着葉霆白對自己的描述,如果真的是發生在葉霆白身上也不足爲怪,只是可憐了王媽媽,善良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嗎,穆又晴心裡唏噓着。。。。。。
“後來還是張媽看出了我哪裡出了問題,於是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只有張媽跟我兩個人,於是他就問我,是家裡的用人不好麼,還是最近有什麼心事,爲什麼對所有人都不滿,張媽的問話讓我瞬間就崩潰了,我小的時候特別的倔強,幾乎是誰的話都不聽,可是隻有張媽,似乎只有張媽能夠打開我的心扉。”
現在提到張媽,葉霆白似乎在述說自己的母親一般,也難怪,葉霆白是從小跟着張媽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在最重要的幾年裡,都是張媽陪在身邊,自然就當做了親媽了。
“在張媽的詢問之下,我終於將那件事情說了出來,當時我雖然只有六歲,可是似乎心思就已經非常的重了,我記得當時經常的做惡夢,夢見那個小男孩兒的媽媽惡狠狠的到我家裡來找我理論,可是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用那種眼神一直看着我,似乎可以把我的靈魂勾走一樣。張媽聽完了我說的事情之後撫摸着我的頭,就像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