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安宇憤然轉身,感覺收到極大的屈辱。
安然哪裡容他就這麼走了,淡淡叫住他,“決定不簽約了?”
“安氏就是破產,我也不會再賣給你!”安宇狠狠撂下一句話,憤然離開。
尤桐狐疑地看着安然,一時間不知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不是想收購安氏?”價格給的越來越少,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收購啊。
安然一笑,頗有些高深莫測,“安氏本就是我的!我要不用一分一毫把它拿回來。”
收購一事,就此打住。
公司上下,無不充滿疑問。
這一個星期前還要大張旗鼓地收購安氏,一個星期後卻突然收了旗。
這個舉動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安然不再收購安氏,這個舉動同樣讓覃芬意外,原本以爲安然不達到目的,誓不會罷休,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想了。
其實想來也是,安然如今是堂堂公司的總裁,而且這家公司還是在短短兩年內竄上來,繼而走到今天這個地位,這樣的努力,即便是她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居然還有這些能耐?
另一方面,安然大肆開展公司在S市的全面發展,回來半個月的時間,吸引了不少公司的眼球。
雖說YF在兩年前就已經駐紮S市,但他們的重心一直在美國的市場。
如今看來,安然是要發展S市這個市場。
這本是一間金融公司,卻涉足多方面。
一方面有珠寶,化妝品,還有地產,一方面又在金融界獨佔鰲頭。
S市的金融市場向來多分,如今YF的進入,成功開闊S市的市場,只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成爲S市的金融老大。
這份能力,令人不容小覷。
得知安然以後可能又回來S市不會再離開,程可馨慌了起來。
這六年,雖然她重新迴歸娛樂圈,名氣也逐漸大起來,可一直未能得到蘇千墨的肯定。
她本以爲,只要多用些時日,蘇千墨一定會重新接受她,可偏偏這個時候,安然回來了。
程可馨心底那個恨啊,六年前是她闖入了蘇千墨的世界,六年後,卻還要像個冤魂似的,糾纏不休!
不!她絕對不能允許安然繼續待下去。
想要成功嫁給蘇千墨,她的動作也務必要快。
YF國際。
總裁辦公室。
中午。
安然簽下最後一份文件,這段日子的辛苦總算告一段落。
不過接下來還要開啓地產發展,然後是珠寶的銷售,這一間間事情加起來,簡直要了她的命。
幸好這麼多年在國外,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忙碌的日子。
“安小姐,GK國際總裁想要和你見面。”
這時,內線撥入,秘書小姐甜美的聲音通知道。
安然微微皺了皺眉,冷冷道:“回絕,就說我沒空。”
“好。”
內線剛掐斷沒多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一道身影闖入,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
安然微愣,看着來人,卻是有些愕然。
秘書小姐面色爲難,“安小姐,蘇總他……我已經跟他說了你沒空的。”
安然淡淡的目光掃了眼蘇千墨,“沒事,你出去做事吧。”
“是。”秘書小姐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跟着安然上班了一段日子,雖然沒
有捱過罵,但安然淡漠的氣質讓她忍不住害怕。
不到三十歲的女人能有今天的地位,着實不容小覷。
門關上,安然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蘇千墨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彷彿見着了仇人一般。
安然頗爲好笑,面上卻依舊淡漠,“有事?”
“你在怕什麼?”蘇千墨沉聲道,那語氣帶着深深的質問。
三番四次想要見她,卻始終拒之門外。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讓他抓狂了。
他現在的樣子就好比六年前,他對她的霸道,然而這些霸道在安然看來,極爲諷刺。
“怕?”安然冷笑,“你覺得我應該怕什麼?”
“既然不怕,爲什麼不敢見我?”他冷聲道,凜冽的目光咄咄逼人。
安然笑了,笑得極爲諷刺,“蘇千墨,你覺得我爲什麼要見你?還是說,你認爲我就應該見你?”
“別忘了,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即便有,那也是六年前的事情,請你認清現實!”
安然的話字字句句,無不透出冰冷。
言下之意更是清楚地告訴蘇千墨,如今的他們早便沒有任何關係。
蘇千墨是誰,如此高傲的人,怎容許她對自己這般冷淡?
當年她的不辭而別,讓他至今想起,也想狠狠地掐死!
“女人!我們的關係從六年前開始就已經綁定在一起,六年前你是我的,六年後你也休想逃!”蘇千墨咬牙切齒,怒氣上臉,脖子上的青筋暴跳。
安然倏地起身,與他冷冷對峙,“蘇千墨,我也告訴你,六年前我不是你的,六年後,我同樣不是你的!”
“六年前那一場交易,我們早互不拖欠!過去了這麼多年,你還掛在嘴邊,不覺得好笑嗎!”
安然冷笑着,臉上揚着毫不掩飾的譏誚。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對,冷眼對峙,碰撞出無數的火花。
勢均力敵。
蘇千墨怒,身子前傾,雙手撐在桌面上,冷厲的眸子冷冷地瞪着安然,安然亦不例外,只是在她的眸子裡,如同一湖冰水,冷的讓人覺得渾身冰涼。
這就是她!
六年後的她,冷漠,無情!
“好,那就不提六年前,提現在!”蘇千墨冷聲道,冰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她,怒氣逼人,“我要跟你談一筆交易。”
“很抱歉,沒有興趣!”安然直接丟出一句,拒絕了任何交流的機會。
雖然以目前YF的實力根本比不得GK,但也不至於會怕了他。
蘇千墨勾脣,冷冷一笑,“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怕?安然,別再自欺欺人了!”
“你可以這麼想。”安然收回目光,繞過辦公桌,來到他的面前,以一種極爲張揚的氣勢看着他,“蘇千墨,別妄圖來見我!當年你讓我所受的一切傷害,我將會在未來,一點點,一點點地還給你!”
安然的語速十分緩慢,音色冷冽,不帶半點情感。
蘇千墨則與她對視,漆黑的眸子如墨玉一般,勾着無數的魅惑力,看着她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內疚,有喜愛,更甚的是不解。
他不懂安然爲什麼會如此恨她,爲什麼就不能聽一下他的解釋。
在她心中,難道他說的話就那麼不值得相信麼?
“那我就拭目以待!”蘇千墨咬牙切齒,二人正面交鋒,劍拔弩張。
時隔六年,二人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如今的安然冷
漠無情,蘇千墨亦是如此,經過時間的洗禮,他身上的氣息益發霸道冷峻,只是在面對她時,總是有所收斂。
若說六年前的他是幼稚,那麼六年後,他的身上透出絲絲沉穩,然而這些沉穩卻被安然破壞。
安然面對他,沒了當年的緊張感,可時隔多年,六年前所有的悸動從心底最深處迸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的他益發精緻俊美,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貴氣,與生俱來的高傲,讓人無法忽視。
可她卻絕對不會讓當年的悲劇重演,即便多年後的今天,對他仍是帶着心動。
蘇千墨帶着憤怒離開,離開前只留下一句:安然,總有一天,你會重新屬於我!
聽着這句話,她卻再也笑不出來。
屬於他?
什麼屬於他?
時時刻刻被傷害,還是說,最好是被虐待?
這一切都過於可笑。
尤桐聞風而來,看着癱坐在真皮椅子上的安然她便知道,當年所有的一切,她都未有放開。
若然,她又怎會如今天這般,見完蘇千墨,臉上出現這種類似於無力的表情?
這個表情尤桐已經許多年沒有見到!
看到尤桐,安然苦笑一聲:“我以爲自己僞裝的足夠好,卻還是被你看破了。”
尤桐一嘆,“這麼多年,你不是在僞裝,只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尤桐姐,除了僞裝,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安然笑着,笑得那麼淒涼,那些記憶深深地記在心底,刻在腦子裡,豈是說忘就能忘?
何況,在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中,她因禍得福,自此以後看什麼都是過目不忘,腦力驚人,卻也是如此,她才能記住當年那種疼痛感。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她不會再讓歷史重演,即便再出現,那也是別人爲傷害她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安然,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你也許能問清楚他,再決定把這一切都遺忘,這樣不好嗎?”尤桐說道。
當年那些話也不過是程可馨的一面之詞,沒錯,她不喜歡蘇千墨,但更加不想看到安然受折磨。
如果問清楚蘇千墨當年的一切只是程可馨欺騙的伎倆,說不定安然能好受一些。
“尤桐姐,算了吧。”安然苦笑連連,“如若是誤會,當年他又怎麼會讓我離開?”
“程可馨說的沒錯,倘若不是蘇千墨有意而爲之,僅憑覃芬與程可馨的伎倆,又怎麼可能騙的過他?當年那一條短信,確實是他的手機發來的。”
安然說着,眸子一片死灰。
一個也許可能是誤會,但不可能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都成爲誤會。
當年她被陷害與許武通姦,蘇千墨有問她什麼麼?
沒有!
當年她失聲,苦不堪言,任由自己被人誤會,卻是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家母子可知道她失聲?
或許苟芸慧確不知情,可他呢?
以他的冷銳敏感,會察覺不出她的不妥麼?
面對種種的一切,安然信了,她信程可馨,同樣也信蘇千墨的無情。
“尤桐姐,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們不是很好麼?”安然笑,“隨我去吧,隨我把這些恨都藏在心底,不要管我,因爲即便你心疼我,那些傷痛我也受了,實實在在,錐心刺骨!”
面對安然的悲慼,尤桐亦無話可說。
當年的一切,無論如何,蘇千墨難辭其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