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剛回辦公室不到十分鐘下班時間就到了,掃了眼對面辦公室依舊緊閉的辦公室門,看看手裡的手機,也是靜悄悄的。舒靜曼腦袋杵在手上,不禁搖了搖頭。
中午應該不和他一起吃飯了吧。
還是再等等,穆煜澤是很霸道的,要是來找她不見人影,估計又會生氣了。
照以往的慣例,舒靜曼理所當然認爲穆煜澤要是有事不能和她一起吃飯時會通知她。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會是忘了吧?
舒靜曼想着要不要給穆煜澤打個電話,又怕他忙,於是選了個折中的辦法,給穆煜澤發了條短信。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短信發出去了,手機一直靜靜躺在手心,只是遲遲收不到答覆。
怕穆煜澤突然回來找她,想着自己也不是很餓,舒靜曼索性沒去吃飯。
這邊,穆煜澤坐在車裡,面色陰霾。
看着前面那對男女在那扭扭捏捏的親密舉止,女的是舒靜曼無疑,男的,仔細一辨認,正是舒靜曼那個叫什麼的學長。
穆煜澤一下氣急。
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見那個叫什麼的學長居然伸手去拿捏舒靜曼的手,穆煜澤神情一下繃緊,然後就看見舒靜曼向後退了一步。
穆煜澤繃緊的神經微微放鬆,這時卻看見那個該死的男人再次上前,這次是真握住了舒靜曼的手。
該死的!
她怎麼就不推拒?!
由於舒靜曼是背對穆煜澤車方向站的,車裡的穆煜澤自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斜着看見那雙交握的手。
那個男人還在激動興奮地說着什麼,穆煜澤已經看不見了,他能想到的是女孩睜着一雙純淨的大眼睛專心地看着那個男人的神情,可是該死的那個人不是他!一瞬間的怒火衝上心頭,也不知道是生那個大膽男人該死的動作,還是生舒靜曼沒有絲毫推開的舉動。
穆煜澤一下打轉了方向盤,車子原地調了個頭急速離去。
也許是個誤會。
馬路上急速的車子終於減緩了速度,想到自己來這的目的,穆煜澤惱怒地拍打着方向盤,安慰着自己。
不過她也不對,早就告訴她不準和那個什麼學長走一起了,現在倒好,人直接跑公司下面來了。
這個是第一次,如果她和他解釋一下的話,他就原諒她。
穆煜澤很寬容地想着。
於是,蘭博基尼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人緊緊盯着手機,想當然地等着舒靜曼解釋的電話。
只是穆煜澤忘了一點,舒靜曼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
面前的手機毫無動靜。
穆煜澤輕鬆的神情繃住了。
這個舒靜曼,讓他這麼生氣,居然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正在這時,手機亮了,有短信進入。
哼,還是知道發短信來道歉的。雖然不是電話,也還勉強了,他就不計較了。
穆煜澤是這樣想的。只是——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穆煜澤又是一下生氣,想着那個小女人也太不懂事了。想和他一起吃飯等他回短信是吧,他還偏就不回,看她怎麼辦。
穆煜澤想着舒靜曼收不到他的短信肯定就會給他打電話,到時候再一起問罪。
可是爲什麼手機完全就沒有任何動靜啊?他的胃倒是等得餓了。
這個沒良心的舒靜曼,肯定和人一起吃飯去了,不是和那個袁麥東,就是那個張遠明。完全把他晾在一邊了。早就說過沒有他的准許,她只能和他一起吃飯。想到這裡,穆煜澤臉上又是陰霾一片。
不對,那個張遠明來不了。想到這裡,穆煜澤稍顯安慰。
不會是和中午來找她的那個什麼學長吧?
穆煜澤腦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個想法。
完全是有可能的。沒準就是那樣。
心裡煩到不行,穆煜澤索性把車一下開回他的私宅,一路冷着臉進了別墅。傭人們見他心情很不好,全都很識趣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倒是屋子裡一個紅髮的人見着穆煜澤,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蹦出一句:“你不是去約會了嗎?”
穆煜澤正氣悶,聽着樑凌風這莫名的一句,於是一個冷眼掃去。
“很閒是嗎?”
語氣很危險,很冰冷,很具有威脅!
“不不不!我很忙的。”樑凌風似乎這時在意識到前面的人心情不好,連說三個不後,嬉皮笑臉地說了最後一句。
穆煜澤也沒心情理他,轉身直接上樓了。
身後,剛剛還玩世不恭的樑凌風倒是皺了皺眉。
現在這個面色易怒的澤,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澤。
他認識的那個澤,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永遠喜怒不言與色,沒有多少表情,從來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可是,剛纔,他就隨口問問,倒真像是問住他了,他居然在生氣。
澤他,對那個舒靜曼,不會真的是認真的吧?
可是她呢,她怎麼辦呢?
從來都是嬉皮笑臉、沒有半分認真的人,居然擰起了眉。
下午。
辦公桌後本來低頭認真工作着的女孩,確是不時擡頭,一雙明眸朝沒有關完的辦公室門間的空隙望去。
未完全關閉的辦公室門間的縫隙,是偶爾有人走過的空蕩走廊,然後就是那扇仍舊緊閉的辦公室門。
剛低下頭,外面走廊上響起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女孩急忙又擡起了頭,看着走廊上一走而過的身影,失望地低下了頭。
他下午也不來上班嗎?
下午會有一家公司的高層來拜訪啊。
這個坐在辦公桌後的女孩正是舒靜曼。
她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因爲那個萬能齊銳代替穆煜澤接見了對方。
對方的拜訪結束,舒靜曼起身,看了看一旁起身正要出門的齊銳,一下叫住了他:“齊助理。”
“有事?”齊銳扭頭看向她。
“沒,沒事。”舒靜曼笑笑。
她是怎麼了?
他不來公司不是很正常嗎?
接下來的時間,舒靜曼是在恍惚中下的班。
“靜曼。”袁麥東瞧着同樣等着電梯的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你啊,麥冬。”舒靜曼笑。
兩人一起出了公司。袁麥東樂呵呵地在她耳邊一直說着什麼,舒靜曼也沒注意聽。
“靜曼,快去吧,別讓穆總久等啊。”耳邊突然響起袁麥東的聲音。
“嗯?”舒靜曼眨了眨眼。
“快去快去。”袁麥東催促着,手指着前面那輛安靜停在一旁的蘭博,擠眉弄眼地對舒靜曼笑。
順着袁麥東的手指,舒靜曼果真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蘭博,本來低落的心情沒來由的好轉。
“麥冬,那我先走了啊。”
對着旁邊的袁麥東打了聲招呼,舒靜曼向着那輛黑色蘭博直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