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婚篇34 幫他退燒
見姜淩帥要出手,尹真真趕緊上前一步。
她知道,事情再演變下去的話,歐陽瑞又會爲她大打出手,這根本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舉起手裡的酒瓶,故意避開了姜淩帥的頭部,朝着他的肩膀砸去。
噗——的一聲,酒瓶碎裂開來,碎片四濺,嚇得小董趕緊退到了旁邊。
“姜淩帥,這一酒瓶是還你對我的所作所爲!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以後見到你,我們形同陌路!”
尹真真吼着,聲嘶力竭中聲音慢慢沙啞,吼出這樣的話,把這些天壓抑在她心頭的難解情愫也一併化解。
好像姜淩帥的過往慢慢地變成過往雲煙,在她眼前流走,飛逝。
姜淩帥看着自己肩頭的衣服上扎着酒瓶碎片,鮮血直流。那一刻,他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逼近了一步,聲音冷到了極點,“尹真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尹真真絲毫不退卻,上前了一步,揚起下巴,“姜淩帥,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家暴?”
旁邊的人一聽家暴,更加議論紛紛起來。
“什麼?姜總居然對尹小姐家暴啊。”
“家暴那就太渣了。”
姜淩帥覺得臉火辣辣的,這比當衆被打臉還嚴重。
歐陽瑞走到尹真真身邊,拉起她的手,質問着歐陽瑞,“家暴?你居然對真真家暴?”
“是又怎樣?你一個小小的酒吧服務生管得着麼?”姜淩帥狠狠推了歐陽瑞一把。
歐陽瑞的手卻在同時鬆開了尹真真的手,呵斥了一聲,“你、找、死!”
尹真真後退了兩步,等她反應過來,只看到歐陽瑞幾拳砸在姜淩帥的臉上。
姜淩帥絲毫沒有反擊的餘地,歐陽瑞當初能以一敵十,身手自然了得。
只是旁邊的小董太怕了,又見不得姜淩帥被欺負,忽然走到篝火堆,抽出一根帶火的木棍便朝歐陽瑞刺去。
“歐陽瑞!小心!”尹真真的吼聲還是太晚了,小董手裡的火木棍已經直直地朝歐陽瑞蹭去。
幸好他反應及時,可是火勢還是很大,把他的衣服燒着,胸口的一片皮膚也被燒起。
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把火撲滅。
“小董!你腦子壞了麼?萬一把人燒死了怎麼辦!”那團火苗蹭起的時候,姜淩帥也嚇了一跳,捂着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呵斥着小董。
小董早嚇死了,把手裡的木棍往旁邊一丟,“現在……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跑啊,這麼多目擊證人看到!”姜淩帥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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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董三魂七魄都被嚇飛了,姜淩帥說什麼她自然是言聽計從。
頓時,篝火晚會一鬨而散,旁邊看戲的人也都不敢再逗留,紛紛散去。
畢竟是歐陽瑞先動的手,所以這就算報警了,估計也很難處理,人家小董頂多算個防衛過當吧?
“歐陽瑞!歐陽瑞,你怎麼這麼傻啊。”抱着受傷的人,尹真真眼裡全是淚,原本在他面前較真要強的那個女人早就不見了,此時只有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哭,歐陽瑞自然心疼,拽着她的手笑話她,“我又沒死,就是被燒掉了一點皮而已,小問題。你沒事就好。”
“嗚嗚。”尹真真像個小貓兒一般哭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我沒事,我沒事。”
“尹真真,這個世界上,我不准你爲其他男人哭,能讓你哭的人,只有我歐陽瑞。而爲你擦乾眼淚的人,也只能是我歐陽瑞,聽到了麼?”歐陽瑞的手背伸了過去,幫尹真真逝去臉上的淚珠。
尹真真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更加難過,可是嘴上,卻還是說出了與心思不相符的嗔怪話,“霸道。”
“我就是要這樣霸道,我霸道地不讓你受一點傷。”他嘴角一揚,笑道。
“歐陽瑞,我不值得的。”尹真真吸了吸鼻子,慢慢地把他攙扶起來。
歐陽瑞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我說的算。”
“回去吧,我先幫你擦一擦傷口,不然以後留疤了怎麼辦?”
“留疤了更好,這樣你一輩子都虧欠我的,逃不開了。”
尹真真不說話,心覺得好痛好痛。
這個男人對她這樣的好,可是她的心呢,從來沒有真正對他敞開過,甚至是萬般提防着,將心扉牢牢鎖着。
……
回到住處,尹真真向老闆要了燒傷藥膏和繃帶。
歐陽瑞非說自己沒事,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執拗。
“你躺在沙發上,我要確認你傷口沒事才安心。我問了店老闆,他說這附近的診所就一家,而且這個點已經關門了,如果要看病,明天一大早咱們回市區去。”
她一邊麻利地送好繃帶,雙手一邊探到了歐陽瑞的身前。
他胸口的白襯衫早就被燒出一個窟窿,裡面的肉都燒黑了,有股焦糊的味道。
索性的是,燒焦的地方就一點,其他地方都只是紅了表皮。
偶爾有一點水泡起來。
“幸好你這燒傷的不太嚴重,應該三五天就會好,我先幫你用酒精降溫。山裡條件不好,現在我只能拿萬花油幫你擦傷口,可能會很痛。”
“沒事,我大男人怕什麼痛。”
尹真真不說話了,小心地把針拿在打火機上烤了一會兒,幫歐陽瑞把幾個水泡挑破,接着手擦上酒精,在他傷口四周摸上,幫他去掉熱度,給皮膚表層降溫。
這些不過都是準備工作,疼地感覺也就像被毒蟲咬了一口,接下來的萬花油擦傷口,那纔是最痛的。
“我要給你擦了,準備好。”
“來吧。”歐陽瑞牙關緊咬,已經做好了準備。
儘管尹真真小心再小心,輕巧再輕巧,卻都絲毫減輕不了他的痛苦,最後他的額頭上還是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知道他很痛苦,可卻一聲都不吭。
最終還是她放棄了,她實在不忍。
“歐陽瑞,你別忍着了,疼就喊出聲吧?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能減輕你的痛苦?”尹真真問道,看着憋得面紅耳赤的男人。
男人卻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子,嘴角一揚,“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就能減輕我的痛苦了。”
“你!”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尹真真有些氣惱,可是看到歐陽瑞緩緩閉上眼睛,她又半信半疑地問道,“我那麼做,真的可以減輕你的痛苦?”
“可以,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歐陽瑞的眼睛仍舊沒睜開,傷口上的肉好像被刻意分離撕扯般,他痛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尹真真沒有拖拖拉拉,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下最後的一件文.胸,朝他走去。
依舊是剛纔的動作,她用棉籤蘸了萬花油,朝他的傷口塗去。
他疼地猛然睜開眼,雙腳用力蜷縮,可在看到尹真真白花花的身體時,他嘴上還是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儘管傷口再痛,但想想是爲了她,值得。
“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你要是再把這個礙眼的文.胸脫了就更好。”他打趣道,聲音卻很輕。
“無.賴!”一陣陣的丁香小拳條件反射地砸在他的胸口上,疼地他直哆嗦。
她趕緊把手收回,想着還是先辦正事比較好。
“我給你換衣服吧。”他身上的髒衣服是不能穿了,尤其胸口被燒焦的那塊,衣服的纖維都嵌到了肉裡,很容易引起他的傷口感染。
換衣服的過程很艱辛,尹真真拿剪刀先把周邊的衣服都剪開脫掉,最後只剩下燒焦的部位那一點,可那一點,卻也是最難的。
她一點點抓着衣服殘缺的布片,慢慢撕開。
歐陽瑞死咬着牙,手緊緊握在尹真真的大腿上。
儘管他疼的快死了,卻也沒有給她施加任何的力道。
……
給歐陽瑞處理好傷口已經是深夜了,尹真真疲憊地趴在旁邊的茶几上,寸步不離地守着他。
夜裡她會醒來好幾次,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她擔心他的傷口會感染,感染之後便會高燒不退。
凌晨三點,她的擔心還是應驗了,歐陽瑞開始發着高燒,並且說着胡話。
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真真,我愛你……”
都說朝思暮想,只有真正在乎一個人,纔會在夢裡夢外都是這個人。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歐陽瑞對她是念念不忘,而她呢,到底要不要給他迴響?
此時此刻她暫且不想去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起身去打了盆涼水來。
當務之急是幫他先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