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或許當年的真相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但是,只有查明一切,對她,對白楚楚,對佟君昊纔是公平的。?網
她相信,不管當年那段娃娃親,這一年來的相處,佟君昊對她也一定是有感情的。
那麼多交頸的夜夜,那麼多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些或許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就像是汪洋大海里幾不可見的浮萍,日積月累,一點點的增長,你會發現,這些浮萍已經牢牢的將你包裹。
她相信,這些不起眼的相處,早已一點一滴刻入她和佟君昊的生活中,生命裡。
所以,在等待結果的日子裡,她不害怕,反而,她是坦然的。
佟君昊開會去了,南槿站在他的辦公室裡,這裡是她親手佈置的,一切都還是那個模樣,佟君昊似乎也十分喜歡的樣子。
牆壁上擺滿了她和佟君昊的照片,兩人相依相偎的樣子讓人不難想象他們的感情很好,但是,在照片裡作假的成分太多了,相反他們真正的生活不曾被真正的記錄,點點滴滴,都在她的心裡。
不知道佟君昊是不是也是這樣。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不由想起白楚楚坐在這張沙發上的樣子,她看到滿室的照片時,是一種什麼心情呢
她馬上就21歲了,這21年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迫的,白楚楚呢她的生活又是怎樣的
她開始同情起她來。
南槿沒有發太久的呆,就去了隔壁琴房,她的第二張專輯的曲子快要搞定了,依然是她自己作詞作曲,當然,其中也不乏袁紫安和蔡青青的幫忙,但是南槿在說讓她們也參加錄製的時候,她們竟然都拒絕了。
蔡青青她還理解,袁紫安爲什麼也拒絕,南槿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幽幽的嘆了口氣,她將雙手放在鋼琴上,開始漫無目的的演奏,她總是這樣,明明好像不走心的,卻又好像什麼都在她的心裡面。
初步敲定了曲子之後,南槿開始一遍又一遍的修改,曲譜、作詞,一遍又一遍,似乎只有將自己用無窮無盡的工作掩埋起來,才能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
佟君昊開會的時候聽着那一遍遍的鋼琴聲直皺眉,衆人看着他越發冷冽的臉色,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都以最快的速度彙報工作,並提出最簡潔、最省錢的方案後等着oss拍板定案。
佟君昊皺眉看着懂事的下屬們,似乎在爲他們的懂事,沒有人撞槍口而不爽。
本來一個多小時的會議,愣是壓縮到半個小時開完,待衆人抹着冷汗走出會議室,佟君昊看着辛特助,冷聲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辛特助沉吟一聲,暗暗叫苦,不過對上佟君昊視線的時候,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夫人跟關少見過幾次,不過,好像關少在幫夫人查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這個還沒有查到,他們見面的事情本來就隱蔽,關少的動作也比較小,boss你知道,如果關少查什麼事情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有這個能力的。”辛特助看着佟君昊的臉色,生怕他家oss一個不爽就炸毛了。
佟君昊倒是點了點頭,他自然相信關丞燁有這個能力,認識他這麼多年,也算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他只是不明白,南槿有什麼事情不願意告訴自己,反倒讓關丞燁這個外人來幫忙。
想當初,她能將父母的事情託到他的手上,現在他們都相愛到這種程度了,他還有什麼不能爲她做的呢
他皺着眉,辛特助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說道:“其實吧,boss,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夫人心裡的事,肯定涉及到你,所以她纔不敢直接跟你說。”
“我能有什麼事”他反問。
辛特助,心說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怎麼清楚,可是,他又不能這麼說,清了清嗓子,只好說道:“你們之間什麼事情最敏感”
佟君昊梗着脖子想了半天,忽的想起那天南槿臨睡之前迷迷糊糊說的話,不能有孩子了,什麼意思
他猛地坐直身體,辛特助嚇了一跳,連忙問:“你想到了”
“你說,如果你老婆突然給你說不能有孩子了,是什麼意思”
“這簡單啊,要麼就是不願意要孩子,要麼就是不能生孩子,呃,也不對,不願意跟不能是兩回事。”辛特助摸着下巴分析。
佟君昊卻渾身一顫,難道是不能生孩子了
爲什麼不能生
他一把抓過辛特助的手臂,力道之大,辛特助直咂舌,想甩都甩不開。
“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了是怎麼回事”
辛特助額頭上落下一頭黑線,雙手一攤,“boss,這個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畢竟,他這個特助再萬能,他也不是婦科醫生啊。
佟君昊直覺這裡面有問題,他吩咐辛特助再派人盯着關丞燁他們,出了會議室直奔琴房,南槿的鋼琴聲仍然在頂樓迴盪着,她的琴聲就像她的人一樣,最近越發溫和了些,聽得他的心也跟着軟軟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楊秘書忽然告訴他,白楚楚來了。
佟君昊的第一反映就是皺眉,臉上閃過厭惡。
他跟白楚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不喜歡死纏爛打,同樣,他討厭任何對他死纏爛打的人。
“不見。”他的丟出兩個字。
楊秘書不敢說其他的,只好拿起電話通知樓下保安。
華騰自是不像其他的公司,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來的,就像佟母,若沒有南槿帶着,第一次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放進來的,更何況,只是一個白楚楚。
冬日裡的風很涼,白楚楚卻堅持站在門口不肯走,保安沒辦法,只好再次通知上去。
楊秘書準備再次向佟君昊報告的時候,南槿從琴房裡出來,有些意外的看着楊秘書一臉的爲難。
聽到白楚楚在樓下的消息,南槿笑了笑,對楊秘書說道:“我去吧,這個時候見我和見他應該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