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沒以爲是君昊找你?”
“不,他不會找我。”杜樂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劃過一抹哀傷,不想在南槿面前丟臉,她略帶煩躁的扶了扶額,“他有事會直接讓楊秘書給我傳達命令,說罷,你找我什麼事?”
雖然很丟臉,杜樂蓉也說的很驕傲,她昂頭,彷彿說的不過是別人的事情。
自從她被調下去之後,這麼快爬到公關部部長的位子上也出乎佟君昊的意料,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特別跟她說過什麼,連帶着工作,如果不是她上來找他,他都會讓楊秘書或者辛特助代辦。
南槿一時沒能轉過彎來,佟君昊這是在跟別的女人保持距離?
沒來由的,心情有點好。
“那可真同情你,少了見美男的機會。”她從包裡翻出今天的報紙丟到杜樂蓉面前,“給你個機會,將事實的真相告訴我。”
杜樂蓉漫不經心的翻開報紙看了看,又隨意的丟到桌子上,“這種事情天天有,那麼在意幹什麼?還是你第一次才知道?”
說完也不等南槿說話,便冷哼一聲,諷刺的看着她,“肯定是後者,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在意昊,還你老公?你知道怎麼做人家妻子嗎?”
南槿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經濟時報上每天都有哪家公司快破產了,哪家公司股票漲停了,可是,偏偏這兩個男人都是她在意的。
“可是這關係到……”
“關係到昊跟端木承是吧?”杜樂蓉一語道破南槿心中所想,跟着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說佟夫人,你真的知道誰是你老公嗎?你覺得你天天給你老公吃醋真的好嗎?”
“呃……”南槿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接,甚至不留情面,可這又是事實,她沒有辦法反駁她。
她垂了垂頭,攪着雙手,“可你讓我不擔心我真的做不到。”
“真同情你老公,哼,不想要的話就趕緊讓位,別佔着茅坑不拉屎。”
杜樂蓉留下這句話,一個字都沒解釋就離開了,南槿傻傻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也起身離開公司。
心情不好,她想要出去轉轉,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袁紫安跟她的聯繫少了很多,她決定過去看看袁紫安。
撥了袁紫安的電話,兩人約好一起出來吃午餐,掛斷電話南槿有點惆悵,袁小姐不知是否大姨媽駕到,貌似心情很不愉快的樣子。
慢悠悠的開着車往兩人約好的餐廳吃飯,南槿腦海中還在糾結着佟君昊和端木承的事情,沒成想剛走進餐廳,一擡頭便看到不遠處的端木承。
他正在跟喬佳鑫吃飯,她慌忙別看眼睛,不知道現在換個餐廳還來不來得及。
她抓起手機想趁端木承還沒有發現給袁紫安打個電話,剛抓起手機,手便被人按住了。
她一擡頭,是端木承。
他漫不經心的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臉上仍然是溫潤的笑意,南槿下意識去看喬佳鑫。
被未婚夫堂而皇之的丟在一旁,難道她沒有反映嗎?
南槿還真有點失望,喬佳鑫仍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不改色的吃東西,好像端木承於她只是一個路人。
她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對着自己溫柔的端木承,這到底是一對怎樣的未婚夫妻。
她蹙了蹙眉,“承……”
“我還以爲槿兒不打算跟我說話了呢。”端木承笑了,伸手想捏捏她的臉,南槿下意識躲了一下,他的手尷尬的伸在那裡。
頓時南槿也有幾分尷尬,可這只是身體潛意識做出的反映。
“沒有,怎麼會呢?”她笑笑,低頭裝作研究菜單的樣子。
從知道端木康爲了不讓她和他在一起而想要弄死她,南槿的心裡一直有一根刺,說到底,她還是想親口問一問,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父親想要弄死她?
結婚的那天她被佟君昊搶走,他到底有沒有想過要救她?
端木承看着她,越發覺得這樣的南槿有些陌生了,以前的她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什麼時候會像現在這樣跟他坐在一起都不會多看他一眼過。
“不會嗎?槿兒,這次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我和佟君昊勢必要分出一個高下的,那麼到時候你會選擇誰呢?”
端木承抽過她手中的菜單,很認真的問。
本來就沒搞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發展,南槿頭還大着呢,一聽他的話,臉色更加不好了。
“承,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佟君昊沒有告訴你嗎?也是,他怎麼可能告訴你呢?”端木承忽然冷冷的,滿是諷刺。
南槿皺了皺眉,從一向溫潤如玉的端木承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承,你一點兒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端木承一怔,忽的笑了,搖搖頭,再也不受控制的握住她的手,“槿兒,你說我不像原來的我了,可你又豈是原來的你呢?可我還是我,你已經不是你了,不再是那個愛我的南槿了。”
“……”是這樣嗎?她心裡笑了笑,時間是把無情的殺豬刀,在這把刀的雕刻下,誰也不知道誰會變成什麼樣子,變化,一點兒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人心也會變嗎?
“槿兒,不管這次誰勝誰負,你註定要在我和佟君昊之間選一個,對你,我是不會放手的。”他目光越發堅定,印在南槿眼裡卻更加陌生了些。
她閉了閉眼睛,不想去想這些瑣事,良久,她才淡淡的道:“承,工作競爭那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我的丈夫是佟君昊這點不會變。”
這樣的結果太出乎意料,端木承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南槿施施然起身,“我去個衛生間,你隨意。”
剛準備擡步,卻不想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竟讓她動彈不得,“南槿!”
南槿看着他,沒動,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槿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認定了佟君昊嗎?”
他的氣息不穩,可還是壓着自己的火氣,不讓自己大嚷大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聽到南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難過。